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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下班了。
董學斌從辦公室出來。
“董處長,回去了您?”韓菲笑嘻嘻了一下。
“嗯,大家也早點兒回家吧。”董學斌道。
張黎黎道:“沒事兒,我再把手頭這點事弄完的。”
李虹和韓菲也都沒干完活呢,就先沒走,畢竟他們幾個才上任,總不能表現得太隨意了。
“大家看著點時間,有事兒明兒再做也一樣。”董學斌一直不是個刻薄的領導,從來都很體貼下屬。
吱呀,無門一開。
羅海婷也拿著包走出來了。
董學斌一回頭,“羅處長也回去?一塊吧?”
“好的,那就搭您車了。”羅海婷笑笑,“其實我是還有點不認路呢,剛來京城,總分不清東南西北,沒什么方向感。”
董學斌笑道:“京城路好認,基本上都是正南正北的,走兩天就熟悉了,那走吧,我給你送回去。”
羅海婷捋捋長發道:“謝了。”
董學斌便側頭對其他人道:“張姐,小韓,小李,你們也早點回,別干的太晚了,省得家里人惦記。”
韓菲抬頭道:“馬上走。”
董學斌這才和羅海婷一起下樓。
路上。
車子內。
羅海婷瞅瞅他,“學斌,晚上吃什么?”
“還不知道呢,懶得自己做了。可能找個飯館吧。”董學斌道。
“那上大姐家吃去唄?”羅海婷笑吟吟道:“大姐給你好好做一頓。”
董學斌一遲疑,其實也是早惦記羅大姐的廚藝了,老羅做飯可特別好吃,“不太合適吧?家屬院那邊人也多,比較……”頓了頓,董學斌咳嗽了一嗓子,“要不然去我家?菜都有,昨兒剛買的。”
羅海婷想也不想道:“行,都一樣。”
董學斌一咽吐沫,“那敢情好啊。早想吃你炒的菜了。”
這廝也餓了。于是就一踩油門加快了些速度,直接開到了后海,停下車,倆人往胡同里面走。
四合院內。
冬天了。氣溫越來越涼。
尤其是今天。有點變天兒了。冷了些。
董學斌和羅海婷一進屋就感覺到了,放下包后,感覺屋里面比外頭還要冷。畢竟是平房,沒暖氣,董學斌就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個電熱爐,打開,可是房間太大了,不太管用的樣子,還是有點涼。
羅海婷問道:“沒生火?”
“前兩天沒顧上。”董學斌把手放在電暖爐前烤著,呼呼哈著氣,“這溫度,晚上肯定沒法睡覺啊。”
羅海婷道:“爐子有嗎?”
“有,一直跟西屋扔著呢,呃,不過沒有煤。”董學斌道:“忘了買了。”他是好久沒有住平房了,以前的話,快入冬的時候董學斌家就會把煤和炭買好預備起來,隨時都能用,不過現在事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忙,加上又好多年沒跟平房過過冬了,董學斌早都沒了這個意識。
羅海婷苦笑,“沒煤的話也沒法生火啊。”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喊聲,或者說是吆喝聲吧。
“蜂窩煤!”
“蜂窩煤嘞!”
巧了,是賣煤的來了!
董學斌也沒想到現在京城胡同里還有賣煤的,眼睛一亮,趕快踱步走出去,還喊了一聲,“等下兒!”
剛一出去,就看到一個騎著三輪車的漢子拉著一車煤停在了那里,回頭看著董學斌,“要多少?”
董學斌一看,三輪上也沒多少了,顯然是賣了不少,“這半車都給我吧,炭有嗎?炭也要幾塊。”整個四合院都是董學斌家的,房間很多,他自然也要多買一些預備了,否則要是多生兩個火的話,肯定是不夠的,這也就是冬天初兒還有拉車賣煤的,等以后再想買就得自己去找了,還不如現在多買點呢,一塊煤也沒多少錢,董學斌不差這點兒,用不了明年也一樣用。
大漢道:“好嘞。”
羅海婷跟上來,“幫我們搬進去吧?”
“那肯定的。”大漢道:“你們騰地方吧。”
羅海婷像個女主人一樣,立即進屋開始找地方放煤。
不多時,半車煤都進了董學斌家院子,是放在把角兒的一個位置的,那里有個屋檐,以后拿塑料布或者其他東西一蓋,也就差不多了。
董學斌回屋拿錢。
結果等他出來后,賣煤的已經走了,羅大姐早付了帳。
“羅大姐,你干嘛啊。”董學斌有點不高興,“哪兒能讓你花錢。”
“呵呵,也沒多少。”羅海婷笑道:“你也沒少給我花錢呢,咱倆還用說這個那個的?又不是外人。”
董學斌無奈,“那……謝謝了。”
“爐子在西屋呢?我去拿。”羅海婷轉身就進去了。
“別介別介。”董學斌忙也跟進了里面,拉了她胳膊一下給她攔住了,“你這一身紅紅火火的大裙子,毛衣也不禁臟,可別了,再給弄臟了,況且你也搬不動啊,別管了我自己來就行。”
羅海婷一沉吟,笑道:“那大姐拿煙筒。”
“好。”董學斌就一把抱著爐子出去了,很沉,有時候都要拖著地走,費了好半天工夫才給拖進了北屋。
那邊。
羅海婷早拿著煙筒給插上了,把窗戶上那預留出來的紙撕掉,踩在椅子上將煙筒捅出去。
爐子裝好。
煙筒安罷。
借口上膠帶也打了。
董學斌就把煤放下,最底下加了一塊炭,上面是幾塊煤,用火鉗子捅了捅蜂窩煤的窟窿,理順,這才很熟練地拿來了些報紙攥在一起,用打火機點著前段,塞進了爐子下面的口兒,輕輕拿嘴吹了吹。
炭著了。
羅海婷笑道:“真沒看出來,你還挺熟練?”
董學斌把爐子口掩上了三分之一,才抬頭道:“能不熟練么,以前住平房的時候我爸和我媽腰不好,家里都我生火,那時候家里窮,炭還貴,也不舍得買,哪兒有這么簡單生火的?都是到處找一些劈柴和枯枝塞進去,拿報紙先把劈柴給點著了,然后再慢慢烤蜂窩煤,生一次火慢著呢,滿屋子都是煙,嗆人,現在都有炭了,現在的炭燃燒性也很好,沒以前那么麻煩嘍。”這種事兒,董學斌比羅海婷還要門兒清,因為他是苦日子過來的,吃過很多苦。
火起來了。
屋子里也漸漸暖和了起來。
不過倆人一走出屋子,就感覺院子里被一股濃煙給填滿了,羅海婷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大姐去做飯。”
董學斌眼睛也被熏得有些酸,“麻煩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院子里的煙就散得七七八八了,北屋門開著,屋子里的濃煙也漸漸消散。
開飯嘍。
羅海婷把菜炒好了。
董學斌就和她坐在北屋的爐子旁邊,感受著四周暖暖呼呼的溫度,倆人一起吃起晚飯,感覺很好。
羅海婷問道:“還行嗎?”
董學斌道:“你手藝能不行么,好吃好吃。”
羅海婷笑了下,給他夾了夾菜,“那就多吃點。”
正吃著呢,羅海婷忽然眨眨眼,“你電話是不是響呢?”
“嗯?”董學斌一聽,果然有那么點動靜,于是就走到里屋翻開包,拿出了手機一看,是老媽欒曉萍打來的,不過他拿起來的時候已經沒聲兒了,想了想,董學斌又給老媽撥了回去,但也不知道老媽給誰打呢,語音提示是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董學斌又打了一個,還是沒通,于是也就沒再琢磨,老媽每個星期都得給自己打個電話,估計就是問一問自己的情況,沒什么事兒。
出來后,董學斌繼續吃飯。
飯后,董學斌和羅海婷坐在床上看電視,雖然沒有什么,可董學斌總感覺心里面癢癢得很,氣氛也有點曖昧了,畢竟他跟羅大姐一起睡過啊,雖然那以后倆人就沒再那什么了,可發生過的事總不可能忘記了。
都七點多了。
天也早黑乎乎了。
羅海婷也沒說要走,還在那里看著新聞,不時還跟董學斌交流一句,倆人探討一下時政。
董學斌一直在咳嗽,也不知道該怎么著。
倒是羅海婷比較大方,末了等新聞完了,她便看了眼董學斌,瞅瞅時間,“大姐也不急著回去呢,要不然……”說罷,羅海婷就在董學斌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把毛衣一翻,給脫掉了,要知道,羅大姐毛衣下面可沒有別的東西啊,就是一件文胸了,藍色的胸罩登時露了出來,結果還沒露出一秒鐘時間呢,羅大姐就再次把手背過去,平平靜靜地將文胸也給解開了,扔到一邊兒。
董學斌呼吸一緊。
這不是要哥們兒命么!
羅海婷手一頓,又開始脫裙子了,絲襪和連褲絲襪下壓著的內褲也一覽無余了起來,她表現得很隨意。
董學斌糾結啊,一個勁兒咽吐沫。
“真行啊?”董學斌問道。
羅海婷看看他,“大姐無所謂。”
董學斌一咬牙,也開始把上衣給脫了。
可就在這個當口,院兒門突然響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個腳步聲殺了進來,“學斌?學斌?在嗎?”
竟然是老媽欒曉萍的聲兒!
董學斌登時一愕,老媽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