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拉著福璐飛速的在郊外的道路上奔跑著。不一會兒的時間,只見福聞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
然而此時此刻,眾人已然顧不得說些什么,而是用盡全力的向前奔跑著。
三人不知跑了多久,福璐突然腳下一軟,栽倒在地。
福聞與大郎趕忙一人一邊,將福璐扶起。
“怎么樣妹子,還能跑嗎?”大郎問道。
福璐點了點頭,想要起身繼續跑,剛一發力,只覺一股劇烈地刺痛傳遍全身,忍不住的慘叫了一聲。
看著福璐痛苦的樣子,福聞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大郎關心的對福璐說道:“妹子,咱們已經跑得夠遠的了,我想那個人也應該追不上咱們了,我看不如咱們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吧。”
福璐搖頭道:“不行,我還能堅持,咱們還是在跑遠點吧。”
這時,福聞一把將福璐扶住,將其扶至道路一旁讓其坐了下來。
福聞看著福璐說道:“福璐,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你現在這個樣子,咱們即便是跑,也跑不了多遠,反而會累壞身子。如果這個時候你受了傷,那么我們之后的行程反而會大大的縮短,這樣更容易讓那個混蛋追上我們。”
福璐看著福聞,眼中含淚的點了點頭。
大郎此時也坐了下來,問道:“武佐呢?他沒跟你一起逃出來?”
福聞頓時沉下了臉,悲傷的搖了搖頭。
大郎聽罷,抬手重重的向地面砸了一拳:“這個混蛋,不僅是大力,連武佐也……若有一日他栽倒我手里,我定叫他碎尸萬段。”
福璐哭著說道:“大郎哥,咱們還是趕緊跑吧,我不想你和哥哥再有任何人被那個壞人傷害,咱們跑得遠遠的,跑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嗎?”
大郎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好,就聽妹妹的。”
福聞此時也坐在了福璐的身邊,沉思道:“那個男人之所以會對我們行如此毒手,皆因為我們無意間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才導致殺身之禍,從他口中也能夠聽出,他似乎并不是什么熱衷于殺人的瘋子,只要我們能夠將他要的東西還給他,他便會放過我們。”
大郎嘆了口氣:“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他到底要的是什么東西?我們總不能直接問他吧?以那個人的性格,肯定不會訴我們,而是將咱們都殺了。”
福聞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問題,我想我們好好想想,一定能夠找出什么答案的。”
“那件衣服。”福璐突然說道,“當初那個男人見到我們賣的那件衣服之后,眼神一下子就和之前不一樣了。我想一定和我與大力賣給他的那件衣服有關系。”
福聞立馬來了精神:“對啊!這就是咱們的突破口,咱們會被那個男人糾纏,起因便是因為那件衣服。福璐,你還記不記得,那件衣服使用那些材料改的?”
福璐想了想,答道:“衣服的兩只袖子是一位尋常百姓家的粗布服裁下來的,下擺也是一家百姓家的粗布裙裁下來的,而衣服的主體,是一名士兵穿的輕甲經過縫補做出來的,因為那件輕甲質地不錯,我還特意留一下。”
“士兵?這么說那個男人是軍隊的人?”大郎恍然道。
福聞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妄下結論,不多既然是士兵,那么我們的范圍倒是能夠少了不少,畢竟能夠遇見的士兵本就不多,何況還是韃靼的士兵。”
大郎忽然喊道:“福聞,你說會不會是……”
就在這時,突然無數飛針如暴風驟雨般直沖福聞等三人飛來,三人還未來記得及反應,只見那些飛針竟排列整齊的扎進了三人身前的土地之上,并拼成了一個死字。
三人見狀,嚇得趕忙起身,飛也似的跑走了。
福聞與大郎一人一邊扶著福璐用盡全力的奔跑著,然而令三人感到絕望的是,無論這三人如何的奔跑,均無法逃脫被人玩弄的命運。
三人奔至樹林之中,卻發現身前的樹干之上被深深地刻下了一個死字。
三人轉身向著大路逃走,沒跑多遠卻又發現前方道路之上躺滿了尸體,尸體被拼為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三人有打算往相反的方向逃去,就在三人精疲力盡之時,卻又發現道路上被人在地上刻了一個死字。
此時的福璐再也沒有力氣奔逃,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而福聞與大郎也累得氣喘吁吁。
這時,那慎人的金屬碰撞聲再次響起,只見那名男子再次陰沉著臉,緩步向著三人走了過來。
福聞等人緊張的看著那人向著自己靠近,紛紛忍不住的向后退著。
男人看著三人,冷笑一聲:“你們不會真的覺得你們能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吧?托你們的福,這次的任務我玩的非常盡興。不過現在我也累了,游戲也該到此結束了。”
說著,男人抽出短刀,邁步向著三人走去。
“等……等一下!”大郎突然大喊著,接著轉身向著福聞的身上不斷地摸索著。
福聞愣住了:“大郎,你在干什么!”
大郎并沒有理會福聞,而是繼續的在他的身上翻弄著,甚至將福聞按倒在地。
福璐哭著喊道:“大郎哥,你在干什么?”
不一會兒,大郎從福聞的懷中摸出了什么東西,接著舉向那男人的方向:“別……別沖動,你要的東西是不是這個?”
福聞望著大郎手中的東西,不由得愣住了。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福聞之前撿到的那塊玉石。
男子眼前頓時一亮,喝道:“把它拿來!”
大郎趕忙舉著玉石,小跑著向男人跑去。
男子從大郎手中接過玉石,仔細的端詳著,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大郎陪笑道:“你要的東西就是這個吧?先前我們真的不知道這個是您的東西,現在我們把它給你了,英雄身為軍方之人,應該最講信譽才是,現在東西你已經拿到了,是不是也能夠放過我們了?”
男人聽罷,突然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夜空中不斷地回蕩著,十分的滲人。
“說起來,這么珍貴的東西,放在你們的手里,還真是暴殄天物呢。”男人陰陽怪氣的說著,并看向了大郎,“我問你,你是那雙狗眼看出來我是軍隊的人的?”
大郎不由得愣住了:“你……你不是?”
男人笑了:“當兵有什么好的?整日風吹日曬,還經常要那拿自己的性命去賭能否見到明日的太陽。這種苦差事我為什么要去做?”
說著,男人看是仔細觀賞著那枚玉石:“不過這個東西,倒的確是跟軍隊有很大的關系。本來我根本就沒必要告訴你們的,不過看在你們給了我這么大的樂趣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這個東西究竟是什么。”
男人的聲線雖然陰柔,卻透露著一股令人生畏的殺氣,此時無論是福聞、福璐還是大郎,均被男人的氣勢所震懾,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男人繼續說道:“說起來,各位也真是不識貨呢。這東西叫做虎符,雖然在你們尋常人手中毫無用處,但是在軍中,任何將軍想要調動軍隊,必須經由朝廷頒發的這個虎符與軍隊編制時所發的虎符相對,才能夠發兵。”
福聞聽到這里,不由得暗暗吃驚,想不到這小小的玉石,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
男人嘆了口氣:“說起來當初我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還真是感到有些傷腦筋呢,畢竟對方是軍隊,相比于一般人武力更高之外,人數也很多。好在在我來的時候,對方剛剛打了敗仗,連指揮的將軍都被人砍下了腦袋。”
福聞聽著對方的話,突然驚呆了,想到自己當初在郊外尋找尸體身上的物件之時便覺得奇怪,那些尸體上的傷痕都極其的類似,很明顯是同一個人干的,而當自己看到大力的尸體之時,脖頸處的切痕與當時見到的尸體完全一致。
福聞驚恐地說道:“當時那些尸體都是你殺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子笑道:“在下是一名殺手,隸屬索命門,你知道這些就夠了。我會跟你們說這么多,只是感謝你們幫我找到了我險些丟失的東西。當初也的確是我大意了,沒想到負責看守虎符的會是那么不起眼的一個小兵,差點讓我沒能完成我的任務。”
說著,男子看了看正站在自己身旁不遠處的大郎:“不過現在我的任務既然已經完成了,你們也就沒有什么用處了。”
正說著,男子突然身形一閃,整個人已然來至了大郎的身前,大郎還未做出任何反應,男子手起刀落,手中的匕首飛快的劃過了大郎的脖頸。
大郎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脖子,鮮血不斷地從他的脖頸向外噴射著。大郎張著大嘴,想要說什么,卻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沒一會,大郎栽倒在地,已然斷了氣。
福璐見狀,忍不住尖叫了出來。
福聞指著男子:“你……你怎么不講信用!”
男子笑了:“小子,跟一個殺手談信用,本身就是一個很可笑的事情。更何況,從頭到尾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會殺你們的話啊?”
說著,男子邁步向著二人走去。
福璐被男子嚇得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這時,福聞一把拉住了福璐的手,轉身飛快的向著遠方逃跑著。
男子看著二人的背影,卻并不著急追上去,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語道:“既然你這么想玩,那我就再多陪你玩一會兒。”
說著,男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福聞拉著福璐飛快的在大路上奔跑著,突然停下了腳步,接著轉身躥進了身旁的一片灌木叢中。
不一會,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見那男子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邁步走了過來。
男子走至福聞福璐藏身的灌木叢附近,突然停下了腳步,接著向著那片灌木叢望去。
男子笑了笑,邁步向灌木叢走去。突然,兩道黑影直奔著男子撞來。男子一愣,下意識的抬手一劃,接著一道鮮血濺出。
男子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頭雄鹿,男子轉頭望去,另一頭雄鹿正飛快的向遠處奔去。
男子望著雄鹿的背影,低頭沉思了一陣,搖了搖頭。接著邁步向著遠方走去。
眼見男子漸漸遠去,躲在灌木叢中的福聞與福璐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福璐此時再次眼中泛淚:“哥,大郎也……我們該怎么辦?”
福聞嘆了口氣:“想不到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兇狠之人,那個索命門究竟是什么組織,竟然能夠培養出這樣的惡人。”
福璐看著福聞:“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我害怕。”
福聞幫助福璐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不要怕,有我在呢,倘若我不能帶你離開這里,我將永世生活在地獄之中,不得翻身。”
福璐趕忙捂住了福聞的嘴:“我不許你這樣說。”
福聞點了點頭:“好,我不說就是了。對方武藝實在高出我們太多,與其硬拼只能是死路一條。現在咱們要做的,只能是想辦法先從他的手中逃出去,至于為大郎他們報仇之事。雖然我也很恨,但只能先暫時放下了。”
“那,我們去哪呢?”福璐問道。
福聞嘆道:“當今世道,皆是弱肉強食。我們兄弟幾人本想偏安一隅,卻最終還是不得已卷入了修羅道,只落得身死郊外的下場。如果此番我們能夠逃出這里,我想尋一名師,習得絕世武功。唯有自己變得強大了,才能夠保護我想要保護之人,才能夠保護你。”
福璐聽罷,點了點頭:“哥,我聽你的,你去哪里,我就跟著你去哪里,你要學武,我也跟著去學,我不怕苦,我再也不想被別人欺負了。”
福聞欣慰的:“好,我們永遠都在一起。不過現在最為重要之事,還是如何能夠逃出這里。”
說著,福聞望向了遠處:“如果我沒猜錯,用不了多久,那男子就會回來的,倘若現在不做準備,你我定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