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積攢的七次BACK被董學斌毫不猶豫的全都用掉了 “車怎么還不來,堵車了?”
“誰知道呢,估計再來肯定是兩輛連著的,等下個有座的車吧。”
眼前是一片大馬路,車水馬龍,周圍不時有人抱怨著車來的太慢,正是七分鐘前董學斌跟車站前等車的時間段。回過神來的一瞬間董學斌腦子里想到了很多事,自己在飯館看到謝慧蘭到現在應該沒過去多久時間,那個橋北的小河溝離這里也沒有多遠距離,現在的謝慧蘭應該剛看到小女孩落水,來得及時間還來得及董學斌噌地一下掏出手機,用最快的速度打了謝慧蘭的電話 嘟……嘟……嘟……嘟……嘟……
謝姐你快接啊趕緊給我接電話千萬別下水千萬別去最讓董學斌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謝慧蘭沒接電話,手機響了十幾聲也無人接聽,壞了,壞了,謝姐肯定是已經把手機扔到岸邊上下水救人去了,不對不對,她沒準是剛遠遠看到小女孩落水,所以顧不上接電話 怎么辦?怎么辦?
董學斌急得差點把手機給摔了,這他是天妒紅顏啊不行絕對不能讓謝姐死了必須要救她雖然不愿意這么想,但董學斌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深處對謝慧蘭真的有那么一點點非分之想,這跟有沒有萱姨無關,純粹是男人的那點好色心理作祟,所以知道謝慧蘭即將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董學斌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癲瘋狀態,再也無法冷靜,一邊拿手機繼續打了一遍謝慧蘭的電話,一邊朝橋北小河溝的方向沖去嘟……嘟……嘟……電話還是沒人接麻痹董學斌破口大罵地收起手機,瘋了似的往東跑等著我我馬上就到了撐住一定要撐住董學斌不知道趕不趕得及,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沒命地往前跑,五十米……一百米……兩百米……三百米……突然腦中閃過水草兩個字,董學斌腳步煞那間頓了一下,那老人的電話說周圍不是沒有人想救謝姐,但礙于水草才無法下水,就算自己趕到了也無能為力啊,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的命給搭上,刷地一側頭,董學斌就看到巷子旁側的一家小賣部,一下就奔了過去 “老板”董學斌碰地一下拍了一百塊錢到桌上,“給我把刀”
那小賣部老板懵了一下,沒動窩。
董學斌急了,一把又將工作證拍在了桌子上,“警察快點拿刀”
老板一愕,匆忙跟柜臺底下摸出一把水果刀上,上面還帶著一塊紅色的蘋果皮,“我們不賣刀,這是我們自己用的,你……”
董學斌收起工作證和水果刀就出了小賣部,繼續用盡了全身力氣飛奔著拐進一片小平房后,董學斌一路向前,外面是大街非常繁華,不過這里原來卻是農村,地面比較偏僻,路東的那條小河也很少有人來清理,所以才盡是水草和一些生活垃圾,謝姐一定是想越過那片小河到對面那條很有規模的食品街去吃飯,所以猜到謝慧蘭行進路線的董學斌很快確定了出事地點,就在東面不遠的河溝,絕對是那里一定要趕上啊一定要趕上 五百米……六百米……七百米……
時間已是過去三分鐘了,再有三分多鐘老人就該給自己打電話通知謝慧蘭的死訊了快點啊董學斌你丫怎么跑的那么慢快點再他快點 時間過去三分十五秒了……
時間過去三分三十秒了……
驀然,這片平房已隱隱看到了盡頭,董學斌一起上大學的時候來過那邊食品街幾次,也走過這條路,知道出了這片平房就能看到河溝了,于是腳下更加用力,幾乎把腿都給跑斷了二十步出來了從巷子里出來了 驟然看向對面的那條河溝,在哪?在哪?謝慧蘭在哪?
五十米外,河上幾乎沒有什么冰了,大部分地方全是水,滿身是水的也就剛上學的一個小女孩躺在地上拼命地捂著嗓子咳嗽,岸邊有三五個中年人和一個老人,在焦急地對著河里喊著,其中一人把腳伸進了水里,拿著一根竹竿在叉著什么找到了在那兒 董學斌身上的血液騰地一下就頂上來了,大吼一句,“都給我躲開”
岸邊幾人一愣,對遠遠跑來的董學斌道:“小伙子你干嘛?里面全是水草你下去你也沒命了”
拿著竹竿那人往河里捅了幾下,“姑娘抓住桿子”
董學斌已經跑到了近前,“桿子拿走我讓你丫躲開”在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董學斌連衣服鞋子都沒脫,借著慣性噗通一下跳進了水里,這一下可把岸上幾人驚得夠嗆,那中年人急忙扯掉竹竿躲了開,大喊著什么危險啊水草啊之類的,不過董學斌已經聽不見了。
冷,周圍盡是刺骨的寒冷水有點腥臭,但不是那么渾濁,黑乎乎的水底入眼全是雜亂叢生的水草 剛一下水的董學斌腳丫子正好扎進了水草堆里,不過好在他反應快,慌忙直線將腳一收,才是躲過了危機,心有余悸地強行將眼睛睜開,也不顧河水沖進眼珠子的酸麻脹痛感,急急尋著找謝慧蘭的身影,左邊,右邊,斜上方,斜下方……
找到了董學斌終于在斜下方兩米外的位置看到了謝慧蘭,此刻的謝姐臉蛋一片慘白,嘴唇凍得紫紫的,頭發凌亂地漂浮在頭頂,眼睛閉著,身上一點掙扎的動作都沒有,好像已經失去了知覺董學斌心里咯噔了一下,來晚了?我來晚了?但已經沒時間給董學斌多想了,他忍著心頭的刺痛,拼命朝那邊游去,謝姐你可千萬別死啊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我就帶你上岸了剛剛一路的狂奔已讓董學斌的體力全數耗盡,現在支撐他的只是一絲要把謝慧蘭救上來的信念了 一米……
兩米……
董學斌游過去了,一把環住了謝慧蘭的腰,腳下蹬著水,右手扒著水,拼命往上拉她。可謝慧蘭的腳下就跟墜著一噸重的鉛塊似的,怎么也拉不上來,董學斌只能看到她右腳腳腕子上黑乎乎的,不知纏了多少水草。你大爺的董學斌一個猛子扎下去,手里的水果刀也被他徒然翻開,一把按住謝姐的腿,一刀橫切在她腳下。
水草盡斷可當董學斌想拖著謝慧蘭蹬腿的游上岸時,腳下一緊,自己也被水草纏住了,董學斌慌亂地掙扎了幾下,可草卻越纏越緊,怎么也弄不開。此時的董學斌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力氣沒了,胸口的空氣沒了 要死了?
董學斌的BACK全用光了,他已經沒了退路,狠狠一咬牙,強撐著最后的力量,抄起刀子就割斷了自己腳下的水草堅持住馬上就上岸了董學斌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抱住謝慧蘭冷冰冰的身子玩命網上游離水面還有一米五離水面還有一米離水面還有半米嘩啦董學斌的腦袋終于探出了水面,呼,呼,呼,急促地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沒死,自己沒死可轉頭一看謝慧蘭,董學斌的臉又是一白,匆忙抱著她游上了岸岸邊的幾人已然被董學斌的勇猛姿態震住了,更沒想到這人身上居然帶著水果刀 “姑娘怎么樣了?”
“快救人快救人,還活著呢嗎?”
一身疲憊的董學斌將謝慧蘭的身子一搬,讓她平躺在岸邊,一摸鼻子,一秒鐘,兩秒鐘,董學斌愣住了,飛快抓住了她的手腕去摸脈搏,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董學斌呆呆看著謝慧蘭蒼白的臉蛋,一句話也沒有說。
呼吸沒了,心跳沒了,謝姐……死了。
死了?死了?自己還是沒趕上?
岸邊眾人一看董學斌的表情就明白了,有的人嘆嘆氣,有的人挪開視線不敢看了。
突然,那個被謝慧蘭救了的小孩兒用脆嫩的聲音大聲道:“老師說過,這種時候要做人工呼吸,哥哥,你快救救阿姨”
麻痹的對對對人工呼吸董學斌心底又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一下就劈開腿正面騎在了謝慧蘭身上,雙手按住她的胸口用力壓著,一下,兩下,三下,頓時,不少河水從她嘴巴里涌出來,董學斌再猛地低下頭,遲疑了片刻,吻住了謝慧蘭的冰涼的嘴唇,呼呼往里吹氣,一口,兩口,三口,又是一起身,沒了命地在他胸口上按壓 “謝姐睜睜眼快快千萬別死快”
一下,兩下,三下……
一口,兩口,三口……
“謝慧蘭你給我醒醒聽見我說話了嗎?快點”
幾次人工呼吸過后,謝慧蘭還是一動不動。
一旁的老人唉聲嘆氣道:“小伙子,你認識這姑娘?唉,通知她家里人吧。”
那小孩兒開始嗚嗚哭了起來。周圍幾人也不認為地上的女人能活過來了。
董學斌一聽這話,一下就怒了,“通知個屁誰他說她死了?啊?”董學斌每當情緒波動極大時就愛罵人,這是京城人的特色,但凡是個正兒八經的京城人,別管多文靜的小女生,別管歲數多小的小女孩,嘴里罵出幾句臟話來都是很正常的事兒,算是種口頭禪了,“謝慧蘭你丫給我醒醒現在馬上”
按了幾下胸口,董學斌再次低頭吻住了謝慧蘭的嘴巴,呼,呼,呼,呼……
“咳咳咳……”是咳嗽聲董學斌的嘴里一下就被灌進了幾口從謝慧蘭嘴里吐出來的水 “啊她咳嗽了”
“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阿姨……”
董學斌眼睛都紅了,二話不說地繼續幫她壓著胸口,活了謝姐活了 不多會兒,又吐出幾口水的謝慧蘭迷迷糊糊地看看四周,嫵媚的嘴角笑了一下,“我怎么了?”
董學斌停住了按壓,“您還真能笑得出來?您差點死了知不知道?”
謝慧蘭用手揉了揉臉,這才想起來一些,“……那小孩兒呢?”
“被您救上來了。”董學斌從她身上下了來,“就在岸邊躺著呢,孩子沒事。”
“阿姨,嗚嗚,我沒事,謝謝阿姨。”
謝慧蘭笑瞇瞇的嗯了一聲,不過氣力有些虛弱,這聲嗯根本沒有多大聲響,“小董,你怎么在這兒呢?我不是讓水草給纏住了嗎?咳咳咳……”謝慧蘭歪著脖子痛苦地咳嗽了幾下,“……我記得我掙了半天好像也沒掙開,咳咳,怎么我還活著?”
董學斌真佩服了她的冷靜,這種情況居然還能這么理智,“我也是偶然路過。”
“姑娘啊……”那老頭感慨不已道:“你運氣可真好,碰見這個小伙子了,你落水以后我們在岸邊想救你,但水里都是水草誰也下不去,只能拿一個竹竿讓你攥住,可你好像已經沒知覺了,這時你身邊那小伙子從遠處跑過來了,猶豫也沒猶豫地就冒死跳下水去救你,我們都看傻了,還以為這小伙子也得……誰知道他身上竟然帶了把水果刀,正好割了水草把你給救了,可你上岸時沒了呼吸沒了心跳,我們也都以為你不行了,還是這個救你的小伙子,沒有放棄地一直給你做人工呼吸,你這才醒的。”
一中年人也道:“你可撿了一條命喲。”
又一人道:“是啊,全多虧了這小兄弟,現在這個年頭很少有這種不顧自己安危也要拼死救人的人了。”在他們看來,謝慧蘭下水救人可能是不知道這片河溝里有水草,不知道水草能要命,但董學斌的下水救人可就不一樣了,大家明明阻止也告訴過他的,可即使這樣人家還是想也不想地跳下了水,這讓所有人都觸動很大。
聽了大家的話,躺在岸上的謝慧蘭微微一怔,瞅向董學斌,“……唉喲,這可讓我說什么好。”
“您沒事就行了。”董學斌累得夠嗆,心里的這口氣兒一松,那是再也站不起來了,氣喘吁吁地半躺在地上。其實董學斌也沒他們想的那么偉大,謝姐曾經幫過他很大一個忙,而且他也不想一個自己有著好感的女性就這么死在自己面前。
謝慧蘭的感觸無疑是最大的,她不明白小董為什么會恰好出現在這里,不明白小董為什么恰好帶著水果刀,更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只和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小董,會冒著那么大的生命危險跳進水里救自己 一句感激的話,似乎已經遠遠無法表達出謝慧蘭心中的謝意了。
但她還是要說:“小董,謝謝了,謝謝。”
不多久,警車和救護車都到了。
董學斌總算緩過來了一些體力,扶著地站起來,伸手去扶謝慧蘭,“謝姐,我扶您上救護車。”
謝慧蘭皺皺眉,卻是笑吟吟地一搖頭,用哆哆嗦嗦的嗓音道:“你跟他們說一聲,我就不去醫院了,咳咳咳,也沒什么大事,再者大過年的哪還能讓人家都去醫院看我啊,機關里就是這點不好,咳咳咳咳,你也明白。”現在氣溫雖然沒到零下,但也是大冬天的,全身濕透了的謝慧蘭一個勁兒地打寒戰,剛跟人借來的那件大衣也沒起什么作用,主要是里面的衣服太濕了,她一女人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下脫。
董學斌道:“瞧給您凍的,又咳嗽,還是去醫院吧,去個臨時床位而已,也不會有人知道您在醫院啊。”董學斌知道謝慧蘭在擔心什么,如果董學斌自己大過年的生病住院了,他也不想告訴父母家人,更不想讓機關同事知道,正是病怏怏呢,哪有心情應酬下屬和同事啊?人家再送你點慰問禮,也是搗麻煩,“……您不跟別人說不就完了?”
謝慧蘭笑笑,“聽我的吧,不去醫院了,我敢保證如果我進了醫院的大門,咳咳咳,不出五分鐘我家里人和一些人就都得知道,我不想他們過來。”
董學斌愣了愣,“不用你身份證登記也不行?”
苦笑了一下,謝慧蘭道:“不說這個了好吧?來,扶我回……咳咳……”
董學斌攙著她道:“您要不想讓人知道,我家倒是離得不遠,您先去我那兒緩一緩?”
“……大過年的太打擾了,去……我弟弟那兒吧。”
“不打擾,我家也就我一個人。”
謝慧蘭瞅瞅他,笑道:“那……好吧,給你添麻煩了。”
董學斌跟救護車那邊溝通了一下后,等他們一走,就去到岸邊將謝慧蘭的高跟鞋和手機手包撿了回來,不過就剩一只了,那只她脫的時候可能掉進了河里,無奈,董學斌扶著謝慧蘭到了還停在那里的警車前面,對一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警察道:“哥們兒,商量個事兒行嗎?能把我和我領導送到和平街北口嗎?也不遠。”
那警察猶豫了一下,“……我給你們叫個出租車吧。”
董學斌從懷中摸出那個濕透了的證件,“都是一個系統的,麻煩了。”
警察一怔,很痛快地笑道:“那行,上車吧。”
和平街北口。
警車停在了小區里面,離樓道口不遠了。跟倆警察道了謝,也凍得夠嗆的董學斌顫顫抖抖地攙著謝慧蘭下了車,謝慧蘭腳下就是一雙臟乎乎濕漉漉的肉絲襪,高跟鞋一只也沒法走路啊,于是董學斌就要把自己鞋子脫下來,“……穿我的鞋吧。”
謝慧蘭抬手阻止了他,“沒兩步道兒,忍忍沒事。”
“地下全是鞭炮的碎渣子,能扎您腳。”
“那讓你光腳也不行啊。”
“那我……背著您上樓?”
見謝慧蘭輕輕點了下腦袋,董學斌就彎腰蹲下去,這時,后背傳來兩股肉呼呼的觸感,董學斌呃了一聲,忍住心跳,反手環住謝慧蘭的大腿,站起來掂了掂,隨即大步向樓上走,開門進了屋,也沒放下她,直接背著謝慧蘭進了小屋臥室,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床上,“您先快把濕衣服脫了,然后沖個熱水澡,不然要感冒的。”
謝慧蘭無力道:“腦袋有點暈,洗不了澡了,我得躺一躺,你先去洗吧。”
不放心的看看她,董學斌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她性感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秒鐘,想到了人工呼吸時自己不知吻了她多少次,董學斌就老臉一紅,咳嗽著從柜子里抓起幾件自己的衣服抱在懷里,“……那好,不舒服的話您就大聲叫我,我給您關上門了。”想了想又道:“我給您拿杯熱乎水吧,喝點暖暖身子?”
“肚子里全是腥呼呼的河溝水,咳咳咳,我現在是一點水也不想喝了。”謝慧蘭瞇眼笑了一下,“小董,我這條命都是你給撿回來的,不用那么客氣了,呵呵,我也不是你的領導。”
董學斌知道經過這個事兒以后,自己和她的關系肯定更進一步了,但總也得有個過程,他不好表現的太過于隨意,而且謝慧蘭官威很足,很強勢,董學斌想隨意也有點隨意不起來,“嗯,那您休息。”
慢慢關好門后,董學斌就去了衛生間將糊在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干凈,開始洗澡。
滾燙燙的熱水嘩啦啦地淋在身上,那個滋味就別提多舒服了,全身一下就暖和了起來,有些不通氣的鼻子也瞬間通暢了。一邊洗董學斌一邊哼著小曲兒,本來已經變成尸體的謝慧蘭竟讓自己用BACK奇跡般地救了回來,BACK的作用簡直太大了,對自己生活的改變也太大了,自從那次車禍意外得到了BACK這個無法解釋的能力后,自己人生的路途仿佛一下就順暢了,想什么來什么,想什么成什么,嘿,沒法說了都 洗過澡,董學斌換了身干凈衣服,人馬上又精神了起來。
吹干了頭發后,他就想去看看謝慧蘭怎么樣了,可還沒等他出去,臥室門開的聲音突然響起,然后就聽咚咚咚的那種光腳踩在水泥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下一刻,一絲不掛的謝慧蘭竟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口,她捂著嘴巴一下就沖進來,也沒看呆住了的董學斌,一把扶住馬桶水箱,嘔嘔地開始吐肚子里那點河溝水。
董學斌都看傻了,那光溜溜的苗條身段,簡直……簡直……我暈,咋什么都沒穿啊 幸好董學斌已經嘗過了女人,也看過了萱姨的身子,微微一傻眼后就忙捂著住了眼睛,伸手過去啪啪給謝慧蘭拍著光潔的后背,讓她吐得舒服一點,順帶也有在她失去平衡時能扶一扶的想法。其實他扭著腦袋或者閉上眼也就看不到謝慧蘭的身子了,但這不是自己看不看得到的問題,是得讓領導知道自己絕對看不到,所以才要緊緊捂住眼睛。
謝慧蘭的背有些潮呼呼的,但很柔順,皮膚也很細膩,手掌間盡是骨頭的棱角,真瘦。
拍了一會兒,耳邊的嘔吐聲漸漸小了,片刻后傳來謝慧蘭沙啞的嗓音,“謝謝,呵呵,讓你見笑了。”
汗,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啊,“那我扶您回屋吧?”
“等我漱漱口,咳咳。”腳步聲有些搖搖晃晃,看來她頭暈的還挺厲害。
“您別自己走,再摔著。”董學斌捂著眼道:“您把手臂給我,我攙著您。”
“呵呵,不礙得,你睜開眼吧,沒事。”
董學斌嚇了一跳,“唉喲,那怎么行啊。”聽她還在自己往前走,董學斌真怕她摔倒,自己剛洗完澡地還滑溜著呢,于是只好把手從眼睛上拿下來,大著膽子將眼珠子瞇成一道小小的縫隙,模模糊糊地看向了謝慧蘭,抓住她的大臂扶住了她,跟著她一起到了水池子前。
謝慧蘭臉皮可比萱姨厚多了,也沒用手捂在胸口或者下面,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擰開水龍頭,落落大方地洗了臉,漱了口,然后回頭捂著暈乎乎的腦袋對董學斌擠了一個微笑,“不讓你扶還真不行了,頭暈的厲害,呵呵,回屋?”
董學斌趕緊又捂住眼睛,“行,您慢點走。”
“你閉著眼怎么走?不礙事的,睜開吧。”
“那……”汗,人家領導都不害羞,自己還羞啥呀。
董學斌慢慢睜開了眼,但沒朝前看,因為那樣余光也能將謝慧蘭看個精光,他就把目光放在了反方向,用余光捕捉著前面的路,一步一步攙著謝慧蘭回到了臥室。等謝慧蘭鉆進被窩躺下后,董學斌才敢把眼睛全部睜開,翻了翻柜子,從里面拿出一件白襯衫和一條長褲,“謝姐,這倆衣服我都沒怎么穿過,也洗干凈了,您要是不嫌棄,先湊合湊合?下午我去給您買衣服。”一會兒上廁所時不能也這么光著啊,這叫什么事兒。
“呵呵,謝謝了。”
放下衣服在床頭后,董學斌低頭正好看見了謝慧蘭扔在椅子上的一堆濕衣服,一轉頭想詢問詢問她的意見,但見謝慧蘭已經困意十足的閉了眼,董學斌到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一琢磨,干脆將衣服都抱在懷里,小心給她關好門,將衣服拿到了衛生間倒上洗衣粉泡在印著牡丹花的搪瓷盆里,掉色的衣服單放進了塑料盆。
謝慧蘭的文胸是黑色的,上面還繡著一朵鮮紅色的花,誘惑性極大。
董學斌略微有些吃驚,他真沒想到謝慧蘭這個中央領導也會穿這種惹火的內衣,官兒越大不是越應該注意形象越應該保守的嗎?呃,也是,里面的內衣別人又看不見,性感一點誰又會知道?
董學斌咽咽吐沫,就開始給她洗衣服了,輕輕揉著那黑色文胸。
唉,謝姐到底結沒結婚啊,看她家里就一個人,應該是還單身著呢吧?嘖,如果自己能有機會娶她當老婆,那無疑是一件天大的美事了,自己的政治智慧還不高,謝姐這么精明,一來能在工作上給自己支招兒,二來她也是官場中人,還是大官,對自己事業肯定很有幫助。不過,汗,董學斌也就是意yin一下罷了,人家那么漂亮,官那么大,年紀也比自己大,怎么可能看上自己?而且自己還準備跟萱姨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呢,怎么可能三心二意?
秋褲……襯衫……西褲……大衣……
洗完這些后,董學斌將能甩干的放進甩干機里滾,接著又搓著謝慧蘭的短款肉絲襪。
絲襪可能是在岸邊的時候踩了地,有點破了,沒必要再洗,但董學斌還是仔仔細細地給她洗了干凈。董學斌還很少給女人洗衣服,倒不是想拍謝慧蘭的馬屁,主要是想滿足一下自己內心的小,過過手癮和眼癮罷了,不然錯過了這次,以后還哪有機會碰碰中央美女領導的內衣和絲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等將所有衣服洗好,董學斌非常滿足,一一將它們掛在客廳的暖氣周圍。
躡手躡腳地開門來到臥室,想看看謝慧蘭的情況,但一入眼就是一片白花花的肉,謝慧蘭可能是沒少翻身,此時她背對著自己,整個后半身從脖子到腳都露在了被子外面。董學斌這個心熱啊,強壓了壓沖動,緩步走到床邊,半捂著眼睛捏住被子給謝慧蘭蓋好,其實眼睛是沒捂住的,但這個姿勢必須得做,誰知道謝慧蘭會不會突然醒來,那樣自己捂住眼也是對領導的一個尊重。
呼,今天自己可艷福不淺啊,在水里抱了她,在岸上吻了她,在家門口背了她,在廁所里看光了她,還瞧了她的內衣摸了她的絲襪……
回味著那一幕幕鏡頭,董學斌心潮澎湃地看看表,干脆下樓給謝慧蘭買衣服和鞋子去了。拎著謝慧蘭那只黑色的高跟鞋,董學斌在附近商場買了雙同樣尺碼同樣顏色的高跟,再尷尬地到了賣女士衣服的柜臺弄了身衣服,結賬后,董學斌順帶又跟商場一層連在一起的藥店里買了些感冒沖劑和退燒藥,這才回到家。
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也不知謝姐醒沒醒。
咔嚓咔嚓,董學斌夾著一大包衣服用鑰匙開了門,剛一進去就聽到謝慧蘭在打電話。
“……也給你拜年了,呵呵,不用來了,我現在……咳咳咳……現在沒跟家里……不礙事,有點感冒而已……嗯……嗯……咳咳咳……呵呵,心意我領了,不用大老遠跑一趟了,就這樣,好吧?”謝慧蘭正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頭發濕乎乎的,散發著一股洗發水的香味,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董學斌那身襯衫和休閑褲,稍稍有點大,但也勉強合身。放下電話,謝慧蘭苦笑著掐了掐眉心,看看董學斌,眼睛往客廳里掛著的文胸秋褲上一瞥,“……不好意思了,呵呵,還讓你幫我把衣服洗了。”
董學斌臉上微熱,趕緊道:“我看衣服挺好的,河溝水有味兒,要是不早點洗干凈晚上就洗不出來了,所以也沒經過您同意就……那個,掛在客廳是因為有暖氣,要是不妥,我給您掛晾臺去?就是干的慢一點。”
謝慧蘭擺擺手,“沒關系,說了別這么客氣了。”
“……哦,您洗澡了?感覺怎么樣?”
“湊合洗了洗,頭還暈,可能有點發燒了。”
“唉喲,那正好我買退燒藥了,對了,衣服高跟鞋也給您買了,您還是穿新的吧,我的衣服不太……不太好。”董學斌揚了揚手里的一堆衣服,眼神不經意地落在謝慧蘭的襯衫上,心臟立刻不爭氣地跳了起來,自己那件襯衫是白色的,很薄,謝慧蘭里面又什么都沒穿,胸脯在襯衫上印出了兩小點兒很明顯的記號,不管痕跡也好,弧度也罷,都看得非常清楚。
謝慧蘭不可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但她卻表現得很從容,也不遮也不掩,笑著動了動肩膀,“你衣服挺好,寬一點穿著還舒服呢,呵呵,你買的這些等我走的時候再換吧,現在我是一點力氣也沒了,咳咳咳,對了,衣服挺貴吧?來,我給你拿錢。”
董學斌扶著她一咂嘴道:“您就別跟我提錢了,先試試體溫表,趕緊把病養好才是正事。”
從抽屜里翻出體溫表給了她,董學斌知道自己在這兒她不方便解扣子,就轉身進了廚房,用昨天的剩米飯熬了一點大米粥,等董學斌端著粥碗出來后,謝慧蘭也拿出了表,一看度數——三十八度九。
董學斌喲了一嗓子,“怪不得頭暈呢,這是高燒啊,您快先把粥喝了,然后好吃藥。”吹了吹粥碗的熱氣,董學斌把勺子插進去,將碗小心遞給她,“您小心一點,燙。”董學斌是真的關心她心疼她,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關心,可這事兒卻不能叫謝慧蘭知道,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對她有那么一點點非分之想,這好不容易拉近的關系豈不是泡湯了?于是董學斌盡量讓自己露出一種下屬關心領導的表情。
喝過粥,吃了藥,董學斌就攙著她回了小屋讓她躺下。
原以為謝慧蘭就是嗆了幾口水沒什么大礙呢,現在這么高的燒,應該還是去醫院的好,可想來想去董學斌也沒有這么建議,自己在河岸邊的時候已經建議過她了,謝慧蘭沒聽,自己這會兒要是再催她去醫院,雖然是好心,可沒準會給人家留下一個自己轟她走不歡迎她的錯覺,這就不美了,有些話……是能說一遍能說兩遍但卻不能說第三遍的。
躺進被窩里,謝慧蘭看了看董學斌,“不但救了我的命,大過年的還讓你忙前忙后的照顧我,咳咳咳,瞧這事兒鬧的。”
董學斌給她拉拉被子蓋好,“應該的,我這兩天也閑的很,多照顧您三五天也沒事,對了,您愛人那邊是不是……用不用打個電話?”這句純粹是試探。
謝慧蘭淺淺一笑,雍容大方地捋了下額前的秀發,“我還沒成家,你呢?有女朋友了嗎?”
沒結婚?董學斌心中莞爾一笑,“呃,我也……算是沒對象吧。”
“呵呵,你這么年輕就提了副科,肯定會有人在背后嚼舌頭,我當初也是這么走過來的,要是讓我建議,其實你應該考慮考慮成家的事兒了,至少說你太年輕不成熟的人會一下子少很多。”謝慧蘭唇角笑笑,“呵呵,不過我也沒資格說你,我這邊也……嗯,一個人過日子倒也輕松,對不對?”
“您說的對。”
“你啊,又您您您的。”謝慧蘭無奈搖頭笑了下,“別把我當領導,好不好?”
“呃,嗯。”董學斌心說你官威那么足,動不動就“好吧”“好不好”“對不對”的這種領導的強勢口氣,我能不把你當領導嘛,不過董學斌也知道這個不怪謝慧蘭,自己要在她的那個位置磨練幾年,說話的口氣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改過來的,在哪個位置,你就得說哪個位置的話,“……您現在覺得好點了嗎?”
“好多了,嗓子不是那么干癢了。”
“那就好,您晚上想吃點啥?清淡一點的還是葷素搭配的?我廚藝不是特好,要不我出去買幾道菜?”
“別麻煩,喝粥就行。”謝慧蘭忽然拍拍床邊,“小董啊,你來,坐下。”
董學斌一猶豫,恭敬地在床上坐了半個臀部。
突然,謝慧蘭輕輕把手伸了過來,拉住了董學斌的手。
董學斌一下就驚了,我x,這啥意思呀?你摸我手干啥?
可謝慧蘭下一個動作就讓他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謝慧蘭笑瞇瞇地又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拍了拍董學斌的手背,“小董,你為我做的這些事我都記在心里了,謝謝了,呵呵,我這么說可能有點不妥,但在京城這片地面兒上,我還是有一點兒能量的,如果碰到事,你盡管來找我。”
董學斌注意到了,她說的不是中宣部,而是說的京城 她跟整個京城都有影響力?她不就是新聞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