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就像秋天的落葉，一層一層每天掃走些也沒什么。當你發現整個秋天的落葉加起來是那樣的厚又是那樣的重時，已經載不動了。所以，就懶得動感情了。
李冰雁和陳大夢就是這樣，都即將有孩子了，依然見面時相濡以沫，離別后相忘于江湖。
送走李冰雁，陳大夢就了了一樁心事。不然，他每天還要用靈識定期掃描鳳凰城，是不是被朱明伶仃候的人盯上。
現在輕松多了，鳳凰城大學最后一節大課講授完，剩下就是在教研組每天應個卯就沒啥事了。他這個人不喜歡出風頭，除了學校必須安排的，其他所有外交活動包括學術研討他全部推掉不參加。很另類，其他系的教授都還有不認識他的。
“果然又開始懸賞真龍之血了。劉家這是真的覺悟到了。不過，你漲價輪回丹，那我就漲價真龍之血。不急，就這么耗著。”
陳大夢盯著電腦上那個國語論壇自言自語。心有所定，便不再關心它。
沒有駕照確實麻煩，走那都不方便。有心讓陳夢給找個司機和找輛車吧，也嫌麻煩。所以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宅在家里上網查資料，希望能夠從現有的史料正史或者野史遺珠中找到關于獄界、龍山、碧落、四方這四大位面的蛛絲馬跡。但是，很失望，只有關于龍的記載和傳說，沒有任何關于獄界、龍山、碧落、四方各位面的記載。
封印的很徹底，比兜里沒錢還干凈。
“陳夢，有空的話，咱們去趟野外射擊訓練營哪兒吧，看看夢之隊的隊員進步如何，適不適應諾拉的訓練方法？沒空啊，沒空的話我自己叫個滴滴去了。不用，你不用派車，滴滴也很方便。再見。”
陳夢很忙，陳氏家族拍賣行國際連鎖企業集團全都由她決策，她父親現在幾乎只做鑒定之類重玩票性質工作。像訓練基地建設和諾拉的訓練，都是計劃好的按部就班的事情，她幾乎很少能有時間每天都到現場了。都是靠看看現場管理人員即時用手機傳遞的影像資料，來掌握建筑工程進度的。
出租車到了野外射擊訓練營的大門口，遠遠就能聽到嘶吼聲。
陳大夢走進去，發現，很冷的天，夢之隊的隊員卻只是身著背心短褲，像夏天一樣在各自的片區揮汗如雨。柳依依看見他進來，想過來打招呼，被他搖手制止。
看到諾拉訓練人的興致不減，她的訓練計劃夢之隊所有人每天必須完成，否則淘汰回保全公司當保安去。然后第二天，又有新的訓練內容等著他們。諾拉虐練成癮，好像能從中得到快感。龍的事情，人真不懂。
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
不過，訓練效果顯著。
這時候給鮮于龍，谷梁虎，左丘豹機會一起圍毆諾拉，至少可以撐到三招落敗，雖然諾拉還是使用百分之一的力量，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三個月結束，他們五個人會參加一系列國內地下黑拳的比賽。然后，再回來接受諾拉的下一步訓練。以戰代練，永不過時。
“諾拉，如果這時候你讓鮮于龍和約瑟夫交手，鮮于龍能支撐幾招。”
“陳，不超過十招，鮮于龍必敗。”
“諾拉，不會吧，鮮于龍進步這么快？”
“陳，他不一樣，他的八極拳很厲害，有真功夫，不是花架子。他能把我交給他的和八極拳融會貫通起來使用，威力很大。夏國人很了不起，僅僅訓練這么短的時間，他已經不能算是弱雞了。”
“諾拉，你懂得的夏國話很多，以后不要用弱雞這個詞好嗎？”
“行，陳，改叫他們囊包蛋或者松花蛋都行啊。”
“好，好，隨你的便吧。沒啥事，我先走了。”
“陳，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有線索一定要告訴我。”
“諾拉，沒問題，快有眉目了，我正在抓緊。”
“太好了，陳，你快給我說說，我都無聊死了。”
“諾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再見，走了。”
“#￥@%&”
一連串的咒語，從諾拉嘴里邊發出來。上次在丹麥海底城陳大夢就聽見過，這種語言每個發音信息量太大，根本學不會，發音聽起來就像諾拉在說：“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諾拉要是知道他心里這么想，估計會跳起來，因為，她就是這個意思。
出了訓練營，他向訓練基地工地過去。
幾天了，從影像上看，主體快要封頂了。
訓練基地地下三層分三個訓練級別，每一層的訓練內容是不一樣的。從營養補給室到訓練師，考核室，實驗室，戰術室細分很多，每一層都不一樣。
工程封頂后，訓練材料和裝飾材料會同時結合起來進行，幾乎是裝飾裝修完，訓練基地也就能投入使用了。李冰雁的設計，任何地方都考慮周到到位，沒有任何瑕疵，堪稱完美。
到了工地大門，今天是左丘豹臨班門衛，互相打了個招呼，并不見老唐。
一個看門的，陳大夢也沒在意。
每次來，他最主要是看看工程是不是按照設計圖紙施工，別的他一概不管，有人操心。其實按照設計圖紙施工也有專門的工程技術員監督，本來也用不到他管。但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周天大陣，容不得方位絲毫差異，不然作用會大打折扣。
從最上一層轉到最下面一層，總共有建筑面積，呈金字塔式，最上面一層只有象征性的一千多建筑面積。最下面那一層有近乎四十萬建筑面積，李冰雁的心血全在最下邊那一層。
因為最下面那一層較大，陳大夢每次來都是消耗靈識來視察。今天也一樣，走完第二層，他就沒再向下走。而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靜靜地坐下來。
靈識蔓延，一寸都沒放過。
突然，他大吃一驚。
他的靈識里出現了老唐，更吃驚的是他正拿著松子、開心果好幾種干果在喂滑不溜手和老花鼠。一看就知道，這個畫風持續很久了。
換句話說，老唐到這個工地看門也沒多久，他就和滑不溜手還有老花鼠熟成這樣了。能誘惑天地靈犀，可沒那么容易。要知道，這兩貨可是成了精的精怪，它們要不對眼的人，是發現不了它們的。
而要它們能夠對眼，除非達到陳大夢這個境界的人。
看來老唐真的讓自己看走眼了。
居然是一位游戲風塵的暗世界高人？現實世界想瞞過自己根本不可能。那么，只有一種可能，老唐是暗世界的人。裝可憐和同情接近自己和李冰雁而又不報惡意，為了什么呢？
豳詩漫與？
自己可沒那么浪漫陪他玩捉迷藏、躲貓貓。只會豺狼來了有獵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