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了,眼看就要撞上那些枝丫,雖然對于他現在的身體強度來說并不算什么,但別忘了,他現在并不是一個人。
常樂只好再次凝聚真氣。
下落,身體朝下,一掌轟出。
下方將要刺中兩人的細長枝干瞬間被打成了粉末。
常樂又一拳轟出,咚的一聲,老樹的樹干瞬間凹陷,而常樂兩人的飛行狀態,也由垂直下落變成了側飛。
手臂伸出,啪的一聲抓住了一根出現在了身側的粗壯樹枝。
咔咔咔!
樹枝上傳來了將要折斷的聲音,原本筆直的樹干也被常樂兩人倒飛的慣性瞬間拉彎。
讓常樂松了一口氣的是,那樹干在彎曲卸去了兩人倒飛的慣性后,便慢慢恢復了原樣,并沒有斷裂。
兩人就這樣掛在了樹干上晃了晃。
“唔唔…唔”
被常樂夾在了腋下的應青一臉的驚恐,一張小臉已經完全變了顏色,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急速墜落中回過來神。
手中抓著樹枝,常樂并沒有急著落下,他先是打量了一下他們下方周圍的環境。
很安靜,并沒有其他生物存在。
點了點頭,他又估算了一下他們的高度,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距離地面并不遠,大約三四米左右。
可以安全降落。
內心微定,他便緊了緊夾著應青的手臂。
“要落地了。”他開口說了一句。
應青:“……”
抓著樹枝的手臂一松,他們兩個便直接朝著地面砸去。
地面震了一下,枝葉紛飛,腿部微微彎曲,而被夾在了腋下的應青只感覺身體一震,好像身體內的所有器官都錯了位,他的臉上瞬間露出了掙扎。
常樂看了他一眼。
撲通!
將其隨意的丟到了地上。
“嗚嗚……咳咳咳咳……嘔…”
一落到地面應青便連忙掙扎著取出了嘴里的布塊,先是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之后便是一陣的干嘔。
沒有理會正在不停干嘔的應青,常樂眉頭微皺的看向了四周。
他們所降落的地方是空船下方的那片森林中的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
好在這里足夠偏僻,并沒有什么埋伏存在。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這是個好消息。
想了想,常樂取出了之前應師交給他的邊境之涯地圖。
目光看向了地圖上所標注的不能前往的區域,先是 根據周圍的景物進行了一個對比,他的瞳孔一縮,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因為地圖上所標記的不能前往的區域其中之一,就有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
這片森林有一個名字。
他看了一眼腳下的枯葉地面。
枯葉森林。
………
枯葉森林么…
真是一個充滿了腐朽氣息的名字。
那么,接下來該怎么做?
常樂又看向了地圖。
如果他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他們現在的位置,正位于邊境之涯的平原區域與枯葉森林的交界處。
也就是說,他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條,是直接橫穿整個枯葉森林,之后原路返回,離開這里。
一條,是繼續前往邊境之涯,尋求那里可能存在的幸存者與空船。
接下來該怎么選擇?他的臉上露出了糾結。
毫無疑問,地圖上被標注的枯葉森林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常樂現在也沒有把握能夠完好無損的穿過這片森林。
所以…
正在常樂思考之時,一陣劇烈的波動突然從左側的空間傳出,之后便有強烈的危機感在他的內心產生。
瞳孔一縮,他下意識的抬起了手臂。
一聲悶響,手臂一痛,緊接著便是周圍的景色飛快前移。
他的身子直接鑲嵌進了一棵巨大的樹木之中,樹木晃了晃,有大量的枯枝爛葉掉落。
好痛!
身體被鑲嵌在了樹干之中,但常樂卻是只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從自己的左臂傳來,目光看去,卻是發現自己的左手手臂之上有漆黑的霧氣撩繞。
這是什么?
這里突然發生的一幕自然是驚到了還在一邊干嘔的應青,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的看向了剛才常樂的位置方向。
只見那里的空間正在不停的波動,宛若被打破了平靜的水面,不停波動的空間之中,一條蒼白的宛若紙張的手臂伸出,手掌呈爪狀,指甲尖銳而又漆黑。
看著那只手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小臉瞬間失去了所有顏色,有些無力的坐在了地上,他的聲音中盡是絕望。
“異…異……”
另一邊。
好痛!
怎么會這么痛!
發生了什么?
被攻擊了!
好像失去了手臂!
冷汗,不停的從額頭溢出,常樂的臉上盡是痛苦之色,他看著那被黑霧撩繞的左手臂,表情有些不妙。
“兩只偷偷逃出來的小蟲子么…”
正在這時,似男似女的聲音突然響起,將常樂痛苦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只見剛才伸出了空間的手臂,卻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收了回去,似男似女的聲音從那正在不停波動的空間之中傳出,說話間,一團黑霧籠罩的身影慢慢從空間之中擠出。
恐怖的氣息在它的周圍彌漫,瞬間將它周圍的區域籠罩,距離它不遠處的應青被這氣息一沖,竟然直接昏厥了過去。
看著黑影慢慢從空間中擠出,感受著從其身上散發的恐怖氣息,常樂眼神微沉。
強忍著左手臂傳來的劇痛,常樂直接將他的手臂從樹中拔出。
這一下,手臂更痛了,不過此時已經不是理會這些的時候了。
撕拉!
從身上的衣服扯下了一條長布,將自己的左手臂纏繞,之后嘴手共用,將其掛在了脖子上。
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因為承受劇痛而變得有些猙獰的面孔。
“事情做完了么?”
正在這時,那道聲音又突然在他的左側響起,聲音之清晰,就好像是趴在他的耳朵上說一樣。
臉色一變,想都沒想,真氣包裹的右腿直接射出。
常樂立馬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面露痛苦,他拼命的用僅剩的右手抱住了自己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