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地獄廚房。
還是那間熟悉的公寓,還是那對熟悉的黑白兄弟。
一盞臺燈照亮工作臺,張明低著頭,握著電烙鐵,小心的修理著設備,絲絲縷縷的煙飄散出來。
“老、老大,你要的咖啡。”
肥胖白人輕手輕腳的把咖啡杯放在工作臺上,張明摘下護目鏡,說了聲謝謝,廚房里傳來切菜的聲音,是高壯黑人在做飯。
沒錯,自打上回把他們留在糞堆里,埋下深深的心理陰影后,這才過了沒幾個月,兩個難兄難弟剛緩過勁,張明又來“叨擾”這二位了。
“你……”
張明回憶著肥胖白人的名字,實在想不起來了,索性就指著他說:“白胖。”又指了指廚房里的高壯黑人,“老黑。”
面對張明草率定下的外號,兩兄弟也不敢反抗。
誰敢反抗啊!
第一次見面時,張明還是被他們綁著,靠著謊言和一點小計謀逃命;
第二次見面時,他就已經是炸彈狂魔,被城的黑道通緝。
再后來他們時長能在新聞里看到張明,和鋼鐵俠、美國隊長相媲美的大英雄,了不得的人物了,他們偶爾和朋友吹牛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提一嘴。
至于這兩天,張明就是恐怖分子z的消息,幾乎世界都知道,他們倆就不敢提這茬,生怕fbi來敲門。
結果,等來的不是fbi,而是張明本人。
白胖來到廚房。
“新聞不是說他死了嗎!”老黑把嗓音壓到最低。
“你特么還看新聞?”白胖震驚了,自己這個兄弟平時是只看黃色錄像帶。他偷摸回頭瞅了眼張明,“新聞那東西能信嗎!”
“那我們要不要偷偷聯系復仇者?”老黑問。
“你瘋了!”白胖撲上去,捂住同伴的嘴,“在復仇者趕來前,我們倆會被剁成肉醬,然后做成華國餃子……”
“你們在做什么?”
張明的聲音,從他們背后響起,嚇得他們一屁股摔在地上,破舊的老公寓地板,發出難聽的嘎吱聲。
白胖指了指鍋,“我們在做飯,做咖喱。”
咖喱……張明想到上回見到他們陷入排泄物中的畫面,頓時食欲消。
“你們不用給我準備了。”
回到工作臺,張明打開系統空間,查看第二輪的成績。他們這一組的觀眾投票排名,目前是三百二十七位,比上一輪前進了一百多名,這是一個很好的趨勢。
他和鐵柱遠程干了一根烤面筋,慶祝第二輪排名的提升,反正引來的流量給他們帶來了大量的粉絲和硬幣,足夠小奢侈一下。
“嗡——嗡——”
手機傳來震動,是科爾森發來的信息。
他看了眼手機,然后拿出小本本。
上面寫著四條在z被打敗后,可能發生的事件,張明把最上面的三條部劃掉,就留下了最下面的一條:
“佩恩釋放了迪達拉,合力劫走了丹尼爾。”
張明的猜測和科爾森發來的短信內容基本一樣,筆記本上,他在這一條后面畫了一個骷髏頭的標志,代表著極度的危險。
佩恩和迪達拉在原本的世界中,就是無法無天的破壞狂,來到地球后更是沒了什么后顧之憂,他們唯一顧忌的就是復仇者。
所以現在才會隱藏起來,沒有大張旗鼓的行動。
科爾森發來的短信下方還有一個鏈接,點進去后,彈出紐約地圖,有一個紅點正不斷閃爍。
那就是丹尼爾所在的位置。
他之前中了宮本秘制的毒藥,渾身使不上力氣,被救回神盾局后,莫伊拉幫他解毒的同時,也在丹尼爾身體里留下了一個“小東西”。
這是一枚用特殊材質制造的注射式追蹤器。因為材料特殊,普通掃描設備只會將它判定為人體的一部分,所以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
丹尼爾所在的位置,距離龍骨埋藏點很遠,佩恩還沒開始行動,不清楚在等什么。
張明正給科爾森編輯回復的信息,突然又是一條短信進來。
科爾森:“還有一件事,安理事會和美軍方,開始給局長施加壓力,他們希望與佩恩進行談判,達成和平協議,在他拿到龍骨后就離開美國領土。
所以神盾局和復仇者暫時無法行動,一旦復仇者們出手,那就要做好違法國際法的準備。”
張明盯著信息,想了許久給科爾森回復:
“明白。我會盯著佩恩,避免發生惡件,如果他們真打算做點什么,我會出手阻止……即便暴露身份。”
發出信息后,張明做了個深呼吸,伸了個懶腰。
計劃總歸會遇到各種變化,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把這種變化,限制在可控的范圍內。
不引起普通市民死亡,這是張明最大的底線。
他是為了回家過年,才參加的春節活動,展開了這一系列行動,但他不能為了自己,就剝奪別人的生命。
張明把電烙鐵放下,拔了電源,任由它自然冷卻,然后把鞋底按上。
飛行靴經過幾次戰斗,已經出現了損壞,好在核心部件沒有問題,張明按照托尼發來的說明書,修修補補,勉強還能繼續用。
“白胖、老黑。”
張明招招手,兩兄弟走過來,在看清他手里的東西后,他們臉上露出便秘般的表情,白胖顫巍巍的舉起一只胖手。
“老大,我……能先去上個衛生間嗎?”
紐約,這座城市的歷史并不長,即便是算上英國殖民時期,前后加起來也不過是五六百年。
但作為美國最繁華的大都市,它擁有頂級的基礎設施,尤其是……地下水道系統。
迪達拉作為忍者,小時后經過各項訓練,忍術、體術等殺人技巧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就是鍛煉環境適應能力。
地下管道里對于常人來說,刺鼻反胃的味道,在經歷過各種極端訓練的迪達拉聞起來,就和普通的空氣沒有區別。
迪達拉的手機被神盾局收走了,逃出來后,因為是跟佩恩干,他們要隱藏蹤跡,迪達拉就斷了玩手機的心思,有些無聊的坐在角落,看著兩只黏土飛鳥轉來轉去。
他瞥了眼不遠處,佩恩雙手貼在丹尼爾的太陽穴上,他們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段時間了,迪達拉忍不住開口問:“你要抱著他的腦袋過夜嗎?”
佩恩睜開眼,“我正在用查克拉探查他的身體。”
“身體檢查?”
“鐵拳的力量在保護著他的大腦,讓他不會受到幻術的影響,我想要控制他打開龍骨封印,就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這也是他們耽擱在這里,沒有直接去拿龍骨的原因。
迪達拉回應的有些無力,兩個原本的上下級,現在的合作伙伴,陷入略顯尷尬的沉默當中。
過了許久,佩恩突然睜開眼,拋出了壓在心底很久的疑問。
“你為什么會背叛曉,投靠z?是因為錢、還是資源?”
聽到這個問題,迪達拉笑了笑,“因為他叫我‘老師’。”
“老師?”佩恩不明所以。
迪達拉握著一小塊雪白的黏土,他一會兒捏成飛鳥,一會兒又鐵成老鼠、玩偶,這個過程中他沒有使用忍術或者查克拉,完是憑著多年的技術。
“他是第一個沒有見了我的藝術,就感到畏懼的人,也是因為他,我認識到了更多喜歡我藝術的……那個詞怎么說來這,對,粉絲。”
“我要的從來不是資源、金錢。”迪達拉最后說,他低下頭,手里的黏土重新被捏成了小圓球。
這是它最初的狀態,這象征著未知和一切的可能。
對于迪達拉的回答,佩恩思考了良久,最終還是沒發表意見,默默地閉上眼睛,重新進入工作狀態。
因為佩恩清楚自己是無法做到張明那樣,他能夠尊重、理解迪達拉的藝術,但永遠做不到欣賞,這是理念之間的差別。
就像沒人能理解他希望給世界帶來痛楚的想法一樣。
重新回歸靜默,這次沒人再開口,而就在他們上方,數十米的高空。
一個還帶有明顯少年感的纖細身影,在樓宇間飄蕩,他穩穩落在一幢樓頂。
彼得·帕克摘下頭套,一頭碎發在風中飄蕩,手臂上的小屏幕,標著位置的小紅點,就在他腳下不斷閃爍。
弗瑞局長把情況跟復仇者們都說清楚了,一旦任意行動,就會被認定為國際性犯罪,甚至安理事會的高層,要求把同為從火影世界過來的鐵柱和鳴人,進行監視管理。
弗瑞局長把一切的壓力扛了下來,他最后說:“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張明。”
對于這位疑心病重度患者,被害妄想癥大師,彼得覺得弗瑞局長肯定是安排了后路,但彼得作為一名守護紐約的超級英雄,實在做不到放任不管。
所以……他悄悄竊取了一臺位置監控設備。
彼得沒打算獨自打敗佩恩和迪達拉,他只是想打探情報,幫助團隊內的其他人,制定更好的戰略。
“你是英雄,這是為了紐約,你能做到的。”
彼得給自己打氣,然后跳下樓頂,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掀開井蓋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