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斯塔克工業大樓飛往紐約港的路上。
“你覺得我們這次能抓到那個幕后的‘操縱者’嗎?”
“想什么呢?”
張明笑了笑說:“‘操縱者’不是傻子,明知道游**露,還傻fufu的等我們過去決一死戰。沒準在聽說你蘇醒的第一時間,他們就連夜扛著高鐵跑了。”
托尼一臉無奈的說:“那你還慫恿我過去,早知道這樣,我就跟史蒂夫一起去奧斯本集團,還是那頭比較有意思。”
“這不是我一個人怕人手不夠嘛。”
視線中已經可以看到停靠在港口的游輪。
在下落前,張明最后說:“麥可總喜歡說的狡兔三窟,當把‘操縱者’的所有洞穴都翻出來,放在太陽下曬干凈,到時候看他還能躲到哪去。”
兩個人急速下落,落在游輪頂樓的直升機停機坪。
頂樓往下的門被鎖死,托尼一記手炮,把門轟開。
“什么人!”
“不許過來!”
值勤的兩名保安大聲警示,同時按下警報,通知了同事,保安們迅速反應過來,圍了上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了槍,砰砰的槍聲沒有間斷。
子彈落在托尼的戰甲上,除了崩起火星外,連上面的涂漆都沒打掉。托尼舉起雙手,掌心亮起光,肩部彈起,露出密密麻麻的微型導彈。
槍聲戛然而止。
這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抗。
保安們互相看著同伴,慢慢放下槍,很快所有的保安都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保安隊長蹲在地上憤怒的大喊:“我知道你是托尼·斯塔克!你這是在侵害私人財產,是違法的,你沒有權利這么做!”
“違法?”
張明外面走進來,站在保安隊長面前,自上而下俯視著他。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T先生在做什么。你明明知道他在殺人,知道他在做人體試驗,但你為了錢,就選擇了遮住眼睛,替一個泯滅了人性的家伙辦事。”
“我……”保安隊長想要爭辯。
張明抽出槍,抵在保安隊長的額頭上。
冰冷的觸感把保安隊長的喉嚨都仿佛凍僵了。
“在外打拼,為了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什么不對。畢竟人不是你殺的,你只是裝作沒看見而已。那么……”
張明平靜地說:“我出于良心,把你這個幫兇殺了,應該沒什么不對吧?”
保安隊長抬起頭看著張明,嘴唇抿起,微微顫抖,像是認命了一樣,慢慢合上了眼。
在選擇這份工作前,他不是沒考慮過有危險。
武裝保安的工作,本來就是風險和收入并存。
他第一次隱約覺得T先生不對勁時,他考慮過要不要舉報,或者直接辭去這份工作。
但是,當天晚上,T先生款項到賬了。
那是他無法拒絕的金額。
被金錢,不,不是被,他是主動用金錢蒙住了眼睛,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一路筆直的走到懸崖邊……
現在要死了,冤嗎?
不冤。
保安隊長最后說:“請……請不要傷害我的兄弟們,只有我知道,他們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安保任務。”
“好。”張明答應他。
然后——
槍聲響起,血灑了一地。
保安隊長捂著腿倒在地上,他咬著牙,不發出絲毫的叫聲。
他望著張明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打碎的膝蓋。
不冤。
張明收起槍,繼續往前走。
下到五樓,穿過T先生的辦公室,來到實驗室的鐵門前。
“請。”張明側過身。
托尼沒好氣的說:“所以你請一個億萬富翁過來,就是為了讓他充當撬鎖工。”
“千萬別這么說,等下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
“但愿如此,否則回去后,那個耍盾牌的大兵肯定會嘲笑我。”
轟開了五樓實驗室的鐵門,內部一片狼籍,像是經歷過一場洗劫。
十幾個巨大的玻璃槽,每一個都泡著一具腐爛的尸體,有幾個玻璃槽被砸碎,惡心的墨綠色液體流出來,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
就在一堆尸體中,T先生靜靜坐在椅子上。
他像是沒有味覺,手里捧著一本書,旁邊的桌上放著一杯威士忌,手里還夾著一根雪茄。
T先生抬起頭,合上手里的書。
“你們終于來了,我等了一天。就像你們看到的一樣,在得到托尼·斯塔克已經蘇醒的消息后,這里的一切都搬空了。”
托尼聽完這話,古怪的瞅了眼張明。
“扛著高鐵跑的?”托尼問。
T先生:“哈?”
“不過你還真是貼心,我原因為來了會什么都不剩,沒想到你還特意留下一個傀儡。”
張明拉過一個椅子坐在T先生對面。
T先生盯著張明,他又開始面無表情的磨牙,就像一頭困在荒原,憤怒、饑餓,但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嘶吼的野獸。
“你們找不到我的。”T先生把雪茄扔進酒杯,“我會在你們找到我之前,先找到你,然后殺了你,不光是你,還有你身邊的所有人,他們都要死。”
張明點點頭,“很嚇人。所以,這不是公事,是私人恩怨?”
“呵呵。”T先生發出冷笑。
“你到底是誰?十戒幫的余黨?奧巴代亞的下屬?美國軍方……”張明跟貫口報菜名一樣,把跟他結了梁子的個人、組織念出來。
他觀察著T先生的表情,希望得到一點線索。
但什么都沒有。
“好吧。”張明拍拍屁股站起來,“你不說,我也大概猜到是誰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我一定會……”
“車轱轆話,就別來回說了,沒別的事,我們先走了。”張明無情的打斷T先生最后的遺言。
“一定會殺了你,把你……”
“托尼,掃描一下有什么值得帶回去的東西。”
T先生頑強的繼續說:“殺了你,把你碎尸萬……”
“借過一下。”張明從T先生身邊經過,拔出刀子拆開實驗臺。
“碎尸萬段,你們誰也……”
張明拔出一個損壞的硬盤,對托尼問:“這個能修復嗎?”
“啊——”
T先生,或者說隱藏在幕后的操縱者終于受不了這個氣,抓起威士忌的酒瓶子,就跟市井流氓一樣沖過來。
然后,被張明一腳踹倒。
T先生剛要爬起來,就被張明一只腳踩住了胸口。
“別在這磨磨唧唧的放狠話了,你在這等我們,肯定不光是為了說說話,聊聊天。這艘船如果沒被你布置什么炸彈、毒氣,臨走前你沒給我下絆子,我直播吃屎。所以有什么損招,盡管使出來。”
T先生瞪著眼睛,喘著粗氣。
尤其是機械右眼向外凸起,似乎都要從眼眶里跳出來,細微的電流聲中出現,T先生說話變得斷斷續續。
“你……說……的。”說完,T先生緩緩閉上了眼,停止了呼吸。
安靜。
張明抿了抿嘴唇,走到窗邊,夕陽照射而來,一片祥和。
“他……”
張明指著T先生的尸體,忽然,尸體下方出現“噗嗤噗嗤”的聲音,隨后就是一股普通人每天都能聞到的惡臭。
???
是不是玩不起!
托尼再也忍不住,噗哈哈哈哈的笑出來,跪在地上,瘋狂捶打地面。
“請吧,人家食材都準備好了。”
“我、我……”張明硬著頭皮說:“我這只是氣話,你懂么。在說,你看現在多好,大家平平安安。”
誰知道,張明這話剛說話,死過去的T先生突然“詐尸”,轉過頭盯著張明說:“我就知道,你是個騙子……”
船艙出現劇烈爆炸!
笑的眼淚都流出來的托尼,勉強恢復鎮定說:“我去救人,這里的線索就交個你了,尤其這具尸體,肯定……哈哈,很有,哈哈,研究價值。”
托尼飛了出去,張明在實驗室找了幾圈,確定沒遺漏什么,就扛起一個玻璃槽,把里面綠色的液體倒干凈,然后忍著惡心,把T先生的尸體和里面的腐尸放在一起。
畢竟一個是“操縱者”的傀儡,一個是實驗體,沒準都有用。
實驗室外面,托尼正操縱著戰甲,去拯救賓客和船員。
那名被打斷了腿的保安隊長,正在同伴的攙扶下,指揮救援行動。
他看到托尼,朝托尼點了點頭。
“托尼·斯塔克,我知道你,我是在東歐做花生油生意的本杰明,把我先救走,我給你錢。”
“我是路易斯猛蹬公司的副總裁,請先帶我走!”
“我是……”
托尼看都不看他們,抱起一個小孩和一位老人就飛了出去。
這些“上流人士”又將目光盯上了保安隊長。
“我給你錢,讓我先走。”
“對,錢!十萬……不,三十萬美金,讓我先走!”
保安們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保安隊長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在回憶剛才槍口抵在額頭上的冰冷觸感。
他掏出槍,向天上砰砰砰開了三槍。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小孩、老人、女人先走,男人最后。我陪你們到最后。”
富豪們盯著他,仿佛是在說:
你的賤命,配陪著我們死嗎?
地上散落的彈殼,使得沒人敢開口說出這話。
萬幸的是這是一艘從歐洲來的游輪,大部分賓客和船員都下船去紐約市區內游玩,只有少部分人,還留在船上,經過一番救援活動后,基本上逃到夾板上的人都被送出去了。
托尼飛到半空,“賈維斯,掃描船體,檢查一下是否還有生命特征。”
無形的電子波動從馬克戰甲中傳遞出,幾秒后,在托尼的視野中就出現了淡藍色的船艙結構圖,其中在游輪第三層的娛樂區,標記著幾個紅色的小人。
推進器發動,托尼再次沖進游輪,可剛進去,就接連出現爆炸,一根承重柱再也不堪重負,斷裂開來,屋頂徑直砸下來。
“法克!”托尼被壓了個正著,有裝甲的防護,到沒有受傷,但想要擺脫出來,就得花一點功夫。
“張明,我這發生了點小情況。我要耽擱一點時間,三樓娛樂區有幾個倒霉蛋還沒來得及跑出來。”
“看到了,我先去救人,你出來后,把尸體帶走。”
張明把玻璃槽放在直升機停機坪,這里暫時不會受到爆炸的影響。
隨后拔出短刀,電流輸入進去,刀刃開始了超高頻振動。張明插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地面像豆腐一樣,被劃出一個圓形的窟窿。他跳了進去。
三樓的娛樂室,哈利、格溫以及迪奧窩在吧臺后面的角落,在他們前方有一個紅藍相間的背影,用一雙并不粗壯的臂膀,扛起掉落下來的屋頂。
彼得快要到極限了,他本來是想幫銀光使者調查,沒想到遇見了哈利和格溫,緊接著就是突如其來的爆炸。
他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本能的就沖過去,用身體抗住了墜落的屋頂。
“格溫,你沒事吧?”迪奧關心的握住了格溫的手。
哈利瞪了他一眼,握住格溫另一只手:“你是誰?從剛才就瘋瘋癲癲,說著胡話。”
迪奧挺起胸膛,展現家族徽章:“迪奧·布蘭迪,來自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布蘭迪家族。如果你稍微見過一點世面,應該聽說過我們家族的名字。”
哈利呵呵一聲,直接懟回去:“不好意思,我還真沒聽說過。我叫諾曼·奧斯本,對,就是你知道的那個奧斯本。”
迪奧的表情變得僵硬。
不過有了張明上次的經驗后,迪奧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了提升,小臉微紅,梗著脖子說:“我和格溫是一見鐘情,這種情誼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
扛著墻的彼得恨不得沖過去,一腳一個,把哈利和迪奧踹翻。
他都快被壓死了,這倆人還在這談情說愛。
轟隆!
又是一聲爆炸,大量碎石落下來,哈利和迪奧一起撲在格溫身上,替她擋住了碎石。
但這僅是一種預告,真正的“重磅炸彈”是在兩秒后——
四樓發生坍塌,一層樓的重量落下,彼得悶哼一聲,半跪在地上,膝蓋和地板接觸的位置出現了龜裂,脖子和肩膀處的骨骼咯咯作響。
彼得被一只特殊蜘蛛咬過后,有了超凡的力量,但那也是有極限的,現在就是他的極限。
身后就是最好的朋友,彼得不可能放棄,他逼出了這具身體里所有的潛力,大吼一聲,勉強推出一道縫隙。
“快!快從那爬出去!我堅持不了多久!”
“格溫,你先走!”哈利和迪奧同時說。
“然后是你。”
他們又同時指著對方,最后指著自己:“我最后一個走。”
和那些爭奪逃生名額的富豪不同,擁擠在狹小空間的少年少女們都選擇讓同伴先離開。
格溫張大了嘴,她想說點什么,但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早行動一秒,大家的逃生機會就多一分。
格溫身材苗條,從縫隙中一鉆就出去了。
見她成功脫困,迪奧一腳踹在哈利的屁股上,把他踹到縫隙邊上。
“別浪費時間!”
哈利復雜的看了眼迪奧,重重的點了點頭,鉆了出去。
彼得的小臂傳來咔噠的恐怖聲音。
迪奧瞪大了眼睛。
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快……走……”彼得牙齦流出血。
迪奧咬緊了嘴唇,鉆進了縫隙中。
突然,又是轟隆一聲。
五樓也塌了。
這時候,迪奧剛爬進縫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