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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可怕的直覺

  臉靚,條順,家世好,可是陳夢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以二十八歲的芳齡,已經離婚三次了。偏偏每次結婚,都排場浩大,堪稱世紀婚禮。每段婚姻,都沒維持超過一年。原因很可笑,就是陳夢認為婚姻沒意思,是在逢場作戲。

  上次相親,本來她不想來,但是,實在是耗不過她爸的嘮叨,所以沒有化妝就過去了。

  她第一次結婚對象是個軍醫,身材高大,長相英俊,但是總值班,讓她獨守空房久了覺得沒意思就離了。第二次結婚對象是個政府很有實權的小官僚,沒完沒了的應酬,每次還把她也叫上顯擺,煩透了。第三次結婚對象是個上市公司副總,年輕有為,對她極為寵溺,吃穿用度全都是奢侈品,滿足她的任何物質需要,只要她想,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但是,丈夫把她當做金絲雀養,從不讓她一個人出門。三位前任,都是各領風騷的人物,沒有小三出軌之類的狗血劇情,純粹是覺得不對路,陳夢就離婚了,誰勸說都沒用。

  說也奇怪,相親見面沒說幾句話,對方也其貌不揚,不像個好人,要說唯一有的印象,就是普通。陳夢本人現在開一家規模不小的美容院,閱人無數,對陳大夢居然很有好感。

  所以,他父親打電話問她相親結果,她隨口就說很不錯。他父親想當然的以為相親這事,憑她女兒的條件,她女兒認為很不錯他倆就成了。知女莫如父,他女兒陳夢確實是這樣想的。她自己不是潘金蓮,但是陳大夢絕對和武大郎有的一比,壓根,她就沒想過陳大夢同意不同意這件事。

  陳大夢掛了陳夢的電話,反而激起了陳夢的興趣。

  第二天,陳夢知道陳大夢有講座,她清新素顏打扮,摸進鳳凰城大學階梯教室,悄悄地去聽陳大夢講座。本來她是理工大學畢業,對漢語言文學沒啥興趣,今天聽課,就是為了再觀察一下陳大夢。

  陳夢自小就不喜歡學習,但是她的直覺很準,每次考試押題,幾乎全中。所以從小學開始,一直到大學畢業,她的考試成績一直很理想,從沒讓她的父母失望過。只有婚姻,一再犯迷糊。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從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力,自勝者強。合抱之木,生育毫末;九層之塔,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前人的老生常談,只有一個意思,就是沒有誰隨隨便便成功。只有堅持下去,決不放棄,就會進步,生命才會有意義。”

  一邊聽,陳夢一邊百度。她發現,陳大夢每段話,前邊還是古人經典,后邊已經是他自己的觀點,無縫對接。像剛才這段話就是如此,前半段出自道德經,后半段是他自己的感悟而不是對前半句的解惑。階梯教室,近乎八百人的座位,幾乎滿員,去都靜悄悄的在聽一個聲音講話。

  聽完陳大夢的講座,陳夢悄悄地混在人群中走出去,直接進了新華書城,買了一本道德經,當天晚上,一宿沒睡,看了一遍。

  她不知道,其實陳大夢知道她來聽講,故意裝作不知道。

  女人的心思很難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對于兒女情長的事,陳大夢是能躲多遠躲多遠,他也不點破,沒有那個離了三次婚的女人,會是個國學狂人。時間久了,自會消失。

  陳夢確實迷上了國學,從此以后,差不多快三個月了,陳大夢的講座,她一次都沒落下。這期間,陳夢都是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沒有與陳大夢有任何交集。她家的書柜上,從三字經,百家姓,弟子規,四書五經,唐詩宋詞,金剛經,道德經,素經,反經,千金方,本草綱目等等,所有陳大夢在講座中提到的書,她全部都購買了一套,并且全部認真讀完。

  然后,她發現了一個令她震驚的事實,陳大夢大段大段引經據典的時候,從不翻書,但是說的和書里邊的句字還有標點符號準確無誤,一處錯的都沒有。更可怕的是,陳大夢的釋疑,也和他說中的一模一樣。雖然也有陳大夢自己的理解,那都是不漏痕跡的一星半點,一帶而過而已。有點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效果。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國人的節日滲透進了夏國人的生活中,今天晚上是12月24日,外國人所謂的平安夜,平常一個幾毛錢的蘋果,在這一天被炒做到十元錢以上一個,更有甚者,種植戶為投其所好,蘋果很小就在上面刻字,諸如“平安”之類,蘋果的價格更是翻倍。

  陳大夢今天就收到一個這樣的蘋果,不過,這個蘋果上是個夢字。

  與之到來的還有一個電話。

  “陳教授,今晚八點伊利芬芳茶餐廳6號桌見。”

  一如既往地命令口氣,不等陳大夢答復就掛了電話。這是害怕陳大夢拒絕,不給他機會。聽聲音這次真誠了許多,陳大夢決定應付一下,畢竟人家聽自己講座已經快三個月了。

  這段時間國語論壇上的第九級任務,陳大夢還沒有申請,他打算到鳳凰城大學放寒假的時候再申請,第一次申請必須成功,因為他沒有能力賠償失敗的十倍代價。

  與陳夢見面,正好調節一下心情。

  和以前一樣,陳大夢依然提前出發,先到不失禮。但是,他到達的時候,居然看見陳夢點了一桌子甜點,早都到了,連自己喜歡甜點都知道。一看時間,還有一刻鐘才八點。

  都是成年人,也都已經見過面,算上階梯教室,稱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

  兩人自動進入用餐模式,說話也就隨便了許多,像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你看,陳教授,咱們八百年前就是一家,彼此就不要客氣了。”

  “不客氣,我家是獨姓,沒有其他親戚,從來都是別人對我客氣。”

  “真不客氣,那我說了,我可是打算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陳女士,說實在的,我不想成家,就是為了老頭的面子相了一次親,如果有誤會,請您諒解。”

  不知不覺兩人就攤牌了,沒有不愉快。

  “看把你嚇得,我沒說要成家,我們就不能同居一段時間嗎?“

  陳夢這句話,把陳大夢嚇得不輕。不愧是結過三次婚的大神,什么話都敢說。

  “陳女士,怎么說呢,我真不想耽誤你的婚姻大事,我們不合適。”

  “教授,不試一下,你怎么知道合適不合適呢?況且,我不會過問你的秘密。”

  “我有什么秘密,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別嚇唬我。”

  嘴上說著,陳大夢心里還是權衡了一下陳夢話里的意思。

  他是在界定陳夢會不會是暗世界的人。

  殊不知,陳夢自小就直覺驚人,信口一句話,把陳大夢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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