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岸的濃眉大眼配上國字臉,一看就是個老實人。
江秋隨后又與他多談了一會兒,感受到了他的豪爽大氣,實在是個性情中人,不由起了結交的心思。
而江南岸本就喜歡結交各路江湖人士,走鏢的人,認識人少了可不行。雖然江秋年輕一些,但江南岸看他們只有三人就敢到處游蕩,想必也不是常人,因此對江秋格外熱情。
“我們這趟出門去了金陵,回來時又順路接了一單才拖延了行程,這才碰到你們。”江南岸拍了拍身旁的貨物,“不然早就回到煙雨莊了。”
“都是緣分。”江秋笑道,并沒問押送的什么貨物,這是鏢局的忌諱。
“可真是,這種回返的路途中間接鏢實在不容易碰到,這次還直接碰到兩鏢。”
“那可真不容易,都接了嗎?”
江南岸面露得色:“自然都接了,我們分了兩隊,另一隊人數少些,都是精英,由我夫人帶著先行一步,現在應該已經快到了。”
“哦?尊夫人為何不一起同行?”江秋疑惑問道,人多不是更安全嗎。
“那一隊精英在前面先行,剩下這段路只有些小毛賊,碰到就直接殺了,不然我們帶著傷員交戰不是很方便。”
“接下來的路上還有山賊嗎?”
“只有一些小賊,江兄弟不用擔心,真要不長眼敢出來截鏢,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鏢局行走四方,自然是有些實力的,江南岸自身是個二流高手,鏢隊的鏢師也大多是三流中的佼佼者,一般山賊都奈何他們不得。
一路談話中就到了中午,鏢隊停下來歇息,順便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總鏢頭!這邊有情況!”突然樹林里有鏢師喊道。
江南岸收起吃的走過去,江秋也跟了過去。
這鏢師本來是想撒個尿,剛走過來就看到一具死狀恐怖的尸體,情急之下就喊了出來。
“這是……”看著眼前的干尸,江南岸神色凝重的蹲下身體,仔細查看了一下。
江秋也是暗暗心驚,眼前的干尸衣著光鮮,看上去才死了不過一兩天,卻全身干枯,眼窩深陷,皮膚緊緊包著骨頭,甚是駭人。
重點查看了一下干尸脖子的位置,江南岸出聲道:“是無根門的人,接下來大家警惕一些。”
鏢師們都神色一凜,點頭稱是。
“江鏢頭,請問這無根門是怎么回事?”這個并沒聽竹老頭說過。
江南岸此時已經站起身來,邊往回走邊道:“一幫死太監,武功毒辣,身法迅捷詭異,手下很少有活口,你沒聽說過正常。”
“那干尸?”江秋疑惑,太監也不吸血吧?
“他們無根門有個毒蟲叫什么魔蛭,可以吸人精血和功力,然后他們用秘法催動,可以加快練功。”江南岸頓了頓,又道:“剛剛那具干尸脖子上被口器戳出的傷口很小,估計是無根門的新弟子剛得了魔蛭,出來采血的。”
江秋驚疑:“還真有吸人功力的東西?那不是天下無敵?”
“嗤。”江南岸聞言忍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那魔蛭雖然可以儲存驚人的功力,但那些內力駁雜不說,還非常狂暴,只能慢慢催動吸收,效率極低。要是直接吃下去,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爆體而亡,也不是沒人試過。”
江秋恍然,只是輔助修煉的一種工具,雖然提升功力,卻不是太過變態。
“以后你要是碰見了,什么也別說趕緊跑就行,那些家伙有時候喜歡把人割了再放掉。”江南岸有意無意的瞟向某個地方,“都是一群變態,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被割了不變態才怪!
說著話,前方跳出來幾個小毛賊。
“今兒個……魔鬼!”
剛跳出來才說幾個字,那些山賊轉身又跳了回去,頭也不回的跑掉。
江南岸怔怔的看著那些背影,“神經病啊……”
江秋心里有所猜測,這大概是昨天跑掉的那些山賊,點頭贊同道:“有毛病。”
若有所思的看了江秋一眼,江南岸沒再說什么。
他也不傻,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還是有點眼力的。
那些山賊多半是看到了這個江秋才話都沒說完就跑,只是……這江秋做了什么,讓他們恐懼至此?
想到這里,又對江秋多了些好奇。
“江兄弟這次去煙雨莊,可是辦什么事?”
“尋訪故友。”江秋沒說實話,怕這鏢局萬一和鹽幫有什么關系。
“哦…若有什么要幫忙的可以和我說。”江南岸拍了拍胸脯,“我會盡力幫忙的。”
“江鏢頭豪氣干云,到了地方一定要一起喝一杯。”恭維的話順口而出。
“哈哈哈好!”
接下來一路順暢,天黑前就到了煙雨莊。
威遠鏢局就在煙雨莊外側,醫館就開在鏢局隔壁,方便平時鏢師們練武不慎受傷后醫治。
鏢頭回了鏢局,江秋則去了醫館,上官鵬陽和七七還在里面休息等候江秋。
孫醫師給七七開了一些藥,又讓妻子幫她重新包扎了一下,七七此時還是有些昏昏沉沉,上官鵬陽也不敢帶著她亂跑,又擔心江秋找不到這里,便一直在這里等下去了。
“怎么樣?”江秋問道。
“已經退燒了,醫師說新傷處理好了,但舊傷麻煩,還多是暗傷,所以要好好休養一段日子。”
“行,我們先去把馬還了,道個謝。”
將七七留在醫館,二人來到鏢局歸還馬匹。
“多謝江鏢頭了,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盡管吩咐。”
“不用這么客氣,都說了舉手之勞而已。”江南岸大手一揮,“走了一天都有些累,你們今晚住這里吧,還有很多空房間。”
“不便打擾,我們找客棧湊合一下就行了。”二人都沒想道江南岸這么熱情。
“不打擾,就這么定了,我找人給你們打掃出三間房,你們把那個女娃子接過來。”
二人盛情難卻,只好將七七帶了過來,在威遠鏢局入住。
“這個江鏢頭,是不是熱情的有點過頭了?”只有三人的時候,上官鵬陽低聲問道。
江秋想了想,道:“確實是有點不正常,不過沒事,我感覺他并沒有惡意。”
上官鵬陽依然抱著七七,這倆人現在竟像已經習慣了,非常自然。
“你們……”江秋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了兩圈。
“她傷太重還不能下地,牽扯到傷口就麻煩了。”上官鵬陽義正嚴辭。
“我要盡快養好傷去報仇,醫師說不能亂動。”七七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