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決定海船運輸軍隊到安市城附近,立刻讓海船去秦皇島接人。當然在這之前,海船還要回沈陽城一趟,把炮彈和給養運下來。
玄甲軍沒有開慶功宴,那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臉開。吳歡這邊沒有開慶功宴,那是這根本就不算是一場了不得的勝仗。
吳歡在軍營邊上選了面向陽,朝遼東城的山坡,做為58名犧牲騎兵,工兵,以及吳藏,吳鐸的親人烈士陵園。
第二天早上,吳歡起床,走出營門,看到遼東城的情況,本來打算派部隊把戰場清理一遍,現在一切都免了。因為遼東城上面有上千頭狼,近百頭熊,十多頭老虎,還有數不清的飛鳥,小獸,在吃遺體。
吳歡長嘆一聲,讓這些動物清理戰場也好,塵歸塵,土歸土,哪里來的,還是歸哪里去!未來重建遼東城,還是異地重建吧,那里不再適合建造任何城市。
在軍營里留下1個團,守衛后路和修烈士陵園,其他軍隊登上海船往安市城。
安市城太守梁贏收到燕軍攻擊遼東城消息,立刻感覺不妙,后續的消息更加讓他受不了,整個遼東城被夷為平地。
夷為平地?這怎么可能?那不僅高句麗有數的大城,堅城,楊廣在那里損失幾十萬人都沒有打下來的城市,就這樣的被夷為平地了?
梁贏把斥候再招來重新一一問一遍,得到的消息還是一樣。重新拿出從平壤送來的情報,新城,耨薩延壽被滅,都是被雷火所滅。
這也就是說,安市城天塹在對方的眼睛里,根本就不算回事。畢竟新城的險峻比安市城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梁贏呆坐在書房,他在考慮怎么面對即將到來的是作戰,還是撤退,又或者是投降。
梁贏沒有乙支辛成的那樣多的背負,和大唐,隋沒有死仇。而且這安市城一直是游離在高句麗體系之外的,換句話說,是羈縻狀態的。
梁繁春見父親梁贏接到斥候的消息后,就回到書房閉門不出,現在已經1個多時辰。他并沒有聽到任何消息,畢竟他才16歲,很多事情還沒有輪到他知道。
今天詭異的氣氛非常讓他不安,所以他鼓起勇氣,敲著梁贏的書房的門。
梁贏被敲門聲驚醒,平復一下怒氣問道:“誰啊!”
梁繁春聽出了父親的怒氣,有點忐忑的說道:“父親是我!”
梁贏無力的說道:“原來是春哥兒!進來吧!”
梁繁春看到父親疲憊的臉問道:“父親遇見什么事情了?怎么把自己關在書房里?”
梁贏強打精神:“遇到了一點事情,對了,你怎么不和伙伴們玩馬球,怎么回來了。”
梁繁春說道:“我看到斥候回來了,你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不出來,所以我就來看看,發生了什么!”
梁贏看看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般高了,覺得有些事情可以讓梁繁春知道了。于是把手邊斥候收集回來的情報,和從平壤送來的信件,都放案頭,說道:“你看看!你有什么想法!”
梁繁春拿過情報和信件,看了一半,看著梁贏吃驚的問道:“父親!這是真的嗎?”
梁贏點點頭:“千真萬確!”
梁繁春:“他們朝我們來了?”
梁贏:“他們打通入海口,必須來打這安市城。”
梁繁春:“他們的武器太詭異了,父親,我們的安市城守的住么?”
梁贏搖搖頭說道:“難!非常難。你看,這前面的,每次爆炸,被炸處2地相距百丈,中間的城墻房屋具為平地,聲震十里,煙塵升起方圓百丈,高百丈。煙塵散去,地上有2枚10余丈的坑洞。只有一上午,遼東城城墻皆被夷為平地。”
梁贏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兒子,繼續說道:“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是后面。巳時5刻!內城突如地龍翻身,又如千萬人同時拋石入池塘,掀起千萬朵煙塵,瞬間內城被爆炸煙塵覆蓋,幾呼吸間又再起相同的煙塵,周而復始,后擴大到中城,外城。”
梁贏站起來說道:“至始至終,遼東城無一人逃脫。你知道遼東城內多少人?10萬有余。不只遼東城,新城,磨米,太子河畔耨薩延壽營帳具是如此。春哥兒如果是你在為父的為父的位置,你怎么辦?”
梁繁春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父親會扔一個麻煩過來。說投降?父親會不會看不起自己?他現在是死要臉皮的年紀,把死活看的非常輕,卻最怕被人看不起。
梁繁春心里想到,說堅守,明明知道守就送死,會不會被父親罵蠢呢?
說棄城逃跑,那更不行,在平壤受夠了高姓人的各種挖苦,作弄,以后怎么在那些紈绔子弟面前抬頭?
投降?怎么可能投降?戰死也不投降!
梁贏:“怎么了,沒有辦法么?”
梁繁春搖搖頭:“父親!我……”
梁贏苦笑一下說道:“去敲聚將鼓。”
梁繁春:“父親你已經下決定了?”
梁贏點點頭,仰頭說道:“我們梁家終究是漢人,寄人籬下是萬不得已。現在漢人又強大了,我們終究還是要回去的。”
梁繁春:“父親,你的意思是投降?”
梁贏:“不!我們是投奔,投誠,不是投降,這完全是兩回事。知道么?”
梁繁春一臉懵逼,心中無數個大人真虛偽,說的和花兒一樣,還不都是投降?的念頭。但還沒有勇氣和父親唱對臺戲,只能點點頭。
梁贏怕燕軍一聲不響就把那個雷公武器扔過來,那樣非常的冤枉。于是他把家族有名望的老人派到河邊,看到戰船下來就上去投降。
不得不說梁贏的決定是正確的,吳歡因為東北的春天時間短,他沒有多少時間來消耗在安市城上,準備一上去就用臼炮,迫擊炮先炮擊一遍,然后問投不投降。現在梁贏投降了,就逃過一頓無妄的炮火之災。
吳歡送走梁贏的使者,投誠,以后會經常面對的,這種軍閥還是第一次,怎么處理事關以后的指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