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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清風明月,希望、睡眠和微笑

  看似平凡簡單的親情,其實最是奢侈。

  修道可以延壽,那要有慧根和機遇,兩樣少任何一樣都不行。他父母修煉不了,他只能親眼眼看著他們漸漸老了死去。很真實,很殘忍。陳大夢知道強求不得,也就拋到腦后。

  說實話,今天,他的父母親眼見到了兒媳和孫子、孫女之后,對他的牽掛以后也就會少很多。也是一大幸事。

  這也算是歲月仁慈了一回,本來,陳大夢是不準備成家的,陰差陽錯下,才和李冰雁走到今天,在一起了。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某種程度,他也算是盡孝了,了了兩位老人的一番心事。

  真的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本以為加上自己的父母,也才六口人,無論如何也會處的好的。可人心難測,細微之處,最難勉強。

  陳大夢自顧自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想全部甩掉,順其自然。

  四合院有十二間房子,陳大夢和李冰雁他們和倆孩子占用了東邊四間,西邊是書房和儲藏室,面南的四間正房是空著的,這次陳大夢提前讓李冰雁收拾好給兩位老人住。

  對這一點,兩位老人倒是不排斥,沒說啥,很高興就住進去了。

  倆稍事休息,李冰雁和李四去準備晚飯了。

  陳大夢帶他們和兩個孩子在應山到處轉了轉。

  “毛毛,你說這座山都是你的?”

  正蹦蹦跳跳的李巖聽見他爺爺說毛毛,還以為爺爺叫他呢,結果對他爺爺一瞅,原來他爺爺叫的是他爸爸。竟是叫陳大夢的乳名叫習慣了,一下子改不了口。

  李巖趕忙跑了過去,興奮的拽著陳大夢的手就搖。

  “爸爸,爸爸,我叫毛毛,怎么你也叫毛毛?”

  “唉,都怨你爺爺,給你吧也起個乳名叫做毛毛。”

  陳大夢的媽聽見孫子這樣說,就知道孫子的乳名叫做毛毛。農村夏國人給孩子起乳名都很隨便,窮怕餓怕凍怕物質極為貧乏的日子太多,所以流傳著名賤人好養的傳統。

  而陳大夢從龍山回來后,身體有假龍皇的一絲膽汁劇毒,李冰雁讓他給孩子起個乳名的時候,他就給李巖起了個和自己一樣的乳名毛毛。就是害怕自己一旦有個啥不測,純粹起這個乳名安慰自己。

  老人純樸,陳大夢的媽嘴上這樣說,其實心里高興。

  孫子叫毛毛,說明陳大夢是真的想著他們老兩口老陳家的,不像面子上那么疏遠冷淡。

  “怎么,和爸爸叫一樣的名字,不好嗎還是你爺爺親自起的名字呢。”

  “好好,就喜歡和爸爸一樣的名字好。”

  “不行,我也要叫做毛毛。”

  陳壤也過來,正好聽見李巖說話,不樂意了。

  這一下,把她爺爺和奶奶逗得大樂。

  陳大夢也開懷大笑,抱起兩個小人精,就地轉了三圈才放下來。

  “這座山算是我的,山外邊的丘陵,我全部承包了。怎么樣,你們看這里空氣多好,想種地也多的是,想干啥都行,你們以后就在這里養老如何?”

  這句話里邊的歧義,陳大夢的父母聽不出來。他們只當是,陳大夢把這里一切全部承包了。因為即便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也知道夏國的土地全部歸國有,個人只有經營權沒有所有權。

  陳大夢的媽對著陳大夢的父親瞅了一眼,見到陳大夢的父親不說話,就又嘆了口氣。聲音很小,陳大夢聽在耳朵里,裝作沒聽見,他只不過是試探兩位老人一下,卻不會勉強他們留下。

  落葉歸根,根深蒂固,強留下了,說不定連三年都活不成就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就更堅定了他爸和他媽離去的心思。

  整座應山都是靈脈,李冰雁和李四他們平常是不注意飲食的。冰箱里準備的食物,全是為李巖和陳壤準備的熟食成品,他們正在長身體,需要營養均衡,平常也只是切好食物盛到盤子里,用微波爐熱一下就食用。

  陳大夢,李冰雁,李四他們是不會做飯的。

  這次陳大夢的父母過來,廚房里都是李四在應縣買好的熟食。熱了一下,就端上桌了。沒有一點煙火色,陳大夢的父母吃的直皺眉頭。

  還好,李冰雁各自敬給他們了一杯自己釀造的酒。

  喝下之后,讓他們連聲夸贊。

  應山的桃花四季常開,只開花不結果。

  于是李冰雁按照古方,把應山的桃花采摘下來,用山泉釀成了兩罐酒,今天陳大夢的父母親來到,正好開封。

  其他的飯菜,都是速成的,有營養,沒胃口。他們幾人不在乎,兩位老人卻難以下咽,總感到自己親手做的好吃。所以,除了李冰雁的那桃花釀,多喝了幾杯,對飯菜,他們淺嘗即止,竟是沒吃飽。

  一樣月照兩鄉人。

  晚上睡覺,兩個老人就一宿沒睡著。

  對著窗戶外銀鉤一樣的月牙,還有從窗外溜進來的清風,讓他們感到是在異鄉做客,沒有家的感覺。

  陳大夢的一切,給他們造成的都是幻覺不真實,讓他們沒法踏實睡覺。

  可他們知道陳大夢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他們為陳大夢高興。

  因為在這里,陳大夢有家,有老婆,有孩子,有事業(他們心里陳大夢能承包一座山就是有成就有事業),有希望,每天睡得香,一家人過得快樂。

  這就好,就讓他們安心。

  老人么,就圖個兒孫幸福安康。

  同時,陳大夢和李冰雁也沒睡覺。

  一樣月照兩間屋。

  月光能穿透正屋的窗戶,給他們的卻只只有微光。清風過戶都一樣,讓人清明。

  “徐福在不咸山留有獄界、龍山、碧落和四方的人文地理圖,四方不能算數,他沒到過,我估計是他隨便亂畫的。要去四方,只能先到碧落。按照我現在的境界,應該還達不到徐福當時的境界。因為他能留下意識空間,我還做不到。不過快了,這次因為一個念頭通了,讓我的境界更上一層樓。”

  “什么念頭?就是在電話里你說的在不咸山遇到的麻煩?”

  “不知道你想過沒有,為什么徐福飛升四方,沒有回來?”

  “這算什么問題。這個世界,有七十億人,就有七十億種思想,你能讓人人都想的一樣嗎?不可能。佛教,儒教,道教的三教圣人厲害吧,入他們三教的人,還不是人人都想的不一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是一種理想狀態。徐福不回來,是他的自由,別人沒啥可怨的。要怨,也只能怨自己沒本事,飛升不了。”

  陳大夢感到可笑,害自己差點瘋掉的問題,在李冰雁眼里,是如此的云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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