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張明問。
黛西笑容有點拘謹。
她說了聲“嗨”，隔著一點距離，圍著火堆，坐在張明的右側。
黛西緊張的清了清嗓子。“我聽說，你和神盾局的那些混……特工很熟？”
“還好。”張明瞥了眼她交叉的十指，“你很怕我？”
“哈哈，沒有……”黛西想用尷尬的笑聲掩飾過去，但在張明的注視下，笑聲越來越低。
“有點。”她說。
剛才艾瑞克博士把簡和黛西，拉到角落，提醒她們離張明遠點。
艾瑞克博士一直看張明眼熟，剛剛開車的時候，多次透過后視鏡，偷偷觀察，終于想起來是在哪看過張明。
那是老朋友寄給艾瑞克博士的資料中。
里面有關于浩克、大頭目、布朗斯基的資料，由于他們都是受到伽馬射線影響變異，想請艾瑞克博士結合宇宙天體領域的知識，一起分析其中的原理。
張明出現在其中的一些影像資料里。
艾瑞克博士趕緊給寄資料的老朋友打電話，核實了張明的身份。
作為一名傳統的老人，艾瑞克博士堅信國家和政府的力量，對使用私刑的超級英雄，保持一定質疑的態度。
這個態度也傳遞給了簡和黛西。
面對黛西的緊張，張明撿起一根小樹枝，在他和黛西中間劃了一條線。
“我保證不越過這條線，這樣你放心了吧。說吧，到底什么事。”
一條畫在泥土上，淺淺的線，落在黛西眼里，仿佛真的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驅散了她心中的不安。她打開話匣。
“今天下午，神盾局用‘保護民眾安全’這種理由，把簡的研究設備、成果全部搶走了。這些都是簡多年的心血……我聽說你和神盾局的關系很好，所以想請你幫忙，能不能把研究成果要回來。”
張明問：“這些話為什么是你來說？”
黛西伸出手，用地上的小火堆取暖。
望著搖曳的火焰，她說：“因為簡是一個死要面子的學者，她不知道怎么開口。我是學文史科的，對簡的研究一竅不通，但她允許我天天賴在這混學分，我總得做點什么。”
張明點了點頭，在黛西期盼的注視下說：“等車上那個醉鬼的事情安段好后，我會幫你們把研究資料要回來。”
黛西浮現笑容，她忽然想起來：“還有我的iPod，那是我新買的。”
“還有你的iPod。”
“太棒了！你果然是超級英雄！”
這個熱情的美國女孩湊過來，張開懷抱，就要給張明一個感激的擁抱。
一根小樹枝，頂住了黛西的額頭，把她重新推了回去。
張明指了指地上劃出來的那條線，黛西瞪大了眼睛，心想這世上怎么有這種鋼鐵大直男。
“回去睡覺吧，答應你的事，我會幫你。”
對自己魅力感到懷疑的黛西，氣鼓鼓的走了。張明獨自坐在火堆前，在漫天繁星下，火焰燃燒木頭，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閉上眼，進入嗶站系統中，距離任務時限還有六、七個小時，張明開始處理最近拍攝的素材。
確定視頻邏輯，整理素材，編寫文案，配音，剪輯……
這一套流程他已經熟悉，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工作。
一個視頻的時長，可能只有十幾分鐘，但剪輯的時間可能會有數個小時，如果涉及到一些特效畫面，可能要對著軟件摳更久，十幾個小時都是打底。
結束了工作，天都快亮了。
張明伸了個懶腰，把最近一期視頻：四旬老漢竟被UP主強行穿上女裝，上傳到系統后臺后，他關閉了工作臺，開始查看個人界面。
姓名：張明性別：男 關注：113
粉絲：2778
硬幣：9997
彈幕：1800
作品數量：19
能力：剪輯（時限5秒）、彈幕發射 技能：用愛發電（D級，1024V）
裝備：品如的衣服（E級，碎片進度：1/10）、大寶劍之王的手牌（C級-碎片進度：2/3）
特質：麻煩吸引體質 此外，還有兩張彈幕融合卡，一張技能卡（奧利給），以及若干張初級體力藥劑。
張明的粉絲和硬幣，在上次維也納行動中，漲了特別多，最大的功臣當然就是宅男收割者——娜塔莎小姐姐。
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張明在心底還叫她娜塔莎奶奶，現在能幫他賺硬幣后，就變成了“小姐姐”，不知道娜塔莎哪天知道后，會不會冷哼一聲：
呵！男人！
一個極樂凈土的視頻，就給張明帶來了近十萬的播放量，粉絲一口氣漲了1000多，算上買烤面筋救四位大人物花的4000硬幣，這一期視頻，總共給張明帶來了12000多枚硬幣的收益。
“可悲啊。”
想到自己出生入死的視頻，竟然沒娜塔莎隨便扭一扭的視頻熱度高。
關閉了個人界面，張明最后看向王子的霸王之路系列任務，任務時限還有兩個多小時，而消沉指數正在緩慢下降，目前已經跌到了113點。
“什么情況？”
突然的好消息，讓張明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一睜開眼，就瞧見索爾坐在房車門口，在皺著眉，借著頭頂的一盞燈，吃力的閱讀。
索爾……在看書？
“希望我沒打擾到你。”索爾見張明醒過來，報以歉意的說。
張明擺擺手，說不用介意，他走過去問：“在看什么？”
索爾把書合上，露出封面：世界史簡述。
“昨晚……我經歷了很多。”
索爾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呼出，在新墨西哥州寒冷的夜色下，空氣里多出一道白霧。他摩挲著書籍，“在剛降臨米德加德（人類國度，即地球）時，我滿腦子里想的都是：我和父親究竟誰對誰錯。”
“那現在呢？”
“現在我想明白了。”索爾抬起頭，望著星空，似乎這樣就能看到家鄉，一雙疲憊的眼神中，逐漸萌生出堅強的光輝。
張明沒有開口，等待著他的答案。
“重要的不是對錯，重要的是結果。”
索爾說，“是在誰的理念下，創造的結果，更能給阿斯加德的人民帶來幸福。戰爭，不一定是壞的；和平，不一定是好的。我錯就錯在，在自己沒有足夠強大的能力和權力時，就挑起了一場，自己無法承擔后果的戰爭。”
他嘆了口氣，“當然，這些……對于失去神力的我來說，都太遙遠。現在的我，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用這具孱弱的凡人之軀，還能為阿斯加德做點什么？”
張明好奇地問：“你的結論就是讀書？”
索爾重新打開書，“父王曾告訴我，歷史能作為鏡子。過去我不屑于這些，堅信拳頭能解決一切的問題，但失去了‘拳頭’后，我想先認清自己，然后……想辦法幫助阿斯加德度過難關。”
初升的朝陽，斜斜的落在索爾的臉上，隨著太陽的升起，系統后臺出現了清脆的提示音，任務：振作，完成！
終于完成了！
張明放下了心里的石頭，這個任務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能在時限前完成，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運氣。
拍了拍索爾的肩膀，讓他繼續晨讀，張明打算去鎮里散散步，順便給大伙買個早點。
找了一家麥當勞，現在時間還早，小鎮的大部分居民都還沒起床，麥當勞里面顯得空空蕩蕩。
張明走到柜臺前，不同口味的早餐套餐各點了幾份，在一旁等待打包。
忽然，在拐角深處，傳來“呼嚕嚕”、“呼嚕嚕”的喝湯聲。
張明探過頭一看，王獨自一人，坐在沒人能看到的死角。
他重新換上了法師長袍，面前是一個瓷碗，里面清澈見底，還微微冒著熱氣，明顯就是白開水。一只手拿著一個干癟癟的燒餅，另一只手捧著一本線裝古書。
他就一口熱水，一口燒餅，邊吃飯，邊看書。
王看書看得出神，沒注意到張明的窺視。
張明問柜臺收銀員，那是什么情況。
收銀員說：“他一大早就來了，想要一杯熱水，還自己帶了碗。他不像壞人，這個時間又沒有客人，就讓他坐在角落，歇一會兒再走。我看他還在看書，沒準還是寫小說的，唉，真是可憐，飯都吃不起。”
張明覺得昨晚自己的確把人家霍霍的夠嗆，就又點了一份早餐，端著盤子走到王在的那桌，拉開凳子，坐到了他對面。
王咬著燒餅的嘴，頓時就不動了。
“你小子——”他身上出現橘黃色的法術波動。
張明把一杯熱牛奶放到他面前，“別吃餅了，我請你吃早飯。”
“你當我稀罕你這頓飯？”
王一雙眼瞪得滾圓，他這輩子都沒受過昨晚那種屈辱。“我就是被這塊餅噎死，把這瓷碗吃了，也不吃你給的東西！”
張明把漢堡、煎蛋推到王面前。
“我昨天也是實在沒別的招了，不用那種小伎倆，擾亂你的心態，我哪是你的對手啊。”
張明的馬屁下，王的表情略微緩和。他瞅了瞅熱騰騰、香噴噴的食物，一股股勾人的味道往鼻孔里鉆，又看看了手里的燒餅……
張明說：“咱們不打不相識，一飯泯恩仇，你看成不？”
王沉默了會兒，重重的說：“成。”
他說完，想起剛才自己信誓旦旦說的話，又覺得有點打臉，趕緊補充了一句。
“我這是看在師弟的面子上。”
“你師弟？”
斯特蘭奇現在應該還在當醫生吧，而且張明也不認識他啊。
“伊森。”王喝了口熱牛奶，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他來西藏行醫時，被至尊法師看重，邀請加入了卡瑪泰姬。我曾聽他提起過你。”
伊森博士加入卡瑪泰姬了？
張明想起伊森博士臨行前，的確是說去西藏旅行，尋找內心平靜，沒想到，他竟然成為了一名法師。
王想起伊森說的“天降正義”那段，點了點頭，“果然名不虛傳。”
“過獎過獎。”張明撓著臉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