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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辯

  夜半三更,蘇生和蘇蘭蘭兩人各自攙扶著喝的酩酊大醉的蘇燦和蘇慶回到黃石峰。

  將蘇慶放倒在床上后,蘇生順手在那本大夏史記的封面上寫下了天道酬勤四個小字,對于蘇生來講,這也算是無心之舉。

  至于能不能激勵蘇慶,那都是后面的事了。

  順著月色回到圣子峰,推開門,二月一手撐著下巴昏昏欲睡,蘇生輕手輕腳走進竹屋,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二月。

  “少爺,你回來了?”二月立馬起身。

  “嗯,你早點睡吧,不用管我的。”

  “沒事兒”二月還是起身,打好了洗漱用的水,服侍好蘇生躺下后,才在一旁的小竹床上蜷縮著睡了。

  蓮花小人平安則靠在蘇生的眉心處酣睡著。

  不知是不是蓮花小人的緣故,蘇生現在每一天都睡的異常香甜。

  次日清晨,蘇生依照慣例早早起床,早起看了幾頁書,吃過早餐后,就拿著已經看完了三本書去藏書閣換書去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蘇生也終于看完了第一個書柜上的書,有了前五年打下的基礎,蘇生現在看書越來越快,最開始那三本書足足看了一個星期,可最近幾天幾乎一天就能看完一本。

  所以現在蘇生已經從最開始的只借三本變成了現在的一下子直接借五本。

  借書還書,又是五六天過去后,圣前班終于再次開課了。

  等蘇生走到圣前閣的時候,里面已經沒幾個空位置了,蘇生席地盤坐在蒲團上,靜靜等候老師。

  一旁的謝陽撇了蘇生一眼,扯了扯嘴角后,又拿起了書看了起來。

  沒多久,一個蘇生從沒見過的老者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緩緩走到教室最前方坐下,掃視了一眼后,嘴上呢喃道:“今天不解惑,只辯題。”

  一群人拱手施禮。

  老者并沒有介紹自己,而是直接開始說道:“古人言: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绔少偉男。古人又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前一句話的意思是,只有經歷過挫折才能成才,而后一句話的意思則是挫折不利于人成才,針對這兩句話,大家有什么看法?”

  話音剛落,教室里立馬就議論紛紛起來。

  兩句話,兩個相反的觀點。

  一群人正議論的時候,謝陽突然起身道:“學生認為,挫折不利于成才!”

  教室重新安靜了下來。

  老者問道:“依據是什么?”

  “挫折只會令人在精神上陷入失敗境地,在肉體上遭受嚴重創傷。古人語: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精神和肉體都遭受到了挫折打擊,人又怎么會成才呢?”

  有人起身道:“我不認同這位同窗的觀點,文道修行之路,沒有誰能一帆風順,如果遇到一個挫折就倒下了,那終究成不了圣人,只要擊垮一個又一個挫折才能在文道修行之路上走的更遠!”

  圣前班畢竟是圣前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長處。和個別見風使舵的靈潛班學子相比,高下立判。

  兩個人闡述了不同的觀點后,教室里很快就陷入了兩種意見之間的‘斗爭’。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你來我往,議論了兩個時辰,也沒分出誰勝誰負。

  不過一番各抒己見后,聲音的頻率又慢慢降了下來。

  謝陽突然又再次起身道:“我想問一問那些說挫折有利的同窗,貧窮對普通人來說算不算一種挫折?”

  “當然算。”

  “那么我想問問你,貧窮對人有利嗎?”

  “這……”

  場面尬住了,謝陽的兩個問題好像直接將勝負鎖死了。

  就在所有人認為挫折不利的這一方獲勝的時候。

  蘇生突然笑道:“其實這個問題的關鍵不在于挫折是否有利。”

  “你來說說看。”老者起了興趣道。

  “舉個例子來說,爬山時,假如你遇到了一塊頑石攔路,那這塊頑石對爬山的人來說算不算是一種挫折?”

  “挫折的意思是指失利或是阻礙,所以當然也算。”

  “那么這個時候,這塊頑石究竟是好的,還是壞的呢?”

  “石頭怎么會有好壞。”

  老者眼神亮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蘇生。

  “沒錯,挫折本身并沒有什么好壞,所以我剛才才說,問題的關鍵并不在挫折是否有利,而在于這個爬山的人。”

  一群人坐等解答。

  “假如這個時候爬山的人選擇不繼續往山上爬了,那么這塊頑石對于爬山的人來說就是一個不利的挫折,但是,假如爬山的人選擇繞過這塊頑石或者直接翻過這塊頑石,爬山的人是不是就比選擇在頑石前后退的所有人都要爬的高了?那么對于爬山的人來說,這快頑石是不是就是一個有利的挫折了。”

  教室里一陣安靜,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灰袍少年突然高聲贊道:“說的好,挫折是否有利皆在于人,而不在于挫折本身!”

  無論之前選擇哪方陣營的人,此時都是一片叫好聲,當然除了謝陽!

  老者扶須笑道:“這道議題在圣前班我年年都有問,可最后要么是正方贏了,要么反方贏了,始終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沒想到今年到你這,卻被你說出了要害。大善。”

  “這都是學生的個人觀點,老師實屬謬贊了。”

  “嗯,那今天這堂課就到這里了。”老者指著蘇生道:“你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謝陽用陰狠的眼神看了蘇生一眼,隨后便混跡于人群離開了。

  “跟我說說你童生考試時做的詩。”

  蘇生春曉又完完全全地念了一遍。

  ‘知多少’三個字落音之后,老者竟然起身在教室里來回徘徊,一遍走,還一邊重復著蘇生剛剛念的詩句。

  半響過后。

  “這詩可有題目?”

  “春曉”

  “妙,妙啊!簡短20個字就道出了春的精髓,怪不得館主肯在你身上下那么大的賭注。”

  “什么?”蘇生滿是不解。

  老者答非所問道:“我越來越好奇三天后,你的第一次測評能達到幾級童生。”

  蘇生更糊涂了。

  “罷了罷了,你回吧,記得三天后準時在圣前閣前參加等級測評!”

  “是,學生告退!”

  三天后,圣子峰一大早便開始熱鬧起來。

  這一年春末入學的學子,無論是靈潛班還是圣前班都要在今天,在圣前閣的童生石上測試出自己的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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