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風!
一向穿得單薄的小希,走在小區的綠化帶里,他感覺到一股一股莫名的寒冷。
他知道,一個女人,一個嫵媚又冷艷的女人,就跟在自己的身后,身上傳來的這股冷意,不是因為小區里面起了風,也不是因為風有多大,而是因為這個女人。
這就是氣場!小希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以前跟依依一起做事,可沒有這種感覺。
按照習慣,每當這個時候,總是小希要搶先進行踩點,提前進行一些危險的清除,保證自己身后隊長的安全,那是他跟依依之間的默契,今天,他依然這樣做了,盡管,指揮這次任務的,不是依依。
人生,總是在不同的角色里進行轉換,就像一個演員,小希心里苦笑了一下,就快步往家屬樓里飄去。
這已經是冬天,小區里的風掃過地面,卷著幾片落葉,在水泥地面亂舞著,樹上己經沒有多少枯葉了,枯樹枝拍打的聲音響亮而密集。
走在鐵路家屬院小區里,璐璐卻并沒有感覺到有一絲風。
露露也感覺到了小區里的風,這些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卻讓她感覺不到一絲的涼意。
璐璐的心里,有一團火。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只紅色的火鳥,正在輕飄飄的飛上云端,只要今天走上那層樓,飛進那個房間,親眼看看那具僵硬的尸體,親手摸一摸那個瘦削的看起來有一卷書生氣的男人,看看他在地上痛苦的表情,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璐璐盡管心里熱得像火,但她的臉上依然是冷冷的,她覺得自己依然要扮演好一個冷峻的角色,特別是在一個一點陌生的小希跟前,她依然若無其事或者說冷若冰霜悄無聲息的在小區里走著,她走在后面,緊緊跟著小希,三步兩步就繞過了路燈,從綠化帶的一側貓進單元樓。
璐璐總是感覺樓道的燈光很昏暗,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地面和樓梯,連墻上貼的野廣告都是模糊不清的。
但是,在璐璐的眼里,小希卻依然走得很快,快得璐璐都覺得快跟不上他了,她知道小希是在將危險擔在自己肩上,她心里突然感到很溫暖,但并沒有說什么。
從一樓到五樓路程并沒有多遠,就這樣緊跟著,兩人很快就到了五樓。
五樓的樓道,依然很昏暗,連503的門牌號看著都是模糊的。這是典型的一樓四戶型的傳統結構。
感覺中,這套03號房屋口就顯得很窄,門是兩層防護,一道鐵柵欄門,一道木質門,小希壓著腳步聲,輕輕挪到門側,耳朵爬在門上仔細地聽著。
聽了一會兒,小希向身后的璐璐打了個手勢,示意屋里沒有什么動靜。
璐璐也挪到門的另一側,握在手上的短弩已上好弦,可是小希卻沖她搖搖頭,并指指自己,示意讓她在外面警戒。
璐璐當然不會同意,海州研究的最新產品,那些神奇的藥劑,她曾親自目睹過試險過程,別說小白鼠、小貓、小狗了,就連體壯身闊的大野牛,在食用一把注過一滴藥劑的草,不到3分鐘就一命嗚呼了!
更為神奇的是,這個產品,特別是附著在云山上面的特制產品,在常溫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有當溫度達到100攝氏度以上的時候,才會與水進行深層次化學方應,產生強烈的毒素!
璐璐對海州的實驗效果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就像自己對詹米思那個大胡子男人對自己的依戀一樣,那么的深信不疑。
就在剛才,在望遠鏡里,看著他們吃的干干凈凈一大鍋云山,沒有理由不與那頭試驗的大野牛一樣,更重要的是,這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作為本次行動的組織者和執行者,她要親自進屋子,也不過就是檢查一下目標。她也不會處處讓小希跑在前面,讓小希看輕了自己這個新領導。
璐璐沖小希示意兩人一起進去,小希也就沒有再堅持,他放下手上的尖刀,從包里掏出開鎖工具,慢慢開始開鎖。
“咔咔,咔咔。”安靜的房門上終于傳來了細微的開鎖聲,程紫山一下子興奮起來,他躺在地上,睜開眼睛看了看表,己經是晚上11點10分了。
就在半個小時前,這個餐桌前,剛剛上映了兩部不同的戲。
“這里,有兩個場景,但是,兩個場景都需要我們配合!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每個場景里的演員,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背對著窗戶的莊紫娟,此刻正在用一個細細的聲音跟大家說話:
“眉姨和丁萍是一組場景,你們相互溝通,大聲講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理出來。
我們每個人都聽著,但是,除了她們兩人背對著窗口,可以進行交流之外,其他人不要插入他們的話里面去!
還有,夏芒負責用手機搜索海州的最新這種藥品的研究情況,盡快告訴大家這種東西的構成,特別是毒發的癥狀,找到以后給丁萍,由她念給我們聽,給我們下一步演戲提供參考!
另外一組就是我跟老程和老夏,我們待會兒等食物一上桌子,就要開始演一場逼真的最后的晚餐,那就是吃云山。
所以說,丁萍,你跟老夏吃過這個神仙肉,你作為一個吃貨,要把吃云山的所有感覺都講給我們聽,這樣我們吃眉姨的魚肉,也能吃出云山的味道出來!
我們的時間很有限,我們的目的就是抓住歹徒,換回孩子!否則,我們真的中招了。孩子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大家明白嗎?
明白的話,就眨眨眼睛!”
丁萍眨巴眨巴著眼睛,她的眼淚就流了出來,“老夏,還有程總,姐姐妹妹們,都是我疏忽大意,把孩子放在他舅舅家里,讓這群天殺的歹人抓住了命脈,把你們引到這危險的境地,我對不起大家!”
“你確定是他們帶走了孩子?歹徒跟你說了些什么?那張照片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我今天下午,剛走到云中路,就接到了老夏的電話,我一想帶著孩子害怕招待不好大領導,就把孩子帶去了他舅舅丁東東家……”
在夏芒強忍著眼淚,與程紫山、莊紫娟開始打開紅酒瓶,相互勸著酒的喧鬧里,在大家若無其事的嬉戲中,丁萍,一個柔腸寸斷的母親,開始回憶起今天下午的所有情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