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臭流氓!
不折不扣的臭流氓!
這就是眾人對董學斌的印象!
他們根本就沒見過像董學斌這么混蛋的人!
可怒歸怒,十幾個人拿槍對著他,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扣動扳機的。一來是董學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場把他們震懾住了,二來,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這里是國安大院啊,如果真開槍打死了他那事情就收不住場了,一死人,估計其他省的國安廳也會知道他們直轄市國安大院居然被一個手無寸鐵的重傷員給闖進來了,還三進三出旁若無人地打了他們局的干部,那他們的臉也就丟得不是一星半點兒了,現在局里的主要領導還沒來,打電話過去后也沒有得到什么指示,這個情況他們也不敢開槍,萬一局領導不想事情鬧大呢,全都是事兒。
雙方對峙起來。
一百人對一個人……
十幾把槍對一個人……
看上去是他們國安的人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可董學斌居然笑吟吟地摸兜點了支煙,一邊插兜抽著一邊望著他們,整體的感覺好像還是他一個人壓住了所有人,還是他占據著主動權似的。
“再說一遍!手抱頭!”
“給我放下煙!不要動!”
“說話你聽見沒有?抱頭跪地!”
董學斌還在優哉游哉地抽著煙,好像沒聽到一樣。
很多人都被他氣到了,卻偏偏不敢輕舉妄動。也沒上去拿人。
“先救人吧!”
“看看汪主任怎么樣!”
“對,趕緊先叫救護車!”
分出幾人立刻將汪森扶到了辦公樓的臺階上,許艷也大步跑了上去,趕緊檢查丈夫的傷勢。
還好。
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不在醫院靜養幾個月是不可能出來了。
董學斌對別人下手很輕,但對汪森卻是下了狠手,一個居然敢用全力偷襲前妻的大老爺們。董學斌能放過他才怪!
“老汪!老汪!”許艷叫他。
“嗯,咝。”汪森勉強應了一聲。
許艷怒道:“那兔崽子是什么人?”
汪森吃痛地艱難道:“我也……不……認識。”
不認識?
你真不認識他??
附近的人都聽見了,全都無語了很久!
難道真像那個年輕人說的那樣?就是看王主任不順眼。所以不惜打了小二十人闖了國安當眾揍了汪主任??
難道你就不知道怕嗎?
難道你就不怕承擔責任嗎?
這……這你媽是何等的臭流氓啊??
剛剛的響聲已經吸引來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國安是重地,但外面的街道可不是。雖然路人不多卻也有一些的,幾個市局干部一看,馬上讓人出去控制局面了,將想過來看熱鬧的老百姓全都轟走,清空了大院外的幾十米范圍,也算是封鎖住了這里,禁止任何老百姓出入通行。
忽然,一輛奧迪駛了進來,后面還跟著幾輛帕薩特。
幾個市國安的干部一看,慌忙迎了上去。其他分局的領導干部也都趕緊往那邊走。
眾人一看,就知道是市局的主要領導來了,第一輛車便是一把手蔣嵩蔣局長的,他一來,大家也有主心骨了。這么大的事兒,這么影響惡劣的事兒,總得有領導拿個主意到底怎么處理。
車門一開,不少人下來了。
董學斌也往那邊瞅了一眼,聽徐燕說汪森就是這個蔣局長的人,也是他提拔上來的。董學斌當然對他沒好印象。
蔣嵩是個很健壯的中年人,皮膚有些黑,臉上也是如此,顯然他已經接到消息知道局里出事了。
“怎么搞的!”下車的蔣嵩脾氣很大。
一個市局的干部忙道:“蔣局長,局面暫時控制住了。”
蔣嵩冷聲道:“這都多長時間了才控制住嗎?人呢?”
那人指了指被很多槍指著腦門的董學斌的方向,“在那兒。”
后面一個副局長氣道:“到底怎么回事兒!詳細說一說!”
他們市國安可從沒出過這種丑的,幾個領導都有些冒火,每個人心情都不好。
另一個干部馬上道:“是這樣,那人一來就說要找汪森汪主任,正要開會呢,警衛就沒讓他進來,結果他自己就往里闖了,打了幾個警衛,還把上去攔他的十幾個市局的同志給打暈了。”
蔣嵩看著他道:“你們幾十一百人!還攔不住他一個?”
那人苦澀道:“他一個手刀就是一個人,十幾秒鐘就倒下了小二十個人,我們……我們根本攔不住。”頓了頓,那人又指了下董學斌,“而且他左手和左腳好像都骨折了,右腳行動也不方便。”
幾個副局長吸了口氣,都盯住了董學斌。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全身骨折的人竟然出入市國安大院如入無人之地?沒人擋得住他?
“你確定?”
“我確定,大家都看著的。”
“怎么會!受了重傷還這么能打?”
沒有親眼看到,幾個副局長都不太相信。
又來了幾個干部,跟領導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
一聽,蔣嵩和市局的幾個副局長看了看被打得都站不起來的汪森,也被董學斌的流氓作風給弄火了!
“哪兒來的混蛋?”蔣嵩沉著臉道。
那干部道:“我們也不知道,汪主任好像也不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他能追到這里撒野?這個老汪!給我搞什么呢!”蔣嵩很生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就算再怎么樣,顯然也跟汪森脫不開關系,他也不明白汪森怎么惹了個這么能打的主兒!
后面,甄安國一看不行了,也就一個人走了上來,他們都不認識董學斌,但甄安國顯然是認識的。而且董學斌曾經在他們城西分局工作過,這個不難查到,如果他站在那里憋著不說。以后等查到了董學斌的資料后,蔣嵩肯定第一個不放過他,噢。你當時知道他你為什么不說?
所以甄安國道:“蔣局長。”
“老甄?”蔣嵩看向他,“怎么了?”
甄安國苦笑道:“這個人我認識,叫董學斌,以前在我們城西分局工作過一段時間,兩年前調走了。”
旁邊一個干部愣愣,“那你剛才不勸他?”
甄安國沉吟片刻,道:“我們關系……不太好。”
一個副局長看著甄安國問道:“他也是國安的?業務部門?”
“不是,他是大學畢業考公務員進來的,一直都是文職,后來調任去了地方。現在應該跟基層工作,具體我就不太清楚了。”甄安國知道董學斌可能有不小的背景,也就沒多說,不想憑白得罪人。
蔣嵩問道:“文職?”
甄安國點點頭,“是的。”
蔣嵩道:“文職這么能打?”
甄安國也沒法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董學斌這一身戰斗力是怎么來的,確實,對一個沒有從小經受過訓練的普通大學生來說,這未免太能打了一些,“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剛調來城西分局不久他就調走了。”
一副局長道:“蔣局長,先把他拿下吧,審一審!”
闖國安,打國安的干部和工作人員,這可不是簡單能算了的。
蔣嵩皺皺眉,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多時才吩咐手下道:“去查查這個人!用內部網絡!把他詳細檔案資料報給我!”
手下應道:“是。”
那人就進了辦公樓查去了。
其他人也就沒再說什么,知道蔣局長是有那么一點謹慎的,畢竟一個受了重傷身手還這么夸張的人,一個絲毫不顧忌敢闖國安大院的人,很可能是有一些依仗的,還是先查清楚了最好。
眾人都等在大院里。
譚麗梅急得不行,覺得學斌可能惹了大麻煩,趕緊就偷偷走遠又給徐燕打了一個電話,才知道徐局長還在堵車,要有些時間才能到,譚麗梅只好先把這里的大概情況告訴了徐局長一聲,等掛了電話后譚麗梅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徐局長如果早來還好說,起碼能拿住學斌,不讓他干啥事兒,可現在國安闖了,汪主任被打了,該出的事情都已經出了,徐局長來了也沒用了啊!
蔣嵩可是京城國安的一把手!
徐局長才是地方市里的一把手,級別上差著好多呢,人家也不可能給徐局長面子啊!這可怎么辦?
可那邊的董學斌卻一點也不著急,還抽煙呢。
兩分鐘后,蔣局長的電話就響了。
“喂,怎么樣了?”蔣嵩問道。
那個去查董學斌檔案的人吸氣道:“只能查到他普通的檔案,現在任職一個縣的常務副縣長,但是內部詳細檔案卻……”
“卻什么?”
“查無此人!”
外部檔案都是明面上的,公安局和街道辦也能查到,但內部資料卻是一般地方查不到的,只有他們國安和軍方可以,這是記錄了一個人具體出生日期哪家醫院和家庭成員與關系的詳細資料,每個人都會有,都會在他們內部資料里,只不過有多有少,但還沒聽過查無此人的!
檔案都記錄都有!
內部備案怎么可能沒有這個人??
蔣嵩瞳孔一縮,“確定?”
“我查了三遍了!內部資料確實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