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向盈盈依然練了一天的劍。
江秋抽空找到林凡,尋問了一下有沒有適合女子修煉的內功。
“內功……”林凡沉思了一會兒,“你沒去過外堂的藏書閣吧?”
江秋聞言一怔,“君子堂外堂的藏書閣?我沒貢獻,所以沒有進去過。”
“里面有一門叫作冰心訣的功法,主要作用是靜心凝神,很多人都會學習一下,對平時讀書作畫都很有益處,你要給她學來打基礎的話還是不錯的。”
“這個確實可以。”江秋點頭。
林凡也沒廢話,直接進書房將冰心訣默寫出來,不長,只有短短幾百字。
江秋謝過之后拿著冰心訣看了起來,越看越覺得這門功法不錯。
試著把內力按照冰心訣的路線運轉,頓覺精神一振,心中那一直壓抑的戾氣都消去不少。
“這功法只能作為一門武學來用一下,若只修這一種內功,功力增長太過緩慢,而且也沒什么威力。”林凡提醒道。
“無妨,我先給盈盈練著,等熟悉之后再給她找些其他的。”江秋確實有打算,等到了蜀中后再幫她找個高深些的功法,或直接傳她枯榮真氣。
向盈盈拿到冰心訣后興奮的臉頰泛紅,小嘴張得大大的,對那短短幾百字看了又看。
“謝…謝謝公子!”聲音一如既往的帶著絲絲沙啞。
這意味著她已敲開了武道的門,可以一直提升下去。
將修煉內功的各種注意事項和技巧和向盈盈說了一下,江秋站在門前道:“你初學內功可能難以感受到內力,多試幾次,有不懂的隨時問我。”
“好!”
江秋剛離開,她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嘗試修煉手上的冰心訣。
再看見向盈盈時,是第二天清晨,向盈盈頂著黑眼圈出現在江秋面前,精神卻是不錯。
她有些雀躍,一見面就向江秋說道:“公子!我有內力了!”
“這么快?”江秋驚訝。
一晚上而已,就算整晚不睡也最多感應到氣感吧?
向盈盈用力點頭,她也有些驚訝,內力沒有公子說的那么難練,她只用了半夜就已經有了第一絲內力,心中振奮之下一直修煉到了現在。
“好好努力,等有機會再幫你找個更好的內功。”江秋鼓勵道。
“這個就很好!我……是不是該喊你師傅?”向盈盈欣喜之余,突然想起傳功一般是師徒之間才有的事。
“你就繼續喊公子吧。”
“好的,公子。”
欣喜歸欣喜,劍還是沒忘記練的,向盈盈說完就又提起了自己的劍,開始揮砍。
竟是比江秋還要刻苦。
江秋本想看看她有沒有需要指點的地方,旁觀了一會兒發現她練得有模有樣,便放心回房了。
坐在床上,先運轉了一下冰心訣使自己靜心,然后他便開始嘗試打通胯部的環跳穴。
環跳穴,又稱髖骨、髀厭、樞中,主下肢動作,按八步趕蟬之說,打通此穴之后,跳躍力會大幅增加,原地躍起三丈不是難事,且氣貫下肢,使雙腿動作更為迅捷,輾轉騰挪間身形猶如魅影使敵人難以鎖定。
片刻后,汗水淋漓而下,江秋盤坐在床上的身體像是被剛從水里撈起來一般,還在微微顫動。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他身體顫抖加劇,衣衫上的汗水快速蒸發升騰起微弱的水汽,臉色也變得通紅。
直到夜幕降臨,向盈盈收劍站定,側頭看向江秋的房門。
公子進房間后一整天都沒再露面,飯也沒吃。
她來到房門前剛要敲門,房門卻從里面被打開了,江秋臉色蒼白地扶著門,看到向盈盈愣了一下,“有什么事嗎?”
“公子你沒事吧?”向盈盈瞪大了眼睛過去扶住江秋,“臉色怎么這么差?!”
“沒事,我洗個澡歇息一下就好。”江秋擺了擺手,這環跳穴比之涌泉穴打通起來還要難一些。
“我去提水,公子還是先進去歇息吧。”
聽聞向盈盈這話,江秋突然想起來這里洗澡都是拿木桶在房間洗的。
“我……”
江秋推辭的話還沒講出來,向盈盈便不由分說地將他推進房間坐下,然后轉身關門,朝伙房走去。
他想了想,讓向盈盈做點事也好,不然一直受人恩惠卻什么也幫不上忙,她心里也會不好受。
向盈盈內力微弱,一次只能提一桶,足足往返五次才將大桶內裝了一半多的熱水,將桶放下拿手試了試水溫,她回頭喊道:“公子,可以了。”
坐在床上的人聞言沒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兩人四目相對,向盈盈看著江秋,嗯什么?怎么不來洗?
江秋也看著向盈盈,可以了你就出去啊,還在這里干什么?
一秒,兩秒,三秒……
向盈盈驀地意識到什么,臉頰騰一下紅了,小聲道:“我……我伺候公子沐浴吧。”
侍女本就應該做這種事的吧?
“咳……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江秋拒絕道。
“好吧,公子洗好了叫我,我再將水倒掉。”向盈盈松了口氣,快速走出房間將門關上,就守在了外面。
江秋看著門上的倒影還是有些不自在,隔著房門喊:“你先去休息吧,水我自己來倒。”
“這是我該做的,我先去拿些飯食來,等你洗完就可以吃了。”
看門外的身影離去,江秋才脫下衣衫邁入桶中,溫熱的水沒過脖子,毛孔展開,頓覺疲憊被掃去了一半。
懶懶地躺在浴桶里,他心中在思量著向盈盈的事。
對于這個少女,他只是順手救下,本想到金陵后讓她獨自離去,結果沒想到會身陷流言,她與自己同行也被影響到了,所以又帶在身邊想等風頭過去再說。
至于其他的,江秋并沒多想,傳功也好,負劍也罷,都是順手而為,給她些保命的手段。
現在看來,帶在身邊好像也不錯,起碼一些瑣事可以交給她去打理。
江秋在桶里悠然躺著,向盈盈的身影又悄然站在了門外,靜靜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