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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就這么定了?

  眾人獻策獻計,總算是制定了一個作戰方案。何靖笑道:“這個方案在我們這些小輩看來是考慮周全的,就是不知道前線的長輩們會不會認可。”

  朱綽笑道:“我們幾個作戰經驗少,道堅卻是常上戰場的。這個方案道堅認可,前輩們想必也沒話說。”

  高素卻道:“沒有人愿意做一個應聲蟲,何況是這些沙場的宿將!想要主導這樣一場戰事,需要付出極大的心血。不管是此戰的糧草輜重還是對壽春城內外情報的收集,都掌握在道堅的手里,這個時候,即便是長輩們,也沒有底氣去反駁道堅的決定!”

  眾人默然。

  論身份地位,壽春城下的這些人里,以征虜將軍劉建品級最高。但是他卻不爭不鬧,甘愿被竺瑤驅使,也愿意做劉牢之規劃中的“一枚棋子”。這里面不但有劉牢之掌握的這些力量在支撐,也有劉牢之歷次戰事中的戰績在背書。他雖然年輕,卻已經多次走上戰場了,用兵穩妥不乏果斷,用計毒辣不失人情,是一個令人信服的人。

  高衡、何容等人愿意跟著“劉建”走,除了有一份同袍情誼外,劉牢之為他們描繪的兗州前景,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這些年,這些豫州舊將處處受人排擠,現在要聯合起來爭取自己的權利了。

  劉牢之笑道:“諸位兄弟不用擔心,開戰之前,我會單獨找時間和一眾叔伯談的。我畢竟不是軍中主將,不可能硬要別人遵循我的決定!”

  何靖伸出了大拇指,贊道:“道堅能這么想,何愁大事不成?”

  劉牢之暗道:“看來舅舅對自己喜歡獨斷的風格不是很滿意呢。他這些年仕途不得意,在父親身邊也只是佐貳,難免會覺得不受重視。看來我還要找機會好好跟他聊一聊才是!”

  孫無終沒有軍職,只是以私人的身份與一眾將門子弟談論戰事,心中雖然興奮,卻也對這些“將二代”滿是羨慕。像朱綽也是出出仕,劉牢之卻放心地把一幢兵力交給他;高素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就能從高衡的手里要來數百士卒。像他孫無終,雖然也是地方大族出身,卻只能在劉牢之身邊參贊軍事。

  劉牢之看孫無終的樣子,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于是便走到了孫無終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些日子,他們各有職事,無終到我劉家來,雖然是客人,我也不把你當外人。呂濤所練的那一千士卒,這些日子會留在軍營里面,就由你幫著照看著如何?”

  孫無終聽劉牢之給他安排了職事,心里很是高興,連忙道:“無終定不負所托!”

  這四人都是被人直接從軍營里面叫過來的。每個人的臉上,汗水和著灰塵形成了一道道的“墨印”,像花臉貓一樣。如今作戰的事情探討完了,劉牢之便讓他們到莊園里面的公共澡堂里面去清洗一番,然后各自回去了。

  劉牢之到底不能遙控指揮劉建等人,送走了高素等人后,他便騎上快馬,帶著侍從直往壽春南城而去。

  雖然是在戰時,胡宇還是組織著各個農莊的百姓開始春耕了。上次醫館鎮一場大戰,讓劉氏莊園里的百姓覺得揚眉吐氣,在地里干活覺得安全無比。甚至還有不少人,扯著嗓子一邊唱歌一邊干活,不時地會有人相和。幾十里外就是戰場,這里卻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

  劉順之見劉牢之看得出神,便笑道:“現在袁家的叛軍被圍在壽春城里,壽春的各大家族都沒有受到戰事的影響,開始組織春耕了。醫館鎮上,也開始陸續有人來進貨了。大家都說,有劉家出手,壽春的叛軍指日可滅!”

  劉牢之笑道:“劉家在壽春的威望已經如此之高了嗎?”

  孫乾接口道:“那是自然!區區一個莊園的兵力,就能夠打敗袁家六千軍隊。整個壽春城里又有多少士卒,能抗拒我們的大軍?”

  劉牢之搖了搖頭,不以為然:“攻城戰與野戰畢竟是不一樣的。好了,不說這些不相干的了,咱們還是趕緊去老將軍的軍營里吧!”

  眾人繼續向前,到了醫館鎮。果然如劉順之所說,有三三兩兩的小商販到這里來進貨了。劉家的飯堂里面,坐了一些幫人運貨的勞工。想來是在裝卸貨的間隙,結伴來補充飯食來了。

  醫館鎮的外墻還在夯筑之中,不過干活的人比起一開始要少了不少,聽說是被胡宇借去給水渠清淤了。這些俘虜兵在劉家干活雖然累,卻沒有人克扣伙食,這些原先瘦弱的人,臉色竟然好了許多。劉家的管事安排任務采用的是“定量制”,早干完早休息,并不額外增加任務,那些偷奸耍滑的人,在自己人的監督下,竟然也不敢偷懶。

  劉氏醫館里面停了不少馬車,有劉氏莊園的馬車,也有軍方征集的平板車,想來是從荊州軍中送來了不少受傷的將校。劉氏莊園里面的醫療條件,自然是要比那些背著木箱子的“赤腳軍醫”要強得多。尤其是先前送來的那些受傷的將校,都在劉氏醫館得到了很好的照顧,所以相比于在一片狼藉的荊州軍中接受軍醫的治療,這些將校更愿意到劉氏醫館來就診。而竺瑤和桓石虔急于退回青岡修整,也愿意把這些傷號送到劉家的醫館去救治。

  出了醫館鎮,就是胡家、蔣家等人家的土地了。這里的水利設施雖然沒有劉氏莊園的完備,近幾年卻也改善了不少。主要是劉家的示范效應太強,很多人家都派人向劉家的管事請教。對于能夠增加糧食產量的事,劉牢之是很支持的。所以劉家的管事并不藏私,從水利設施的修建到肥料的使用以及種子的選用,都是傾囊以授。這些年壽春成為淮南最富庶的地方,實賴于此。

  眾人到了軍營里,才發現劉建并不在軍中,卻是被竺瑤派人又請了去。劉牢之無奈,只好一面派人去竺瑤軍中送信,一面在劉建的營中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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