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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向你挑戰

  第一場孫乾贏了,贏得氣定神閑。

  被摔倒的孫煌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孫無終親自上去把他扶了起來。孫煌一臉懵然,兀自搖搖晃晃地站不住。孫無終無奈,只得找兩個人扶住了他。他帶來的那些人見到如此情形,終于不再鼓噪了。

  一場失利,自己這些人還不至于一敗涂地。只不過孫煌的身手在自己這群人里屬于佼佼者,他已經戰敗,下一場卻找誰出戰才能挽回頹勢呢?孫無終眼光在人群中穿梭著,希望有人能夠站出來,不過令人沮喪的是,目光所及,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包括他的親兄弟孫騰。

  “這才不過剛剛輸了一場,你們就退縮了?平日里你們一個個牛皮哄哄的,誰也不放在眼里,怎么現在全都蔫了?”孫無終不客氣地罵了兩句,這才低聲說道,“他們派出來的第一個人,自然也是他們之中身手好的,我們輸了沒什么稀奇。我們今日不是來斗氣的,是來保住自己的家族基業的。今日輸了,我們在既陽再難立足。你們打點起精神來,接下來的人,不會個個都這么強的!”

  提起家族產業,眾人的眼睛又抬了起來。

  “對啊!他們派出來的第一個人,沒準就是最強的,接下來的這些人,肯定不會那么強了。再說,這個最強的孫乾,想打倒孫煌也不容易!”

  孫無終的這幾句話終于解決了眾人的疑慮,開始有人蠢蠢欲動起來。看到對面派出來一個個頭不高的小子,那個齙牙青年主動請纓了:“大郎,這個我上吧!”

  孫無終點了點頭:“胡弦,一定要小心應對,千萬不可大意!”

  胡弦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即使孫無終不提醒,他現在也不敢托大。他緊緊地盯著對面黑壯的小子,抱拳道:“東莞胡弦,字巧音,前來討教!”

  對面的小子也抱拳道:“彭城薛谷,字若虛,請指教!”

  這薛谷跟劉順之、孫乾都是劉牢之的第一批侍從。他幼年喪父,比劉牢之還大一歲,只跟寡母和弟弟一起相依為命。若非劉牢之組建侍從隊,特意照料這些為劉家的戰爭遺孤,他們母子的苦日子還不知道有沒有頭呢。他們這些最早一批的侍從,不但身手好,也是對劉牢之最忠心的。他不善言辭,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手底的功夫可著實了得。

  行過了禮,兩人開始試探手。與孫乾的跳脫不同,薛谷拳路刻板,一招一式都追求速度和力量結合到完美,而且他從來不被動防守,只是崇尚進攻。

  胡弦雖然只是個鄉間的紈绔,手底下的功夫卻也是很不弱的,否則他也不敢出言刻薄。不料他今日遇上對手了,對方的拳勢又快又狠,根本就看不清楚出拳的方向。不過十幾個回合,他身上已經挨了幾下狠的,直疼的他咧著嘴,愣是發不出聲來。

  胡弦暗暗叫苦,深悔自己不該強出頭。明知道這些人不好惹,自己竟然被孫無終幾句話一煽,頭腦一熱,就站出來了。只不過現在想要退出也已經沒有那么容易啊,這黑小子招招狠辣,拿拳頭打在身上,便像是挨上一大鐵錘,疼的人喘不過氣來。

  薛谷深恨胡弦適才出言不遜,所以出手毫不留情,打得興起時,一個彈腿出去,正中胡弦的胸口,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胡弦倒在了地上,竟然爬不起來了。

  眾人大驚,孫無終等人連忙圍了上去,就見胡弦捂著胸口,疼得汗珠子滾滾而下。眾人要扶起他時,他才痛苦地道:“別動,骨頭斷了!”

  孫無終嚇了一跳,不知道要怎么處理了,去找醫者吧,恐怕要好長時間才能回來,何況醫者也未必愿意親自過來。

  劉牢之上前問了問情況,安慰道:“不要緊,船廠里有跌打醫生,我這就派人去請!”

  人群里有人冷冷地道:“少在這里假惺惺!”

  劉牢之翻了翻白眼,冷冷地道:“你們愿意自己處理也行!出手比試,拳腳無眼,誰也不能保證不受傷,這個剛才可是說得清清楚楚的。我們不是對倒地的人趕盡殺絕,誰能想到全神防備的人,竟然挨不住一記鞭腿?”

  孫無終向劉牢之抱拳道:“是我們的不是,還請足下予以援手!”

  劉牢之點了點頭,這才派了侍從到船廠去接醫生。船廠里田莊不遠,醫者很快就過來了,后面還有小徒弟抬著硬木板,他先向劉牢之行了一禮,這才蹲下身子,解開胡弦的衣服,細看傷情。

  孫無終在一旁緊張地問道:“敢問醫者,我這兄弟傷得嚴不嚴重?”

  那醫者頭也沒抬,道:“不過斷了一根肋骨而已,算不得嚴重。正骨之后,吃幾副傷藥之后,就無礙了!”說罷,讓小徒弟把人抬著放到擔架上,開始為胡弦接骨。接骨是劉家的醫生最常培訓的內容,眾人就見到醫生熟練的為胡弦接好了骨頭,然后從身邊的藥箱里面拿出幾副成藥來,說道:“用煮開黃酒的黃酒沖泡之后內服,忌食腥辣和綠豆等解毒之物。病人需要臥床休息,不可輕易挪動身體!”

  孫無終看胡弦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痛楚表情,知道醫者為他接骨之后,他的痛感輕了很多,于是便向劉牢之和醫者連連道謝。

  劉牢之點了點頭,對孫無終道:“既然傷者已經無礙,那我們就繼續吧。正好醫生在這里,再有誰傷著了,也方便醫治!”

  接連的兩場慘敗,后面的一場胡弦甚至還被人踢斷了肋骨,這讓孫無終帶來的這些伙伴有些退縮。孫無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這個時候只能自己親自出手了。他暗暗想道:“眼下已經連輸兩場,只能是親自下場了。只不過如果對戰的人是別人,即便是贏了,也難以鼓舞士氣,看來我只能跟劉牢之對戰了!”

  想道這里,他對劉牢之道:“孫某想向足下挑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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