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郭少陽并不想開口阻止對方。
因為他是一個好面子的人。
或者說,他是一個有機會,就會要面子的人。
文河之前與少女黃英兩人對話,那態度就如進了無人之地一般。
對方看似沒有邁入演武場,很是給他這個做主人的面子,但實際上兩人視周圍人于于無睹的態度,卻是實實在在的不給人面子。
當然,如果對方實力確實很強,那郭少陽就忍了,他會二話不說,靜靜等對方把話說完。
但如今的他,顯然是不會接受最后的那種結果,所以他讓蘇三出手了。
雖然結果并不如他希望的那般圓滿,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最后還是蘇三技高一籌。
郭少陽此時為什么要開口阻止對方與周圍武者爆發沖突呢?
如果對方真要敢爆發,不給他這個主人面子,他絕對會以強橫的姿態出手,教對方重新做人。
但是,他沒有想到,就在剛剛兩人切磋的時候,李莫愁居然也在一旁觀看。
或者說是正好被李莫愁遇到了。
而李莫愁在某些方面的淵博知識,就算是郭少陽擁有了數人的記憶,包括水寒山這個宗師在內,也是有所不及對方的。
比如,剛剛文河爆發的秘術,就讓李莫愁看出了端倪。
要知道郭少陽僅僅能推測對方是讓精神力亢奮了而已,實際對方的方法并不入他的法眼。
但是,李莫愁卻從中看出了不同之處。
所以,他讓郭少陽出面,最好是將對方邀請到自己新成立的玄甲衛之中。
哪怕,是給對方一個大統領位置,也是可以接受的。
大統領,那可是整個玄甲衛的首領,之前可是為蘇三預備著的位置。
可以想象,李莫愁這個很少插手他的事情之人,居然在此時插手,可見她肯定看出了對方剛剛使用的秘術非凡之處。
不過,郭少陽肯定不會讓自己為難。
大統領之位,他既然已經給蘇三準備了,當然不會晃點對方。
他是什么人?
大統領,說白了,也不過一個職位而已。
玄甲衛今天招一千人,那明天再來個黑衣衛,行不行?
不行?時間靠太近?
沒關系,那就再過段時間,換個地方再重新招。
是以,郭少陽看到文河有暴走的沖動,擔心這樣下去不利于他之后的事情,于是主動開口了。
“安靜!”郭少陽聲音冰冷,清喝出口:“吵什么吵?真當蘇大統領和文大統領是給你們表演的江湖賣藝之人,還想要看多久?
想看他們的切磋?你們能看清他們的招式么?等你們什么時候有了一流境,還怕沒有機會向他們親自請教?
好了,大家繼續檢測。通過測試的,你們也要做好準備,因為后面很快就要輪到你們爭奪拾長、隊長、校尉等職位了。”
郭少陽聲音雖然不大,但每一字,每一句,卻是通過真氣振蕩清晰傳進了他們耳膜之中。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哪怕他們并沒有多少人高聲喧嘩,但每個人臉上的興奮表情卻是掩飾不住。
一時間,有人把目光盯向了文河,也有人望向了郭少陽。
當然還有少部分人看向了蘇三。
剛剛郭少陽說了什么?
大統領?
而且還提到了蘇大統領和文大統領兩人。
蘇大統領自然是蘇三,他們早就有猜測,這大統領和統領,多半就是經常跟在郭少陽身邊的幾人。
但是,文河呢?
這可是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泄漏出去,大家在剛剛之前,甚至還認為文河與郭少陽他們神墓派沒有一點關系。
特別是前面,蘇三和文河就是因為雙方‘面子’問題而交手的。
這是什么時候,怎么文河就成了大統領?
他們所有人,一時都不知道怎么接受這個消息。
特別是少女黃英,她可是知道,自己這個二師兄,根本沒有加入神墓派麾下的打算。
而且對方剛剛還在演武場外面開口準備勸自己回去的。
作為當事人,文河在聽到郭少陽強行在他頭上按了一個大統領的時候,一對眉毛顫個不停,心中已經有了當場翻臉的打算。
只是,就在他準備開口反駁的時候,突然感受到后背處傳來一股冰寒之氣。
他回過頭一看,瞳孔當下就是猛地一縮。
他看到了什么?
一位身著月白長衫,肌膚晶瑩如雪,滿臉如冰霜,渾身透著萬年寒冰氣息的少女,雙手環抱一柄長劍,冷冷地盯著自己。
李莫愁!
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位少女是誰。
新晉地榜排名26名的超級天才,同時也是年輕一代最強之人,天驕榜排名第1。
如果說有人能模仿她的穿著,模仿她的裝扮,但絕對沒有人能夠模仿她那一身近乎雪白的肌膚,以及如冰霜一樣的氣質。
當然,還有只憑一個眼神,就讓他后背生寒的少女,這天下間絕對少之又少。
如果這幾個條件都集合在一個人身上,那么這個人肯定就只能是李莫愁。
傳說,據江湖傳說,神墓派的兩大天才弟子,郭少陽喜歡干挖墳掘墓的事情。
而李莫愁則喜歡殺死敵人后,再將敵人的骨頭敲碎,再吞吃敵人的骨髓,人送外號‘敲骨吸髓’。
所以,江湖人的人,都認為李莫愁之所以肌膚如雪白,就是其人骨髓吃多了的原因。
所以,文河本來準備反駁郭少陽的話,但在看到李莫愁身影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咽了嗯口水,然后重新轉過頭,不再看李莫愁。
同時,他也沒有反駁郭少陽的話,反而邁步向前走了幾步,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演武場的大門旁。
他這副姿態,看在外人的眼里,就好像他突然化身成了一個監工,專門在門口負責盯那些不認真做事的苦力一樣。
看到周圍人突然開始變化的目光,文河自然不可能知道那些人心中想法。
“我想緩緩,剛剛爆發秘術之后,身體有些難受!”文河心中安慰自己,同時瞇起眼睛,兩顆眼珠子開始左右來回轉動。
“師父,你今天可千萬別喝多了,一定要早點過來尋我和小英,否則咱們就真要成幫人跑腿的了。”當時,文河心中還在暗暗祈禱。
而這個時候,在蕹城一家酒樓之中,一個身形消瘦,約莫五十歲的老人,正一手捧著一大碗酒,一手拈起一顆花生米,雙眼盯著臺上的說書人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