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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尚可

  玉妃沒有騙人,七夕節這天,青巖城街上張燈結彩,熱鬧至極。

  夜幕剛至,家家戶戶就都掛上了當地特有的鴛鴦紅燈籠,青巖城的百姓這天幾乎全都出了門,把大街堵的是水泄不通。

  玉妃和小可兩人都喬裝打扮成了男人,領著蘇生步帆初一三人離開繡春樓后,就一路往柳葉河邊去,今天晚上那里才是主場。

  步帆難得大方,入鄉隨俗地給初一買了個掛在脖子上會發亮的項圈,當地人叫做牛郎圈,這里的小孩基本這一天晚上都會掛上牛郎圈,而女孩則會在右手上綁著織女繩,各自都寓意著以后能找到真正喜歡的人。

  初一一開始拒絕,說什么修道之人不能戴這個東西。

  但步帆補了一句,“難道你忘記孫婉婷那個小姑娘了?”

  聽完,初一就立馬妥協了。

  幾個人穿行在大街上,走的并不快,玉妃瞥見蘇生綁在左手上的紅綢緞,主動問道:“蘇公子左手上的紅綢緞,怕是有什么淵源吧,這么多天也沒見蘇公子摘下來過,就連沐浴的時候也都綁著。”

  蘇生簡潔明了地回道:“嗯,是我師姐給的。”

  “師姐?”

  “對,我在青陽書館念書時候的師姐。”

  玉妃試探道:“想必不只是師姐那么簡單吧?”

  蘇生不可置否。

  通過蘇生的一言一笑,玉妃也猜到了蘇生說的這個師姐很可能就是蘇生喜歡的那個人。

  “那她應該很好看吧?”玉妃笑著問道。

  蘇生嗯了一聲。

  小可見狀,插了一句話問道:“難不成比我們家小姐還要好看嗎?”

  蘇生沉默了。

  玉妃幫忙救場道:“那當然,蘇公子喜歡的女子自然比我要好看。”

  說完,又補了一句,“要不然蘇公子怎么從來不正眼看我。”

  后面這句話,多半是抱怨。

  步帆聽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自己偷著樂。

  五個人一路走到柳葉河邊。

  “不是說有七夕詞會嗎?人呢?”

  “都在船上呢。”小可指著柳葉河中間一艘掛滿了五顏六色燈籠的大船說道。

  玉妃邁步道:“跟我來吧。”

  幾個人跟著玉妃走到河邊斷橋上,斷橋上放著一塊寬長木板,從木板上能直接走到大船上。

  兩個小廝伸手攔住了幾人說道:“請幾位出示船票。”

  小可立馬抽出幾張小劵遞給其中一人,驗明真假后才放五個人登了船。

  蘇生問道:“怎么還要船票?之前沒聽你說過啊。”

  “以前是不用的,這不這次城主要嫁女兒嘛。”

  小可補充道:“這一張船票可要五十兩銀子呢。”

  “什么!這是在搶錢啊!”步帆震驚道。

  玉妃解釋道:“城主肯定也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個條件好一點的男人,所有才把門檻設的這么高。”

  聊著,五個人也走進了船艙。

  蘇生原本以為船票那么貴,船上肯定沒多少人,但沒想到,船艙里依舊人滿為患。

  船艙中間依舊設立了一個舞臺,旁邊密密麻麻坐著一兩百人。

  玉妃帶著蘇生幾人在最后一排落座。

  沒多久,一個中年男人走上臺,船艙很快安靜下來,中年男人是城主府的管家,說了一大堆開場白后,最后終于說道:“這次七夕詞會,諸位誰寫的詞能讓滿堂喝彩,以后便能隨意進出城主府,若之后能突破到學士文級,便能與我家小姐結親。”

  說完,現場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錦服的男人走進船艙,坐到了第一排。

  眾人紛紛起身施禮道:“見過城主。”

  錦服只是拱手笑著,并未說話。

  管家繼續道:“此次七夕詞會,主題便是七夕,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諸位了。”

  現場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只有蘇生這幾個人在看戲。

  玉妃笑道:“你不試試?”

  “真沒興趣。”

  “是對寫詞沒興趣?還是對城主府的小姐沒興趣?”

  蘇生回道:“自然是后者。”

  玉妃笑笑不說話。

  很快,事先有所準備的讀書人開始念起了自己的寫的有關七夕的詞。

  一個接一個,每個人都卯足了力氣,甚至有的人一連作出兩首詞,可是半個多時辰過去,依舊沒有人寫出的詞能讓滿堂喝彩。

  玉妃又問道:“蘇公子認為他們寫的詞如何?”

  蘇生搖了搖頭。

  “不好?”

  身旁步帆搶話道:“這不廢話嗎?我寫的都比他們好。”

  小可問道:“那你怎么不試試?”

  “算了吧,萬一城主的女兒是個丑八怪怎么辦?那不得虧死了,再說了,真要娶了城主的女兒,按我這條件,那不就等于是入贅了嗎?我可不想后半輩子要看他們的臉色生活。”

  “切~。”

  玉妃笑道:“如若你不想要和城主的女兒有瓜葛,我可以幫你拒了城主的好意。”

  步帆有些心動,但看蘇生無動于衷,也還是擺擺手道:“算了吧,我還是不瞎摻合了。”

  七夕大會很快進入到了高潮,一個寫出“莫言相見闊,天上日應殊”的讀書人得到了許多掌聲,但也沒達到滿堂喝彩的地步。

  這首詞過后,大部分人都自嘆不如,主動放棄了。

  正是這個時候,一個坐在前排的年輕人起身笑道:“吾有一詞,請諸位細聽。”

  年輕人開始念起了他的詞……

  由于坐在最后一排,出了蘇生之外,其他幾個人都沒怎么聽清。

  倒是最后一句,那人加大了音量念道:“尋思不似鵲橋人,猶自得,一年一度。”

  話音剛落,幾乎是所有人拍手稱好。

  蘇生依舊是無動于衷。

  青巖城城主無意中看到了這一幕。

  玉妃小聲解釋道:“他是城中守衛軍副尉的兒子,叫蔡沖,據說他早就對城主的女兒有想法了,想必今天的七夕詞會,他應該早就有所期待吧。”

  蘇生問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玉妃愣了一下,然后神秘兮兮地笑道:“我什么都知道哦。”

  場上,城主開始點評起了蔡沖剛剛的那首詞,說完后,突然一改話題,說道:“這些只是我的見解,我想知道坐在后排那幾位,你們怎么看這首詞。”

  順著城主的視線,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蘇生這幾人身上。

  沉默了許久。

  蘇生不痛不癢地回了句,“尚可。”

  現場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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