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仙家正說話間,隱元真人眉頭一皺,衛子云見狀又問道:“道友,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隱元真人聞言一嘆,說著:“果是不成器之人!”
隨即,看著衛子云,這才解釋道:“忍了一年,也難為這位大都督了。”
“門人傳訊,這位蜀州大都督突然引兵攻擊蜀州水師大將曹安,此人乃是前蜀州大都督曹建孟之胞弟,當初向秀能順利接任大都督,曹安出力不少,如今……唉!”
聞言,衛子云也是嘆息著,作為過來人,他深知此事干系,只是想不到,這向秀人品如此低劣了。
“只是這蜀州也設了水師?”衛子云問著。
“成觀皇帝為了收復失地,除了派遣大將征討,也命令曹建孟設立水師,日后直接東出順流而下!”說到這里,隱元真人感慨著:“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這還不算完,殺了曹安之后,此人更是引兵包圍了巴府!”
“這又是什么原因?”衛子云問道。
“巴府守將因著給曹安求情,于是引火上身!”
“此人如今執掌蜀州軍政大權,也算是徹底放開了,若非還不曾扯旗造反,貧道都要以為此人是成候、定南二位了。”
譏笑道:“以此公之能,惟有割據之才,難有爭霸天下之望!可惜,若非蜀龍身死,否則,怎么會選他!”
“能得幾分氣數,便得幾分吧!”
說到這里,隱元真人說道:“不若道友隨貧道一同去趟蜀地看看,在下也好盡盡地主之誼!”
“敢不從命。”
“頂住!”
“勿要讓賊人沖上來!”
“嗖嗖!”
“啊!”
巴府城下,無數紅色甲胄的軍士扛著云梯進攻著,遠方還有著緩緩推進的攻城塔。
“弓箭手,放火給我燒了!”城墻之上,一臉猙獰之色的賀慶怒吼著。
“將軍,西城墻有敵兵上來了!”
“什么!跟我來!”賀慶面色一變,隨即喚來一眾親兵匆匆離開。
“殺!”
“殺了賀慶,賞金千兩!官升三等!”
有敵兵呼喊著。
“放!”
“嗖嗖!”
一排箭矢射來,最先的幾個紅甲軍士紛紛倒下,尸體在城墻摞起一個小坡。
“殺!”
“敵兵上來了!”
“跟俺上!”一將呼喊著,揮舞著長刀沖了上去。
隨后,兩軍戰在一起,又是無數人倒下,直到援兵趕來,這才將之打退。
這時,已經到了傍晚。
“將軍!”
賀慶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來人沉聲問道:“城墻損傷如何?”
“已經補上了,西城這邊向秀命著人放火箭,燒了不少民房!”這將說著。
“我軍損失多少……”
“一共戰死三百二十多人,輕重傷有一百多!”
“是嗎……”賀慶嘆息著,說道:“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半個月就得城破。”
“道長你怎么看?”
一邊,是一個灰衣道人,這時聽了賀慶的話,說道:“兩軍,必須考慮突圍了,向秀如今篡奪蜀州大權,軍政在手,殺害諸將,控制地方,其意如何,不言自明,若是不能讓朝廷得知此人真面目,恐怕未來蜀州之地危矣!”
這灰衣道人幾代都在賀慶家侍奉,賀慶也見識過此人之能,因此很是明白,這道人說的都對。
“談何容易,向秀親自率領大軍而來,是志在必得啊!”賀慶狠狠道:“可恨此人,稍得志便猖狂,不想想,他向秀有今天,都是誰的功勞!”
向秀在成觀五年,任定遠將軍,當時是鎮守滇州,后來立有戰功,因著成候定南候二位造反,被調入曹建孟麾下,這期間,曹建孟整頓蜀州大軍,發覺此人有用兵之能,奏請朝廷提拔,于是同年升遷為從三品歸德將軍。
這樣的升遷速度,不可不謂恩重。
直到去年,曹建孟率兵出擊,不幸被成軍突襲身死,臨死之前指定此人指揮大軍殘部。
又安排了隨軍將校盡力輔佐,這才能在蜀州大敗之后,重整旗鼓。
可他又是怎么回報的,今年開始染指水師,被曹安拒絕,可結果居然帶兵突襲水師大營,斬了曹安,更是以私通叛逆之名,殺了曹氏三十余口。
這讓賀慶如何能忍!
“將軍,蜀州道路不通,當年大都督兵敗,除了輕敵,也有這些緣由,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軍指揮突圍,然后我們去荊州,面見唐大帥,揭露此人真面目,否則,若是被這小人成功了,恐怕朝廷也會基于平叛為先的大事上默認此事,畢竟,這小人還不曾造反!”
聽了道人這話,賀慶不屑道:“這狗賊大權在握,早晚有著反心!”
說到這里,這灰衣道人又道:“固然如此,將軍還需要小心一些人。”
“何人?”
“太白派的道人!”
“為何?這些人不是在大都督麾下嗎?”賀慶疑惑著。
“將軍,據貧道所知,這些人多數已經投靠了向秀,若是這些人立功心切,很有可能會弄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灰衣道人說著,能講這些話,已經是他不顧修行界的潛規則了。
以前太白派扶持曹建孟,是他們所共知的,只是隨著曹建孟身死,太白派暗暗退出,另擇潛龍,這也是為人所共知的,對于灰衣道人等人而言,都可接受,只是不成想,最后是這向秀笑到最后。
正說著呢,就有軍士過來跪著說著:“將軍,城外有人派來使者!”
賀慶一聽,說道:“讓他過來!”
不一會兒,就見著一人走了過來,看到賀慶拜道:“見過將軍。”
“呵,怎么不說老子是叛逆了?”賀慶冷笑道。
“不敢。”這人說著:“只是奉我家主公之命,請將軍開城歸降,則妻兒老小,皆可保全。”
“哼!他向秀也配?”賀慶猛然站起身來,罵道:“他向秀,微末之功,若非曹公看重,焉有今日?古人云,士以忠誠始終!他向秀何以報恩主?盡能顯其殘忍狡詐!”
“長略公提拔之恩,猶如再造之父母,便是這般對待的?告訴他,老子與他勢不兩立!”
使者聽了,面色微白,還是強撐著:“請將軍念于百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