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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往北往南

  三尺長劍寸寸崩裂,蘇生吐出一大口鮮血。

  馬凱、沈州兩人氣喘息息道:“公子,這小子是真的難纏,要是等他跟我們到了一樣的境界,誰殺誰還真不一定。”

  “那還廢話干嘛,趕緊殺了他,回頭我記你們大功一件。”

  “是”兩個人操控著長刀直接向蘇生劈去……

  千鈞一發之時,白衣王淳風‘從天而降’擋在了蘇生身前,馬凱、沈州兩人無論怎么再調動元氣,都無法再使長刀再近一寸。

  謝陽瞪大雙眼,嚇得連退三步。

  “王師兄,你怎么來了?”蘇生把嘴邊的血跡擦干問道。

  王淳風轉過身笑道:“館主讓我下山的,你沒事吧?”

  “沒事。”蘇生搖了搖頭。

  王淳風看著謝陽,平淡道:“私自下山,打傷同窗,欲起殺念,這幾樣在青陽書館都是重罪,你回去領罰吧。”

  “回去!哈哈哈哈,不殺了你們,我怎么回的去。”謝陽瘋了似的扯著喉嚨喊道:“馬凱,沈州,你們不用怕,他最多也就剛突破,把他也一起殺了就沒事了!”

  “是嗎?”王淳風笑了笑,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眸子再度變成了黃褐色。

  眼前,那兩把刀轟然消散,化為烏有。

  “公…公子,他好像已經是大乘期的才子了!”沈州捂著腹部艱難道。

  “不可能,不可能,他才剛剛下山,怎么可能就直接到了大乘期,你們快給我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

  王淳風淡然道:“既然不想回青陽,那就永遠都不要回去了,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蘇生,你…你給我等著,今天算你命好,下一次,你就沒……”

  “啪!”

  話沒說完,王淳風一揮手,隔空狠狠地扇了謝陽一巴掌。

  “你敢打我?”

  “啪!”

  王淳風再次揮手。

  “我爹可是青山府府尹!”

  “啪!

  王淳風十分反常的冷臉道:“府尹算什么?要不是看在你在青陽書館呆過的份上,你認為今天我會這么容易放你走嗎?”

  火辣辣的臉上,謝陽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從小到大,這是自己第一次被打!

  “公子,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先回府吧。”馬凱艱難起身道。

  “兩個廢物!”謝陽怒罵一聲,轉身快步走了。

  馬凱和沈州兩人心有余悸地跟了上去。

  王淳風回過身將蘇生扶起來,然后從懷里掏出一粒緩解傷勢的丹藥遞給蘇生。

  服下丹藥后,蘇生正要施禮答謝。

  卻被王淳風阻止道:“都已經下山,就不要再這么拘于禮數了。”

  蘇生笑著點頭,兩人走到涼亭坐下,蓮花小人這個時候突然從蘇生懷里蹦了出來,坐到了蘇生的腦袋上。

  “他叫平安,是我在來青陽書館路上遇到的。”

  “上次青陽文會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了,沒想到真的是古靈精怪。”

  “他能讓我恢復的更快些。”

  王淳風嗯了一聲繼續道:“謝陽那邊你不用再擔心,我相信館主會解決這事的。”

  蘇生點點頭不在說話,原本有些急促的氣息漸漸平緩下來,王淳風坐在旁邊,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半個時辰后,等蘇生臉上恢復了血色,王淳風彩輕聲問道:“怎么樣了?”

  “多謝師兄,我已經無大礙了”

  “那就好。”

  “師兄下山之后準備去哪?”

  “往南,去上元洲,至于去做什么,暫時還不好跟你說。”

  蘇生沒再繼續問下去,閑聊三兩句之后,兩人起身告別,誰也沒有多言,月亮爬上樹稍時,一人往北一人往南,各消失在了黑夜中。

  青山府后院內。

  謝公權站在床邊伸著手指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玩,嬰兒旁邊躺著一個少婦人,年紀不過二十一二,彎月眉丹鳳眼,姿色容貌均是上等。

  少婦人笑道:“老爺,你今晚再不去姐姐那里睡,下人們可是要說閑話的。”

  “誰敢說閑話,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嬰兒哇哇大哭起來。

  少婦人連忙輕撫嬰兒到:“老爺下次可別在小安面前說這些話了。”

  謝公權看了一眼嬰兒,連忙點頭道:“是是是,下次絕對不說了。”

  正聊著,外人響起了下人的聲音,“老爺,驛卒快馬加鞭送了封信來。”

  “驛卒?”謝公權推開門走出屋外,從下手中接過信后,在院子里看了起來。

  信上有很多字,但大抵內容就是把謝陽截殺蘇生的事情講了一遍,信的末尾特地補充了一句話:

  “想繼續當好你的府尹,就管教好你的兒子。”

  信的左下角加蓋著知州印。

  北涼州正三品知州,謝公權頂頭上司快馬加鞭送來的信!

  謝公權看完后,雙手輕顫,手臂脖子上青筋暴起。

  “馬凱和沈州可在府上?”謝公權厲聲問道。

  下人見形勢不對,立馬跪下怯聲道:“有大半個月沒看到他們了。”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突然跑進院子里嚷嚷道:“老爺老爺,大公子回來了。”

  “叫什么叫!讓那個混賬直接去祠堂等我。”

  “是”小丫鬟嚇得魂都不在,連忙往前院通知去了。

謝陽在祠堂等了半天,等謝公權走進來后,謝陽正要開口,誰想  “跪下!”

  “爹,我……”

  “我讓你跪下!”謝公權怒道。

  謝陽跪了下來。

  “私自調動府上門生去截殺青陽文會的魁首,你現在可真是膽子大了啊。”

  謝陽冷聲道:“是誰告的密?”

  “呵,你還好意思問,你知道幾個月前爹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跑到青陽書館給文會觀禮嗎?”

  謝陽搖了搖頭。

  “因為北涼州知州當年也是你們館主的門生!”

  “什么!”謝陽目瞪口呆。

  “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呆在府中哪里都別去。”

  “憑什么?”

  謝公權一巴掌狠狠扇在謝陽臉上,“就憑我是你爹,當然你要出去也可以,不過以后就別再說你是我謝公權的兒子了!”

  這可是實打實的一巴掌,謝陽心底縱有怒火千丈,此時也不敢發泄出來。

  “今天晚上,你就在這給我好好跪著”謝公權走出祠堂,反鎖上門,喊道:“來人啊?”

  老管家急忙走上前,“老爺有什么吩咐?”

  “馬凱,沈州,這兩個人我不想再看到。”

  “老爺的意思是?”老管家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你看著辦。”

  北境的冬天來的早,去的晚。

  厚厚冰雪天,蘇生終于走到了青山府和長平府交界的地方——鳳陰山,長長的冰晶掛在樹上,就好像傳聞中女鬼的指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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