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在努力提高用戶體驗和加快更新速度!如果你覺得我們站好,給你們的朋友 夏想進京之后,就和總理分開了,他先直接去了吳家。
吳老爺子正在午后的陽光之下,賞花品茶,十分悠閑,夏想進門的時候,老人家放下手中的《道德經》,呵呵一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小夏,你來說,什么是自然?”
好一個出人意料的開頭,夏想也笑了,老爺子也有意思,上來不問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追究他戲弄老人家的過錯,卻和他討論《道德經》之中的名句,是考他還是拿他?
“大地厚德載物,天空無所不容,大道日月穿行,自然無為而無所不為……”夏想呵呵一笑,“不知道我的回答,是不是讓老爺子滿意?”
“我是不是滿意不要緊,要緊的是,老古頭是不是滿意。”吳老爺子自得地一笑,目光向院子的角落望去。
夏想才注意到,老古在院子的一角,很沒形象地蹲在地上,正津津有味地欣賞一株盆栽。
說是盆栽不太準確,確切地講,應該叫盆景,有山有水有樹有亭,亭中還有人物,遠遠望去,山高水深,具體而微,十分精致而生動,就如將大好河山縮小在方寸之間,讓人一看之下就愛不釋手。
正是吳老爺子最喜愛的山水圖,本是總理無意中得之,聽說吳老爺子最愛盆景,特意當成壽禮送他。
老古也聽到了夏想的聲音,卻故意不理夏想,只是出神地欣賞山水圖,喜愛之意,溢于言表。
“要是你能說服老吳頭將山水圖送我,我就饒你一次。”老古也不回頭,第一句話就扔給夏想一個不小的難題,“別扯什么地法天,天法道一類的高深莫測的話題,我的問題簡單得很,你想個辦法把山水圖搬到我外面的車上,我就幫你解決遺留問題。否則,免開尊口。”
夏想哭笑不得,真是人心不古,他難得耍賴一次,好嘛,連一向耿直的老古也如法炮制學會耍賴了,真讓他無語。
老古應該有幾十年沒有來過吳家了,兩位老人家為了他的事情,雖然還有芥蒂,雖然不可能盡釋前嫌,但至少讓老古破例現身吳家,也是了不起的一步。
老古雖然不說,雖然給他一個看似冷冰冰的后背,但夏想依然體會到了老人家殷殷的關切之意,心中十分感動。
夏想也不答話,轉身又來到吳老爺子面前,笑問:“老爺子,最近在研讀《道德經》,有沒有什么深刻的體會?”
“體會有一些,但深刻不深刻,就只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怎么,你也熟讀了《道德經》?”
“讀是讀了一些,但有些道理總是看不明白,請老爺子幫我解答一下。”
“說來聽聽。”老爺子剛才并沒有聽到夏想和老古的對話,就一臉笑意地看著夏想,“事情再多,靜心下來多讀讀書,也是好事。”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難道是說,花花世界和靡靡之音,會讓人眼瞎耳聾?”夏想一本正經地問道,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人老了,就喜歡琢磨大道理,參悟人生,就最喜歡虛心請教的年輕人,夏想的態度很端正,就讓老爺子很高興,微一沉吟,為夏想講解:“意思是,不要過分執著世界的五顏六色和繽紛的聲音,世間萬事萬物,都要遵循一個過猶不及的道理,如果落實到人生的大道理上講,就是不要為人世間的種種表象,形形色色的yòu惑所迷失方向,要堅持自己的理想不動搖,方為明智之舉……”
“聽老爺子一句話,勝讀十年書。”夏想就立刻免費奉送了一記并不太高明的馬屁,不等老爺子再說什么,他立刻順勢說道,“為了不讓您老過分執著世間美景,您的山水圖送我好了,相信您老境界已經達到了視世間萬物如無物的境界,不會在乎一盆小小的盆景……”
吳老爺子頓時愣住了……
本想在夏想來后,借幾句高深莫測的道家之說震住他,也好讓他知道收斂幾分,別在老人家面前耍心眼,老人家都見多識廣,都高深莫測,不是你一個小人家能擺弄得了,不想,繞了半天,又把自己繞了進去,夏想……還真是一個天下難尋地下難找的小滑頭!
吳老爺子反而氣笑了。
笑過之后,也沒有多想,雖然他很喜愛山水圖盆景,但既然被小家伙繞了進來,他又難得開口向他索求什么,就故作大方地大手一揮:“搬走就是了。”
結果讓老爺子啼笑皆非氣得郁悶得不行的是,夏想喜滋滋地讓人將盆景搬到了老古的車上,直把老古震驚得目瞪口呆,隨后又愿賭服輸地低聲答應了夏想什么。
至此,吳老爺子才算完全明白了,他不但沒有震住夏想,反而被夏想再次擺弄一次,騙走了他的盆景,借花獻佛,又讓老古上了套……吳老爺子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老古也是被一盆盆景左右了判斷,結果就讓小家伙吃了上家吃下家。
老爺子許久沒有開懷大笑了,今天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笑聲在吳家的院落中回響,是吳家久違的快樂。
老古興沖沖地將盆景放到車上,安置妥當之后,聽到吳老爺子的笑聲,又見夏想在一旁忍住笑的古怪模樣,就明白了什么。隨后得知兩個老人家只一照面,又被小人家給耍了一道之后,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兩位老人家開朗的笑聲中,夏想第一次委婉而堅定地提到了葉天南、葉地北,以及葉地北和軍方走私石油的幕后種種,還有葉天南作為湘省道橋背后最大的推手,不但在湘省做出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而且此次他一路被軍方追殺,葉天南作為一只隱性的幕后黑手,在其中也起到了一定的推波助瀾的作用。
吳老爺子皺眉不語,老古手中不停地把玩著兩個欲球,似乎不動聲色,實際上,欲球轉動的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
“老吳頭,你怎么說?”老古先問了一句。
吳老爺子嘆息一聲:“和軍方走私石油沒有什么,弄一個湘省道橋賺錢,也沒有什么,就算他把湘省弄得烏煙瘴氣,天怒人怨,也不關我什么事,可是他的主意打到了夏想身上,手就伸得太長了……”
“砍了手剁了腳,夠不夠出氣?”老古很干脆,將欲球往桌子上一放,“那個叫葉天南的,讓我很生氣。你和部隊上的勾結賺錢就算了,還想利用軍隊的力量,影響地方事務,就得教訓教訓了。尤其是這一路鬧騰的,不死不休的,真以為我們兩個老家伙已經死了?”
吳老爺子擺手笑道:“葉天南不過是想學夏想當支點,但他忘了一點,當支點,自身也要足夠硬才行,還要足夠聰明……”
夏想就非常及時地chā了一句:“不但要自身硬,夠聰明,還要有兩個老人家愛護。”
吳老爺子笑罵了一句:“得瑟!”
然后又說:“其實夏想一路上不但擺布了我們兩個老家伙一道,也把葉天南一些人擺弄得五迷三道,要不他一路上走走停停,總故意被人追上,真當成了一次旅游了,就要看看我們兩個老家伙是不是真心愛護他,用多大的力量來維護他。也是不停地拋出yòu餌,讓后面的魚兒上鉤,所以說,老古頭,你現在對葉天南有氣,也是夏想又挖坑坑你。”
“坑就坑,我消氣了再說。”和吳老爺子的愛護也要表現出他的睿智不同的是,老古寧愿糊涂地被夏想擺布,也要順氣,“羊城軍區和湘省軍區,我準備動一動,老吳頭,我一個人折騰有點吃力,你得搭把手。”
“魯市軍區那邊,你打算怎么辦?夏想可是借邱仁禮之手,把球踢了過去。”吳老爺子微微瞇起了眼睛,似乎是掂量事情的輕重緩急。
“你還問我,你不是早就心里有數了?不止是你,小家伙也早有計謀了,就是要送一份大禮給總書記。”老古也瞇起了眼睛,不過他是瞇著眼睛笑,“總書記隨著夏想看了一路的風景的,也該表示表示了。”
“照我說,這樣辦……”吳老爺子一下又睜開了眼睛,眼睛開合之間,雖然不是帝王般人頭落地無數,怕是有不少人官帽難保了,“湘省軍區和羊城軍區方面,我搭一把手。豫省軍區和魯市軍區,就由總書記自己調理。”
“也行。”老古一點頭,忽然又想起到了什么,大搖其頭,“不對,不對,老吳頭,你光搭手了,還是不夠下力氣,你的正面戰場在哪里?沒誠意,小家伙不會滿意,他就白受欺負了?”
“軍方的事務,我能躲在背后幫你一把就不錯了,你還想怎么著?我們動的可是那個人的蛋糕!再說,我哪里不在正面戰爭下力氣了,怕是比你還要費勁。”
老古一怔之后,才又明白了吳老爺子所指的是什么,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下手狠一點兒,別留情面,心慈面軟的時候要想起夏想差點被人殺害,你就心腸硬了。”
吳老爺子哈哈一笑:“老古頭,你認識我幾十年了,什么時候見我心腸軟過?”
……一輩子幾乎斗個不停的兩個老人家,第一次攜手,也不知道能鬧騰出多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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