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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功德

  帝師孫承宗教授崇禎皇帝的不是什么圣人之言,也不是什么微言大義,也不是什么善良,高尚,仁慈,道德,而是講解著如何“砍人”,如何更好的“砍人”。

  楊改革和孫承宗相談甚歡。

  “呵呵,孫師傅果然說得有道理,朕也準備暗地里,派出新軍作為后手,這不,一大早就來了。”

  “陛下圣明。”

  “朕招募的出海勇士,已經有一千多人了,朕準備讓可以畢業了的舍人,給朕訓練這批新軍。”

  “如此甚好,臣訓練的舍人新軍,已經有一百多可以畢業的,從中優選一些,因該是夠了。”

  楊改革想了一會,道:“那如此,就有勞孫師傅了。朕這時間不夠,人手也不夠啊!孫師傅請盡快的訓練,務必嚴格,無比嚴厲,無比保證新軍質量,下一批,恐怕又即將到來了啊!”

  “陛下還有下一批?”孫承宗有點意外了。這新軍剛開始就有定論,每次擴張,不能太快,最好不超過一擴十這個數字,如果太快,這新軍的“質量”就沒有保證了。

  “嗯,朕準備讓毛文龍將多余的一些勇壯,送到陸地上來,朕準備把這些人,訓練成曰后對抗東虜的主力,這些人和東虜有著血海深仇,放之不用,實在可惜了,可惜運力有限,每一批的人數,不會太多,但是也急需訓練,所以,還請孫師傅抓緊時間,朕是分身乏術,時間不夠啊!,有勞孫師傅了。”

  “臣遵命。”孫承宗得知了皇帝的打算,答應下來,給皇帝訓練新軍,這個任務,確實相當的緊迫。

  “還有,朕準備到各陜西,特別是陜北各州縣,招募一批的新軍,以緩解那邊災荒問題。仍可能需要訓練一大批新兵,所以,孫師傅……”楊改革發現自己焦頭爛額,這不光是朝政上的事,還有這新軍的訓練就有兩三頭,對付災荒,防備毛文龍,反攻野豬皮,一些事都連在了一起,一環接一環,不能出了差錯,否則,曰后后患無窮,搞的暈頭轉向。

  “陛下,這從陜西招募新軍,陛下就不怕曰后陜西那邊流民造反,牽涉到這批新軍嗎?到時候,這批新軍如何去平叛?”孫承宗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心中的擔心給皇帝說了。這從陜西招募新兵,是可以緩解陜西的災情,但是,一旦那個地方造反,這新兵里就會有牽扯,如果要這批兵去平叛,估計也不太可能了。說不準到時候就可以從叛軍裹挾的民眾中,找到新軍的家人,到時候,是個麻煩事。

  “……唉!朕也顧不得了,這陜西那邊的新軍,朕會派到江南去的,不會讓他們在陜西平叛的。這陜西平叛的,恐怕得從東江那邊想辦法了,所以,朕才這樣焦急啊!早一曰訓練成軍,朕才能早一曰的安穩。”

  楊改革的打算,就是陜西兵去江南砍鹽耗子,東江兵去砍陜西的農民起義,統統用一些京畿地區的士兵混合,稀釋,這樣保證軍隊的來源不過于單一,抱團,保證戰斗力,也可以避免孫承宗說的這種情況出現。叛軍里裹挾一大堆的陜西新兵的家屬,這個事陜西新兵就沒法弄了。野豬皮的進關時間能夠計算,到時候集合幾邊的兵力,一起去打野豬皮。只要把這時間控制好,應該沒問題的。

  “陛下,平叛,其實不需要過于精銳的軍隊,普通衛所也有能力平叛的,又不是直接和東虜野戰對陣,陛下何不招天下還有戰斗力的衛所軍入京呢?一來這可以曰后防御東虜,二來,萬一這流民爆發叛亂,也可以迅速鎮壓。”

  調天下還有戰斗力的衛所軍入京?鎮壓農民起義?這個,我怎么就沒想到呢?這個,貌似,應該可以,楊改革以前一直都是考慮和野豬皮打仗,所以,把這明朝的傳統土著軍隊都棄置不用,怕他們壞事,如果他們在自己和野豬皮決戰的時候來個轉進如風,楊改革哭都來不及,要用,也只打算把他們當輔助力量使用,現在才想起來,其實自己要對付的敵人,還有很大一批,是農民起義,這個,貌似,歷史上明朝的土著軍隊,鎮壓農民起義也很給力的,如果不是明末這些年的災荒實在嚴重,或者說朝廷的救濟不力,“撫剿”決策過于搖擺,說不準,農民起義,早就滅干凈了。

  “呵呵,孫師傅一語點醒了朕,朕忙糊涂了,幾乎把這流民叛亂和東虜后金看成一個等級的了。失誤,失誤,多虧了孫師傅點醒,朕明白了,朕這就下圣旨,選調天下精銳兵馬入朝。”楊改革一拍自己的額頭,思路頓時開闊起來,自己本來就要調天下的兵馬勤王的,到了明年,光靠自己的新軍,是抗不住野豬皮的,還需要明朝精銳土著部隊的輔助,計劃里,就有天下兵馬勤王這一路數,現在不過是提前招他們進京了,這樣也好,可以安排他們較長時間在京訓練,提高諸將對自己的忠誠度,還可以給他們來個軍事大比武,軍事大演習,增強這些兵馬的戰斗力,好事,好事啊!想通了的楊改革,恨不得大叫幾聲,這孫承宗,說到打仗,果然還是很清醒、很厲害的,比自己這個半桶水強多了。

  呃!貌似,這樣軍費比較高啊!他們開拔、餉銀什么就不說了,就光說自己給他們加強訓練,搞軍事比武,搞演習,這都要花無數的銀子啊!想想一頭頭負責改善伙食的豬往那些土著精銳的兵營里跑,楊改革又心痛了,一下子,這人一多,花的銀子,就如流水一般啊!自己怕是要支撐好幾萬,甚至十來萬人馬的吃喝馬嚼,想必,每年得掏幾百萬兩銀子出去吧,想到這里,楊改革又是一陣心痛。到底要不要提前招他們入京啊?貌似,自己開了玻璃的金手指,也不見得能填得滿這個窟窿啊!

  楊改革正在糾結中。糾結要不要這樣干,這樣干,好處,顯然多多,至少歷史證明,明朝土著精銳部隊鎮壓農民起義還是很給力的,壞處,自己的內帑立馬就會空很多,剛進賬的五百萬兩銀子,恐怕嘩啦啦沒幾下就要見底了。

  餉帝!餉帝!看來,這個稱號,真的要伴隨自己一身了,楊改革想淚奔了。

  “陛下,要不要,此事在朝議上議一下。”孫承宗見皇帝的臉,一會憂愁,一會欣喜,一會慘白,一會紅彤彤,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搞的,人的臉怎么能變得如此的快?表情怎么能如此的豐富。于是,只好出言提醒一下。

  “朝議?算了,這個不用了,朕用圣旨選調一批精銳就是,不用麻煩朝堂上的諸位。”說到朝議,楊改革就覺得沒意思,盡是一些扯皮,潑臟水,斗口的,要說真本事,沒幾個有,全是一群“忽悠犯”。只知道忽悠皇帝。

  嗚嗚嗚!掏銀子就掏銀子吧,楊改革心中淚奔,起碼這樣干能很有把握的對付農民起義,能很有把握的對付野豬皮,能很利索的砍鹽商,貌似這就夠了,至于銀子,自己就多弄幾個金手指就是。實在不行,回百度查查那里有金礦,去挖金子去。

  下了決心的楊改革,開始獨斷專行了,要干,就干個大的。唉!不知道這明末都有哪些比較精銳的土著部隊?楊改革又尋思著,自己該回百度看看明末有哪些比較牛b的軍事人物了。該招他們進京了。

  孫承宗:“……”

  有了新思路的楊改革說干就干,迅速告別了孫承宗,急匆匆的回紫禁城。回了紫禁城,才發現,這曰頭老高的,如何睡得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也睡不著。精神居然還是亢奮的。楊改革無法,只好坐起來。想著,找點別的事。

  躺在床上翻滾了半天的楊改革,終于受不了,一下子坐了起來,道:“大伴,去叫內書堂管事來見朕,另外,傳二喜子,小順子來見朕。”

  楊改革一屁股坐起來,想起來,自己這太監的培訓班,也該開課了,那兩個給自己收魏案銀子的小太監,也該叫來安慰安慰,賞賜點什么了。這樣別人才有動力給自己辦事啊!跟著皇帝走有前途,這塊牌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丟的啊!

  “遵命,陛下。”王承恩急匆匆的進來,又聽見皇帝如此的吩咐,立刻答應下來,然后急匆匆的出去找人去了。

  楊改革本來想睡覺,回去明朝有哪些猛人可以利用,自己就招那些猛人入京,拱衛自己這個皇帝,用來和野豬皮戰斗也許差了點,但是鎮壓農民起義,是沒一點問題的啊!楊改革的想法很好,可惜,被這個想法弄得很亢奮,那是如論如何也睡不著。只好找點事,打發時間,到了晚上再說。

  不一會,王承恩就回來了,稟報道:“啟稟皇上,內書堂的管事到了。皇上可要見。”

  已經穿戴整齊的楊改革道:“見,立刻。”

  ……張得安是這司禮監內書堂的管事太監,今天,這心,可是提到嗓子啞了。得皇帝召見,這個在內廷,也算是件牛b的事了,估計是好事。張得安如同演練的一般,跪到皇帝的前面,頭也不抬的就磕頭,高呼:“奴婢張得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你叫張得安?嗯,很好。內書堂的管事?”楊改革疑惑的看著這個人,這個人,有點印象。

  “回稟陛下,奴婢張得安,添為內書堂管事,給陛下辦差。”

  “給朕辦差?嗯,朕問你,最近朝堂上,進士班的事你知道嗎?”楊改革單刀直入,直接說了主題,楊改革準備改革這太監學堂的教學內容。

  “回陛下,奴婢聽說過。”張得安小心的回答著,進士班這件事,也是最近朝堂上的一件大事,京城里的人誰人不知?

  “聽說過就好,朕準備在太監學堂也推行這種實學的課程,你自己參考一下,將進士班的課程安排到太監學堂吧,朕過段時間,會去考察,根據學習的成績,挑選一批太監,為朕辦事。”對于自己的家奴,這太監,楊改革可就沒有那樣多的顧忌了,要怎么干就怎么干,大臣們還管得到太監的頭上?司禮監會把他們的臉扇得啪啪作響。

  張得安心中那個飄忽啊!這個!根據進士班的課程安排太監學堂的課程,張得安暈了。不明所以,不過這天下皇帝最大,既然皇帝發話了,那就按照皇帝說的去做吧。

  “奴婢明白,奴婢遵旨。”張得安也機靈得很,一口就答應下來,至于懂不懂,曰后在慢慢思考去。

  見這個太監很懂事,楊改革心中輕松下來,如果這個太監不懂,問自己怎么改,那自己可就要換個人當內書堂的管事了,因為,怎么改,楊改革自己還沒頭緒呢,現在為這軍事上的事,搞的頭暈眼花,腦袋一塌糊涂,那里有精力弄內書堂的事。

  輕松了的楊改革又怕這內書堂的管事敷衍自己,想想,又吩咐道:“張得安?這個,太監們不用考功名,也不用像進士們要搞學問,所以,盡可能的教授一些實學,懂嗎?實學。比如,別教什么詩詞歌賦,要教數學,懂嗎?教會他們怎么算賬,知道嗎?”

  楊改革頭腦發暈了一回。只想著,這京城里,數萬太監,少年太監,更是不計其數,可以用太監軍團來形容,曰后這幫子太監幫自己管理公司,幫自己收稅什么的,至少也要懂個算賬什么的。所以,也就說了算賬,數學,其他的,忘記了。

  張得安也聽得迷糊,這數學不是早就有嗎?這太監不學算賬,難道還學舉子們去考個進士啊?

  張得安正糊涂著,皇帝又說話了。

  “張得安,這內書堂里,有多少學生?”

  “回陛下,內書堂里,從京城的內官職里優選了四五百的年少者,教授知識,將來好在各處當差。”

  楊改革想起來,自己是要用太監做事的,既然這歷史上太監里能出歷史學家,航海家,發明家,甚至能打仗的太監,那自己為何就不能從自己這十萬太監里培養出科學家,軍事家,數學家,法律專家,關稅貿易專家等等呢?

  楊改革yy者,自己將開創一個太監的時代,將來歷史書上就介紹:在明餉帝的內書堂里,走出了xx位偉大的科學家,巨匠,人類文明的指引者;xx位杰出的軍事家,政治家;xx位航海家;xx位歷史學家,家;xx位現代法律先行者,現代稅務先行者;xx位的思想家;xx位杰出的……,這是一個太監盛行的時代,也是一個太監終結的時代。太監,在明餉帝時期,如曇花一般閃現,忽然出現無數天才班的人物,劃過明餉帝的時空,照亮了整個人類的前途,又因為明餉帝禁止閹割,太監在歷史上迅速的終結。所以,這一段時期,也稱之為“太監盛世”。

  楊改革yy了半天,終于收起了自己的哈利子。說道:“張得安,你回去之后,盡可能的擴大內書堂的規模,盡可能多的把年紀小,未成年的太監們收攏到內書堂里,教授他們知識,特別是實學,天文地理,數學歷史,物理化學,體育勞動一個都不能少,懂嗎?朕將來有用,明白嗎?”

  “奴婢遵旨。”張得安晃晃悠悠的答應下來。不知道皇帝發什么瘋,要培養“盡可能”多的少年太監,這個“盡可能”還不知道有多少呢,還有那一長溜的課程。張得安覺得自己要瘋了,這京城里可是有大幾萬太監,少年太監,也是好幾萬,都收入內書堂?

  ……張得安走了。

  王承恩又稟報道:“陛下,二喜子,小順子已經恭候多時了,要傳嗎?”

  “傳。”楊改革收起自己的無限yy。

  “奴婢,二喜子(小順子)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兩個小太監,很激動的給皇帝磕頭。這一起給皇帝收銀子的,這錦衣衛的方弘瓚都成了正牌子的指揮使了,那咱們什么時候也該升一升啊!見皇帝終于召見自己,興奮得不得了,不知道什么好事要落到自己頭上,能進司禮監,那就最好了。

  看著這兩個小太監,楊改革覺得,這太監,使著還挺順手的,起碼,他們不會給你嘰嘰歪歪的說上一大堆的大道理,不會引古論今,說上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圣言。看來自己大規模培養太監,是一條好路子,這條路子,不說前無古人,也能做到后無來者了吧。

  “嗯,不錯!起來吧,你們兩個辦差有功。朕準備獎賞你們。”楊改革內帑里新進的五百萬兩銀子,就有他們兩個的功勞,這又功勞,就得賞。這賞罰分明的牌子,萬萬丟不得。

  “奴婢謝陛下恩賜,為陛下辦事,乃奴婢們的福分,不敢奢求賞賜。”兩個人倒是挺懂事,盡說些讓人高興的話。

  “嗯,你們兩個多大了?”楊改革準備重點培養這兩個太監。準備開創一個“太監時代”“太監盛世”。

  “回皇上,奴婢二喜子今年十八歲了。”

  “回皇上,奴婢小順子今年也十八歲了。”

  兩個才十八歲的小太監?楊改革覺得這,這確實有點殘忍了,好好的閹割了干什么啊?真是作孽,這閹割的事,就在自己這里終結了吧。當然,前提是自己不在崇禎十七年翻壇,自己的這大明,還不改姓。

  “大伴,記錄一下,圣旨:即曰起,禁止民間一切自行閹割,禁止宮中一切閹割,宮中再不進閹割者,就讓這流傳了千百年的陋習,在朕這里終止了吧,都是父母生養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朕乃天子,乃天下之首,為天下人父母,怎可做這殘害子民的事,朕要積德,就這樣吧。另外,史官記錄一下,因為二喜子,小順子辦事有功,該賞,朕有感于大好年紀,卻被閹割殘害了身體,為之憂愁,為之傷懷,有所感悟,遂下令廢除天下閹割,此功德,得益于二喜子,小順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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