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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聲音

  呂曉軍不知道利維吉會進行什么樣的攻擊,并且從剛才的攻擊中來看,他也知道任何遠程攻擊都不會對利維吉產生傷害,他只能選擇近身,打斷利維吉的魔法引導動作,強行破解利維吉的這次攻擊。

  右拳高舉,這是法爾澤在三十歲之后第一次朝著對手揮拳,二十七歲魔法大成之后,他已經不屑于和對手近身肉搏了,往往幾千米外一個精準的魔法技能就已經將對倒在地。

  但現在的他,別無他法。

  可利維吉根本不慌,右手維持著法陣,左手掌心卻突然出現一枚魂釘,呂曉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慣性帶著他的身體沖向了魂釘,腹部被洞穿了一個大洞!

  單純肉體上的傷害,呂曉軍并不擔心,以他的魔法能量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到受傷之前的狀態,但關鍵的是靈魂!呂曉軍的靈魂在碰上魂釘的一剎那,便直接陷入凍結狀態!

  “我只是虛晃一招,沒想到你竟然這么猴急,根本不像我原本的老師那般,冷靜又富有頭腦。”利維吉看起來頗為失望,沒有完全奪舍的法爾澤,根本不是他現在的對手,甚至連他數億年前也比不上。

  利維吉的黑色法陣只是誘騙呂曉軍近身的手段,之前的水流護盾讓呂曉軍見識到了他的防御力,讓呂曉軍知曉任何魔法攻擊都不能突破他的防御,之后明面上告訴呂曉軍他的攻擊動作,也只是在增加呂曉軍心理上的負擔而已,迫使呂曉軍只能近身攻擊。

  而真正的攻擊則是魂釘,自己對魂釘的熟悉程度,加上呂曉軍向前沖殺的慣性,足以讓呂曉軍躲不開魂釘的攻擊,事實證明他也做到了。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法爾澤或許能夠在被魂釘擊中之前躲開,但現在的呂曉軍不行。

  呂曉軍的尸體躺在地上,徹底失去了生機,利維吉抬頭看了看天空,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的表情,隨后再次走向實體魔法陣。

  “你把你的老師給殺了,心里就沒有一絲的愧疚嗎?”

  已經接近半透明的該婭問道,她的能量已經被抽走了不少,原本能夠維持實體化的能量也供應不足,她的身體已經變成了虛影一般的存在。

  該婭全程目睹了呂曉軍和利維吉戰斗的場面,也確信呂曉軍就是之前的法爾澤,她和法爾澤做過戰友,此刻卻沒辦法幫忙,她的內心也十分煎熬。

  “我已經朝著他的尸體做了一個悲傷的表情了,算是我對他教導之恩的緬懷吧。”利維吉此刻又面無表情,不知道是在說真話,還是在說假話。

  “你遲早會遭到制裁的。”該婭有些不服氣。

  “制裁?呵呵……”利維吉頗為嘲諷地看了一眼魂印牢籠中的該婭,“靠那個靈魂已經死掉的守護者?還是靠現在躺在地上慢慢變涼的老頭子?”

  該婭也不知道,現在還有誰能制裁利維吉,在現在這種狂態下,利維吉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魔法師。

  更恐怖的是,之前呂曉軍和他的戰斗,似乎一點都沒探到他的底,該婭也不知道,利維吉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他還能拿出什么樣令人震驚的魔法出來。

  原在皇城內宮的康內和重裝戰士們,正在一遍又一遍地為危承煒進行心肺復蘇,希望最后能有奇跡出現,但他們根本不知道,危承煒死亡的本質是靈魂已死,而不是肉體上的消亡。

  水流引發的地震他們也感受到了,對這個世界的未知讓他們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遇上一點風吹草動都要做好戰斗姿態,但好在那只是利維吉用來對付呂曉軍的,他們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但他們的行為對危承煒的影響可就大了去了。

  危承煒睜開雙眼,卻什么也看不清,他似乎身處在一片漆黑的空間內,自己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一樣,胸口插著一根魂釘,手腳無法動彈,只有眼珠子能轉動。

  可是現在眼珠子能轉動又有什么用呢?這里什么也沒有,什么也看不清,更沒有辦法讓他去把該婭救回來。

  他聽該婭說過魂印牢籠的效果,如果時間再長一點,該婭恐怕會被完全煉化,這樣他就再也見不到該婭了。

  二十多年以來他一直一個人生活,直到該婭出現在他身邊,在日漸相處中,他才感受到了一絲家人的溫暖,雖然該婭總是吃空他的儲備和銀行卡,雖然該婭總是在他的意識海中對他的腦袋大打出手,讓他一個星期有四天都是在頭疼中度過,雖然該婭總是在大半夜他睡得正香的時候把他吵醒要他做東西給她吃……

  但總算,危承煒感覺自己的身邊出現了一點人氣,在他受傷的時候,該婭總會溫柔地用她的能量為他療傷;在他有疑問的時候,該婭也總是會耐心地給他解釋;在他疲憊的時候,該婭也總會任自己躺在她的懷中好好休息……

  “混蛋!”

  想到這里,危承煒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強行運勁想要掙脫魂釘的束縛,可根本是白費力氣。

  他不想失去該婭,他必須把該婭給救回來!

  只要該婭還有一絲實體的存在,隨著能量的恢復,她總能變成最初的樣子,但現在的他卻根本沒有去援救該婭的實力,時間一點一點地流失,絕望漸漸地在心頭涌現出來。

  嘴巴沒辦法張開,但他內心的嘶吼已經停止不住。

  “別白費力氣了……”

  這片黑暗的空間中,除了危承煒似乎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句,卻讓危承煒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是誰?!你能不能把我放下去?!”

  危承煒在心中喊道,他不知道對方能否聽得到,卻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傳遞信息了。

  “這個魂釘做的可真是巧奪天工,幾乎快趕上我的工藝了,不過可惜了,缺了一樣至關重要的材料,讓他的威力喪失了不少呢。”

  黑暗中的聲音似乎沒有聽到危承煒內心中的聲音,反倒是在自言自語,對著危承煒胸前插著的這根魂釘評頭論足起來。

  危承煒埋下了頭,看起來,對方根本沒辦法聽到他內心的嘶吼,最后的希望似乎也這樣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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