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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買路費

  申回到了燕軍之中,詳細地和慕容垂說起談判之事。慕容垂聽說劉牢之竟然提出三千匹戰馬的“買路費”,不禁怒道:“他劉牢之真覺得我燕軍如此不堪一擊,竟然想要不費一兵一卒,就讓我們把三千匹戰馬拱手相送?”

  申左右看了看,見旁邊圍著的諸將面色各異,便道:“末將也覺得他太過輕狂,狠狠地呵斥了他一番。只不過我軍將士疲憊不堪,若任由劉牢之這么糾纏下去,怕是我們會吃大虧啊!”

  慕容垂嘆道:“我何嘗不知道我軍眾將士大戰之后得不到休整,已經疲憊不堪了。若是平時遇到劉牢之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們自是該好好教訓他一番。現在強行命將士們與晉軍交戰,也確實是太難為人了。只是這小子提出的條件,欺人太甚啊!”

  “吳王說得對!我們寧可戰死沙場,也不能受這小子的侮辱。燕軍士卒,都是自幼生長在馬背上的,還能輸給了他們!”說話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將領,慕容垂認出他叫李舒,是一員猛將。

  “話也不能這么說。現在我軍中傷卒頗多,從昨天到現在又只是吃了一點干糧,將士們實在是沒有力氣和司州兵糾纏下去了。”說話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將領,叫做段含。他用手使勁拍了拍嘴,打了一個長長地哈欠,“兄弟們為國征戰,死不足惜!只是眼下我們已經擊潰了桓溫的大軍,朝廷面臨的危局已解,這個時候,是沒有必要與劉牢之拼個你死我活!”

  “段將軍此話有些危言聳聽了吧?我軍雖然疲憊不堪,晉軍卻也是一夜未睡,他們的狀態,比我們強不到哪里去!”李殊反駁道。

  “李將軍太想當然了。晉軍追在我軍的后面,這黑燈瞎火的,誰知道是有多少人在尾隨我們,沒準他們是分批休息的呢!”一個叫杜會的將領,看起來也不想和晉軍交戰,這時候臉色灰暗,有氣無力地道,“我們可是實實在在的一夜未睡阿!李將軍,不是我等貪生怕死,你看看身邊的這些士卒,現在有幾個是能拿起刀槍跟晉軍拼命的!”

  李殊怒道:“難道我們就白白送給劉牢之這個無賴三千匹戰馬?司州軍有了這些戰馬,就可以組建更多的騎兵,那時候豈不是更難對付了!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讓我們這些英勇無畏的勇士,拿我們的戰馬去換一條命,豈不是讓人恥笑?”

  段含道:“軍中訓練騎兵,每年不知道要損耗多少戰馬!晉軍也不是組建不成騎兵,而是他們無法維持住大規模的騎兵!區區三千匹馬,還能讓晉軍反了天不成?”

  李殊怒目圓睜,喝道:“段將軍不知道養虎為患的道理嗎!這劉牢之現在能帶著數千騎兵與我們周旋,焉知有了三千戰馬之后,他不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

杜會不客氣地道:“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常言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有留下了性命,日后總有報仇雪恨  之時!現在徒逞一時血氣之勇,不但白白丟了將士們的性命,就連我們要保住的戰馬,也留不住!”

  李殊還未說話,又有一人悠悠道:“杜將軍這話過了。我軍雖然疲憊不堪,卻也未必就會輸給劉牢之。”眾人看時,原來是裨將彭克。

  杜會冷冷地道:“彭將軍如此自信,莫如帶領本部兵馬抵擋住劉牢之,也好為大軍贏得撤退的時間!若彭將軍能一戰成功,也是與國立下了大功!”

  一時間,圍繞著是否交出戰馬,諸將分成了兩派,開始爭論不休,不過很明顯的是,大多數的將領都不愿意此時與晉軍交戰。縱然是人可以勉力支撐著作戰,這些戰馬也已經不堪重負了。這一路上行軍,已經有不少人的戰馬受了傷,無法騎乘,導致有些人是兩人騎一匹馬。還有一些人干脆跟不上大隊行軍,被后面的晉軍殺死或者俘虜。這個時候和晉軍作戰,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慕容垂看著眾人在那里爭論,心下暗暗冷笑。剛才選人殿后,沒有一個人愿意,這個時候卻有人跑出來逞英雄來了。

  “好了!大家不要爭吵了!大敵當前,我們當首先考慮退敵之策!”慕容垂伸手止住了諸將的爭吵,看著李、彭二人問道,“李殊、彭克,若讓你二人各領本部,為大軍殿后,你們可愿意?”

  李殊與彭克對看了一眼,沒敢作聲。這兩人現在麾下的兵馬不過五六百人,這時候留下斷后,那基本上跟找死無異。

  “怎么,你二人不愿意?”慕容垂面上掛不住了聲音開始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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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李將軍是我軍中有名的勇士,有誰不知!只是作為一軍主將,有時候為了帶著大家伙走上活路,我們不得不做出一些取舍。戰馬再珍貴,也不過是些畜生而已,我燕國不缺戰馬,缺得是敢于作戰的勇士!現在劉牢之使出卑劣的手段,先要拖垮我們的勇士們。作為主將,某決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申也在一旁道:“吳王說得是。即便是要答應劉牢之的條件,我們也不能馬上就為他們騰出戰馬,總要在渡河之前才能交接。若是能緩得一緩,讓我們的將士們能先休整一番,說不得最后就不需要給劉牢之戰馬了呢!”

  李殊低下了頭,說道:“左長史說得對!末將是個粗人,只知道帶兵沖殺,對于用計,那是絲毫不懂的。現在我們正是疲弱之時,硬要與晉軍死戰,確實難有勝算!”

  段含聽李殊服了軟,連忙也附和了起來。他只是聽慕容垂一開始沒有接受條件的意思,這才出言反對。現在既然慕容垂也不想戰,他也不想做這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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