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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1章 一手怪牌

官神第2061章一手怪牌  雷治學的臉色很差,很是不滿地瞪了歐克人一眼。

  歐克人身為省委秘書長,本不該負責路線和警衛工作,但當時付伯舉突然提出前來安達礦業,雷治學只能安排他提前過來安排一切。

  本以為歐克人出面,一切都可以安排妥當,不想眼見即將結束的時候,卻出了差錯,讓雷治學十分惱火。不管是什么冤屈,哪里有攔住總理喊冤的怪事,真當古代的包青天是真人真事?

  那是唱戲好不好!

  歐克人對雷治學的責怪很無奈,他只是前來傳話,路線和警衛工作輪不到他插話,自有國務院辦公廳和省公安廳負責,他只能居中協調。

  本來一切確實都考慮周到了,誰能想到半路上會出現攔路喊冤的事情,怎么生活的真實和唱戲重疊了?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雷治學也知道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攔住付伯舉。一般情形下,即使是總理出訪,遇到打出條幅或是喊冤者,通常都會視而不見。不是不關心百姓疾苦,而是不想讓地方上難堪,畢竟每個地方上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身為國家領導人,只負責大方向就行了,不可能親自過問一件路邊社發生的事情。

  但偏偏付伯舉不按常理出牌,不但特別對百姓喊冤的事情感興趣,而且根本不給雷治學說話的機會,大步流星,當前一步,就朝人群外面走去。

  在百米開外,有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人,頂著烈日,跪倒在塵埃之中,佝僂的腰,悲愴的表情以及滿臉的老臉縱橫,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一見之下,也難免掬一把同情之淚。

  老人的身后有一個條幅白底黑字,觸目驚心四個大字:“冤深似海!”

  付伯舉步子極快,雷治學凡乎跟不上他的步伐。三步并成兩步,付伯舉來到老人面前一把扶起老人無限感慨地說道:“老人家,現在不許磕頭了。你有什么冤情,都對我說,我來替你作主。”

  老人一聽,膝蓋一彎就又要下跪,付伯舉忽然就怒了將老人交給身邊人扶起,向周圍人群大聲說道:“見到有人攔路喊冤,見到百姓哭天喊地地下跪同志們,我的心里難受得很!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路之上,誰會如此?同志們,要拍著胸口問一問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到位不夠好為什么會有百姓有冤無處伸?”

  雷治學無言以對,看向了夏想,見夏想一臉愧色微微低頭,擺出誠懇接受付伯舉批評的姿態他就暗想,裝,裝得好象你毫不知情一樣,誰不知道眼前的一場好戲是你在背后安排的?

  但不管雷治學如何猜測,他都不會在正式場合對夏想有一句的指責,一說,就是嚴重的政治錯誤。

  付伯舉蹲在了老人面前,耐心地十足地聽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述他的冤屈……,李向文案件,在晉陽正在逐漸醞釀成風暴之時,在夏想即將借機打開晉陽官商勾結的大門之際,終于在李老漢悲憤的哭訴聲中,直入國務院副總理付伯舉之耳!

  不僅僅李向文的冤屈在李老漢的哭訴聲中,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一一有國務院副總理,有省委書記、省長、常務副省長以及眾多省委領導,還有晉陽市委部分領導也在一李老漢還斷斷續續說出了桑天良和狄國功勾結在一起,將李向文價值。四多萬的資產變賣,只賤賣了互田多萬,而且還中飽私囊。

  在整個事件的過程中,蕭雷完全清楚事情的真相,卻還是提拔了狄國功。而在桑天良出事之后,狄國功在蕭雷的眼皮底下成功潛逃,不知去向……。

  李老漢甚至還向付伯舉說出了桑天良在被紀委雙規期間,有人出動私人保鏢幫助桑天良逃走一事。

  隨著李老漢的敘述,雷治學的臉色凡乎陰得嚇人。現在已經再清楚不過了,李老漢是受人指使,故意在此地等候付伯舉。而付伯舉之所以視察安達礦業,落腳點就在于借李老漢事件為契機,下一步,就要拿私人保鏢現象開刀了。

  可憐江剛才請了付伯舉一頓飯,結果就被要付伯舉當成反面典型了!

  夏想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似乎對眼前的突發情況也缺少足夠的心理準備,他還和木成杰耳語了凡句。

  木成杰也是一臉惶恐和沮喪,作為省公安廳長,他要承擔一定的失職責任。

  臉色最難看的是江剛,剛剛還興高采烈的江剛,一瞬間臉色就變成了豬肝色,站在外圍,身子微微有些發抖,才知道他被人坑了,不是小坑,是大坑!

  現在好了,他的名字要直通中央了,天知道付副總理會怎么向中央通報今天的事情,尤其是私人保鏢的問題,萬一上綱上線定性為非法武裝的話,取締還是小事,追究責任的話,西省不聽話的煤老板一個也跑不了。

  狠,這一手真是狠!等于是每一個煤老板的頭上都被戴了緊箍咒,什么時候夏想一念咒,煤老板們就得集體頭疼。

  如果說付伯舉視察西省的工作,以大面上的方針政策開篇,那么視察工作的結尾,卻是以一位老人的冤案結束,可以說,結束得很倉促,似乎付伯舉此來西省的視察并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但所有人都清楚,付伯舉不但達到了預期效果,還收獲頗豐。政治上的事情,不能見大不見小,只有達到了以小見大的政治悟性,才能在官場之上立于不敗之地。

  回到省委之后,付伯舉沒再提及一句李老漢的事情,只是在省委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就又和中央通了話,在征求了雷治學和夏想的同意后,安排工作人員護送李老漢和他一同回京。

  付伯舉安排李老漢進京,此舉不但震驚了雷治學和夏想,也引發了西省省委領導的不解和熱議,盡管付伯舉的理由很充分,說是付家愿意提供一個工作給李老漢,為李老漢養老,但身為堂堂的副總理,如此舉動,還是令人責解。

  有人費解,有人卻是如芒在背。

  付伯舉哪里是為李老漢安排工作,根本就是拿李老漢當定時炸彈,是警告某些人小心行事,李老漢人在京城,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讓中央領導知道李向文的冤案,萬一出于宣傳的需要要樹立一個典型的話,說不定李向文案件就會牽連到更高層次的人物。

  等于是付伯舉捏了西省某些人物的一個把柄在手!

  堂堂的國務院副總理、付家的主力軍付伯舉,如此不按官場規矩出牌,做出令人張口結舌的舉動,就讓不少對付家缺少了解的西省領導震驚莫名,同時又實在無法理解付伯舉近乎無賴的手法。

  但付家就是付家,上至副總理付伯舉,下至省長付先鋒,從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不會在意別人的議論和指責。

  付伯舉的視察工作結束之后,西省省委才開始亂一團,許多善后事宜需要立刻提上日程,盡管付伯舉并沒有再對李向文案件發表一句看法,但他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堅定地介入李向文案件的立場。

  按照正常進程,李向文案件至少還要一年半載或許才能進入省領導的視線,又或者不夠級別上省委常委會討論。但李老漢悲情一哭悲壯一跪,再加上付伯舉出人意料的舉動,讓西省省委上下,頓時緊張起來,無數信息從各方匯總過來,落在了雷治學和夏想的案頭。

  省委常委會在付伯舉離開之后不到半個小、時,就緊急召開了。

  張后少在常委會向省委做出此關于李向文案件的詳細報告一還得再次強調一下付伯舉在推動案件進程之中的重大作用,否則,不是什么議題都可以列入省委常委會進行討論。

  李向文案什,終于在幕后人物的巧手推動之下,第一次正式擺在了全體省委領導的面前。

  桑天良是殺人兇手,狄國功是幕后主使,蕭雷是知情不報,并且包庇狄國功,同時,在桑天良被雙規期間,私人保鏢出動試圖協助桑天良逃跑,而私人保鏢是江剛的人……,一系列觸目驚心的事實擺在全體省委領導面前,所有人都震驚了。

  雷治學不僅是震驚,還震怒了。

  夏想也是十分激憤,甚至還拍了桌子:“什么東西,公安系統有這樣的敗類,是西省公安系統的恥辱!我建議,西省公安系統自下而上開展一次整風行動,嚴肅紀律,自查自糾………

  木成杰痛心疾首地先是承認了省公安廳在李向文案件上的失誤,后又指出,省廳和市局之間的工作不太諧調,今后會注意工作方法,最后提出了建議:“我向常委會建議,立刻全面停止蕭雷同志的工作,并且徹查蕭雷同志的其他問題。”

  若是后常,雷治學、王向前以及紀委書記劉后行和組織部長毛申文肯定會反對拿下蕭雷,蕭雷是王向前在晉陽市委最大的助力,蕭雷一倒,王向前對晉陽市委的影響力將會下降許多。

  但今天,卻無一人出聲反對木成杰的提議,由此,李向文案件成功發酵,由桑天良開端,到狄國功點燃,最終成功落馬一名市委常委。

  然而,以上僅僅是付伯舉工作視察沖擊波的第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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