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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幅字引起的嬗變

  論顏值,白衣少年老祖舉世無雙。論修為,應門是白衣少年老祖的一位弟子所創。應門執原界牛耳近萬年,只是最近千年才勢微。

  按說,白衣少年老祖寫這樣一副暗含調侃加警告意味的字,順理成章,是無可挑剔。

  偏偏,很普通的一句話,直擊人心,陳氏父子三人羞愧難當。

  原本如日中天的應門,如今落魄了。

  應門一萬多年的歷史,自白衣少年之后,就沒有誕生過一位顏值和和修為的擔當。所有見過白衣少年畫像的應門弟子,都以為白衣少年的畫像是美化臆造的,現實中不會有這樣完美的人。

  陳依木算得上應門顏值最高的了,可是和白衣少男老祖一比,猶如懶蛤蟆和白天鵝,沒有一刻他敢直眼目視一下白衣少年。

  所以,第一個看到這幅字,陳依木的心口先挨了一刀。恨不得買塊豆腐撞死自己算了,羞愧難當不算,他還得把這幅字親手遞給自己的父親。

  最主要,他毫不懷疑,陳依男要看見這幅字,怕是自殺的心情都會有。

  陳依男八歲以前,都是被陳玄一當做男孩養的,所以無法無天膽大妄為成為習慣,才有今天的禍事。出去為應門辦事,只要看到顏值高的男女,全都沒好下場。在原界,陳依男有個匪號,叫做陳夜叉。在應門內也一樣,除了陳依木,其他的同輩弟子,都被她稱呼為繡花枕頭不堪一擊。

  應門人才的青黃不接,讓其他人都忍受她的驕橫。

  老祖賜字,陳玄一雙手接過。陳依木趕忙逃離,回身關門一氣呵成,實是不忍看他父親的慘相。

  果不其然,陳玄一看到所賜的字,就像被雷劈過。

  恰到好處,陳玄一沒注意到她的女兒陳依男剛好醒了過來。她也是修煉夢之道的,哪還不明白先前著了白衣少年老祖的道。

  生性倔強的她,剛要繼續用腳去踹白衣少年老祖四合居的大門,卻看到她的父親,失魂落魄臉有愧色的雙手捧著一幅字。

  陳依男毫不客氣一把抓了過來,看到字的內容,仿佛魂都飛走了,一時間道心崩潰,人也變得呆滯起來。

  陳依男和李冰雁不同,雖說都很驕傲。李冰雁是女生男相,嚴格說起來是中性面相。而陳依男,徹底就是一副男人相,如果黏上胡須,就是一個山東大漢。身材比陳依木還壯闊,幸虧不是粗胳膊粗腿,比較女人,不然沒人相信她是一個女人。

  陳依男氣的剛想撕碎這幅字,被他父親疾手槍走,陳依男今天要是撕碎白衣少年老祖宗的字,就是死罪,只能處死沒第二條路。踹了老祖宗的門,還可以請罪,撕了老祖宗的字,就沒救了。

  況且,現在老祖宗賜字,本身就已經赦免了陳依男踹四合居門的罪責。如果陳依男蹬鼻子上臉,不依不饒再撕碎老祖宗的字,那就自作孽不可活了。

  人老成精的陳玄一,當然明白得很清楚。

  他不知道,陳依男的真實感受,那是比任何人都殘酷百倍的羞辱。

  相比顏值的丑陋,陳依男的內心更禁不住打擊,因為她的內心比世界上任何人的內心都更加扭曲丑陋。

  今年三十八歲的陳家老姑娘,一直不愿嫁人,因為她愛上了她的弟弟陳依木。從陳依木剛出生來到這個世界起,年長八歲的陳依男就把陳依木是為自己生命的唯一。

  只是她掩飾的很好,包括她的父親和陳依木本人都沒有發現端倪。各種親昵愛護,只以為是兄妹親情,理所當然。

  如今被老祖一幅字,像鞭子一樣抽在她那扭曲丑陋的心靈上。

  “謝老祖賜字,后輩陳玄一攜不孝兒陳依男謝罪告退。”

  兒女不教父母之過,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陳玄一再溺愛兒女,也不敢在老祖面前表現出來。對著陳依男使了下眼色,趕忙退走。被老祖宗責備,并不丟人。

  回到自己的家,陳依男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陳玄一還以為她在為自己的顏值難過,不忍責怪陳依男。

  “老祖宗的札記,你們都是看過。像老祖宗那樣的人,絕無僅有,萬世亦不可出那么一個的。他的修為獨一無二,他的容顏絕世無雙。這些你們小一輩都知道,不要自誤。你去吧。”

  夢之道,完全在于心靈力量的寡弱。

  所以,應門選擇弟子很難。

  當應門弟子修習夢之道變成家傳,弟子人人皆可學的時候,其實,所有人所修煉的夢之道,已經變味,徒有其名沒有其實。

  陳大夢從懸棺里坐起看到三個老頭的一剎哪,只看出三個老頭有問題,境界很高,卻沒啥戰力。當時還不明白為啥。他也懶得思考,為三個老頭解決問題。

  可是,這個蠢姑娘踹三合居大門的時候,他看明白了。

  人類,就不是依靠血脈傳承的種族,所以,陳家人人都修煉的夢之道,根本就是虛有其表。

  這樣的夢之道,如果能夠出現歸一境那就是怪事了。

  所以,他寫了那副字。

  他現在生命等級比三個老頭高兩級還多,元嬰更是新吸收一千元嬰境界狼盜的真靈。靈魂力量的龐大,比復生之前的白衣少年不遜多讓。

  那副字中的每一畫,都蘊含強大的靈魂力量,只要看上一眼,就會墜入夢境中而不自知。修煉夢之道,全憑心靈自照,他們心中那些狗屁倒灶的彎彎繞,陳大夢并不知曉,而是他們的良心自省所致。

  所以,看過這幅字的三個人,其實陳依木受的印象最淺。他只是感到在白衣少年老祖面前以后更加抬不起頭。

  過來是陳依木的父親,他是為縱容陳依男和沒領導好應門過不去良心那一關,他感到自己在老祖宗面前一無是處,因而感到丑陋自棄。

  感觸最深的就是陳依男,當她扭曲的心靈赤裸裸的擺在她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直接就開始嫌棄自己來了。

  陳大夢的那一幅字,就是一把夢之慧劍,就是要斬去陳玄一父子三人心靈上的塵埃。

  如果他們無動于衷,陳大夢便不再插手應門的任何事物。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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