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在的江小魚來說,無論進入哪行哪業,他都能很快成為這個行業中的頂尖人物。
這一切都是武學帶給他的。
雖然他踏入武學之道僅僅只有幾個月,但憑借著自己的絕強天賦,他已經將自己的各項素質修煉到了遠超常人的地步。
相比去普通人來,他無論學什么都要快上許多倍。而在擁有了《冰心訣》后,就更是給他加了個外掛一樣。
冰心狀態下,無論做什么事都效率得讓人感到恐怖。
就像剛才的唱歌,他只是聽了一遍旋律,就能分毫不差地再現出來,就跟被錄音后經過優化,再通過音質極高的音響放出來一樣,變得完美無瑕。
不過江小魚自然不可能說為了這些區區小道而放棄了自己的武學大道。
武學是這一切的根基,為了那些浮在眼前的金錢、榮譽、地位放慢自己的武道之路,那是真正的舍本逐末。
所以,這一切雜事,玩玩可以,但他絕不會當真。
就像指點楊旖旎唱歌,讓她順利進軍娛樂圈;就像剛剛答應秋子露,暫時當一下她的隊員,幫她組織游戲競技的賽隊,都是一時的消遣,他的根本還是在武道上。
“旖旎姐,你就安心參加你的比賽,至于我呢,就不去湊那個什么歌、什么聲音的熱鬧了。”江小魚攤攤手道,“每天養養花,種種草,然后出去擺擺攤,等一年期滿再會按摩館上班,這樣的日子才適合我。”
“可是你這樣做完全浪費了你的天賦啊!”楊旖旎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
“旖旎姐,這個世界上沒有浪費天賦這一說。”江小魚望著楊旖旎,臉色漸漸正了起來,“天賦是上蒼賜予人類最好的禮物,而一個人能夠將自己的天賦發揮到極致則是最大的幸運。只是天賦它畢竟只是一件禮物而已,它不是最珍貴的,如果你喜歡這份禮物,那自然是最好,但如果你不喜歡這件禮物,但又被人逼迫著去使用這份禮物,那它就是你痛苦的根源。所以,人最珍貴的不是有沒有這份名為天賦的禮物,而是能不能隨心所欲地使用這份禮物的能力。”
江小魚的一番話把楊旖旎聽模糊了,什么禮物,什么自由,她好像聽懂了一下,又好像完全沒有聽懂,所以她只能迷茫地在那里“可是”個不停,說不出別的反駁的話來。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別神神叨叨的了。”一旁一直聽著的秋子露卻是不耐煩了,“咱們不用管小魚菜做得有多好吃,游戲打得有多好,歌唱得又有多妙,他會這么多也還是江小魚,我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管他那么多干嘛,隨他去好了,只要他能做到答應我們的事不就好了么?你說是吧小魚?”
“露露姐高見。”江小魚笑嘻嘻地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那是!”秋子露得意地一笑,然后迫不及待地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幫旖旎姐選好歌,然后小魚你好好指導她,爭取在海選上一鳴驚人,然后乘風破浪,直接殺入那決賽!”
“好!”江小魚起哄著鼓起掌來,“說得好!”
“快快快,旖旎姐,別發楞了,咱們趕緊選歌。”秋子露哈哈一笑,然后開始按著遙控器在電視上翻找起音樂來。
而楊旖旎也終于不再糾結,把注意力放在了選歌上,很快的,小院里就響起了各種不同風格的歌聲。
與此同時,山城各處卻是亂象紛呈。
刑警大隊里,被譽為山城第一神探的徐天明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胖胖地身軀將身下的椅子塞得滿滿當當。而胖臉上的那雙小眼睛正瞇成一條縫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身裹羽絨服的人提著話筒打電話的畫面。
如果江小魚在這里的話就會發現,這正是昨晚他在那山道檢查站給各家媒體打電話時的場景。
畫面不是很清晰,而江小魚那被大大的羽絨服遮住的身影更是一點都沒露出來,連他那拿著話筒的手上都帶著厚厚的手套。
畫面不斷往前放著,畫面中這羽衣人的聲音也是極其模糊,一點都聽不清,而徐天明卻是紋絲不動地坐在那里,不急不躁地聽著。
他在這里已經坐了將近一個小時,幾分鐘的畫面他最起碼看了十幾遍,而看他的樣子,好像還要繼續看下去。
一旁從他辦公室經過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腳步聲,他們都知道,此時的徐天明已經進入到了“神探”的狀態中,不能被人打擾。
山頂別墅中,“李顯誠”正獨自一人坐在臥室的沙發上。
陽光穿過他背后那塊巨大而透亮的水晶玻璃斜斜地射入屋內,將整個房間照得一片堂皇,房間里那獨特的設計能夠最大限度地將這冬天的陽光留在屋內,讓整個房間溫暖如春。
但是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陽光照在他的背部,而他那張背對著陽光的臉卻是那樣的陰冷,就跟凝著冰一樣。
那一起曝光了的車禍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臟上,使他的心不自覺地就開始抽縮、疼痛。
在這關鍵時刻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絕對難逃責任。即便這次的計劃能夠完成,他之前累積的功勞也極有可能會因為此事而被一筆抹去。
更可怕的是,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導致計劃出現變故,那他絕對難逃其責,一想到組織里的懲罰措施,他就不由得渾身冒冷汗。
該死!到底哪里出了紕漏!
陽光繼續照著,然而這間屋子卻仿佛被冰封,連那漂浮在空中的灰塵似乎也一動不動地停在了那里。
古樸的庭院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靜靜地坐在一張石桌旁。
老人很高大,而且坐得很正,挺直的背部如同那大山的脊梁,絲毫不屈,他這一座,淵渟岳峙,整個小院中都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
一陣風忽然刮起,吹得小院里那株高大的香樟樹嘩嘩作響。陣陣帶著枯黃的落葉如雨般在風中離了大樹,無力地飄向那遙遠而未知的遠方。
這陣風也同樣翻動了放在老人身側石桌旁的一本冊子,翻得它的書頁凌亂舞動。
片刻后,風停,樹靜,葉止,那本冊子也重新合上,露出了上面醒目的四個大字——尸檢報告。
又過了片刻,庭院中無端端的又起風了,只是這陣風極冷,滿是蕭瑟,又充滿了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