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趙及這才對著衛子云解釋道:“衛兄,你不要太在意,我這大海兄弟同趙喜兄弟關系好,出于好心,你不要在意。”
衛子云點點頭,說道:“無妨,在下理解。”
只是,心頭有些奇怪,有點不合常理,要是你有親人出了事,有著人進去做法,哪怕你不信,也不至于口出惡言吧。
好在趙及威望高,這里都能安撫了,一會兒,一群人決定,今夜就先在這里過夜了,明天再去請族老過來,畢竟,天色都這么晚了,族老們年紀大了,也不好這時候叫起來。
衛子云最后在趙及陪同下,回了趙及家里,先去休息了。
“衛兄,適才對不住了。你夜你先休息吧,我在趙喜家先看著。”回到住所,趙及提著刀吩咐著。
“沒事,趙兄去忙吧。”衛子云也理解。
衛子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之后,大堂之中,一個人走了進來,盯著棺材看了好一會兒。
似乎棺材有了什么感應,發出幾聲吱吱聲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棺材里抓撓著。
這聲音傳出,嚇了這人一跳,不過,棺材之上,一座山岳又是浮現,鎮壓著,隨即,這聲音又消失了,只是,這一切卻不是常人能看見的了。
“……沒想到,剛才那人還真的有點本事!”這人喃喃自語著。
棺材之內,一個面色發白,發脹,穿著白色壽衣的人,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棺材上方。
卻見它的手在胸前,烏黑的指甲變得尖銳而修長,指甲縫隙之上,隱隱帶著黑色的血污。
好像是指甲直接刺破了血肉從指頭上長了出來。
尸體之上,白色發黑的毛上,更是帶著點點潮濕,軟嗒嗒的,就像是被水浸泡過的一樣,若是衛子云在此,定然認得出來,這那里是被水浸泡的,分明是陰氣、寒氣太重,從而產生的,絕非自然情況下產生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趙及便回來了,一同洗漱過后,說是寨里的族老要見他。
衛子云微微頷首,這一點在他意料之中,只是這樣一來,和他盡快離開的本意就不能達成了。
這一次,沒有去之前的大堂,通過了解,衛子云知道,之前的大堂是寨子里專門修建,停尸的地方。
而這次要去的,就是這寨子的宗族大廳了,這地方在整個寨子中心處,周圍都是用了石塊建造,很是結實穩固。
一路上,聽趙及講,這里還是他們趙家寨祖上有人出仕做了縣令才修建的,同樣周邊的寨民羨慕不來。
走到門口,趙及轉過身來說道:“待會見了族老,你要注意點,要是沖撞了,我可救不了你。”
“多謝。”
衛子云如何不知道,這等寨民亦民亦匪,只是原本天下安定,都是好說,如今南邊漸漸亂了,以后這里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再者,這地方長輩,威望很高,一旦得罪了,他還真的走不了。
從外邊進來,都是磚石鋪路,圍墻亦是精心建造,可見當初做工用心。
等到了大宅,周圍人就不多了。
隨著趙及進去,里面梁柱交錯,雖然經歷歲月斑駁,漆色暗淡不少,但依稀可見當年的輝煌。
有人請著坐下,衛子云稍稍推辭了一二,最后還是坐下了客位。
很快,就有著一老從后邊走過來,面色很是精神,雖有一少年攙扶著,但精氣神很是足。
一旁有著山民上了茶水,看到這里,這老者對衛子云說道:“山里粗茶,怠慢客人了,還望不要見怪。”
“豈敢,在下奔波多日,能有這樣已經很是不錯了。”衛子云起身回禮著。
“不必謙虛。”這老者坐在上首,少年立于身后,說道:“聽聞足下懂些方外之術?昨夜施展本領,這里老朽謝了。”
“不必客氣。”衛子云說著,“蒙貴寨不棄,昨日收留,在下自然盡些綿薄之力。”
“哦!”老者淡淡應著又問道:“敢問足下學自何處方外之技?”
衛子云一聽,知道這老者拷問來了,此言之意,更是在問,如今朝廷禁止,你這少年人,怎么會這等本事的。
“在下適逢真陽派高人傳授,這才學了點微末之技,因著前輩推薦,這才前往荊郡而去。”這是點明自己來歷。
老者一聽,面色一緊,這才正視了這年輕人,真陽派他是知道,也是當今朝廷唯一不怎么禁止的幾個道派了,雖是不禁止,可也是傳播受限,如今,能被真陽派高人看中,可見這年輕人不一般了。
老者年輕之時,亦是學那游俠兒游歷各處,雖然諸事不成,可也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對這諸多道派名頭也是了解,尋常人對這真陽道門是干啥的估計都不會知道,莫說這人是否學過,就憑這一點,恐怕也是一個有見識背景的。
“原來如此,是真陽派高徒。”老者摸著下巴的胡須,這才有幾分動容,“老朽年輕時候,亦同一些好友,見識過真陽派高人的手段,昔年,亦想從師學習,奈何,緣分有限,也就是如此了。”
“哦!原來前輩亦有這樣精彩經歷。”衛子云倒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老頭,也曾有這樣一番故事來。
但可以想象,能走出的,恐怕這人也不簡單了。
“唉!都是過去的事了。”老者笑笑,這才問道:“既然是真陽派高徒,想來是有本事的,敢問小友,昨夜那趙喜如何了?”
不錯,稱呼升級了,從足下變成小友了,這是一個進步啊,果然,背靠大樹好乘涼,古人誠哉斯言。
衛子云這才說道:“實不相瞞,情況有點不妙,以在下微末道行觀之,恐怕這位已經尸變了,原本,在下估計,可能只是有些驚擾,昨夜,用了師門秘法,這才發覺,恐怕是真不一般。”
雖還不曾入真陽派,衛子云亦以自居,這樣一來,這老者應該能更信任些。
“什么!”老者想了想,問道:“小友,能否直言!”
這話一出,大廳內,不論是老者身后的少年,還是一邊的趙及目光都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