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土地頭的名山大川不勝枚舉,柳白也曾去過好些,登山賞景,也曾在山巔坐看花開花謝,云卷云舒,觀日升月落,朝露晚霞。
單只論景色的話,龍虎山并不似五岳那般,或雄壯巍峨,或奇險陡峭,或淫雨霏霏,云籠霧罩,也不如天下聞名的黃山那般,景色奇絕,令人流連忘返。
但是在這個世界,在異人世界這個獨特的圈子里頭,在這片土地面,龍虎山卻好似一座高聳入云不知高幾許的巍峨大山,壓在他們的心頭。
龍虎山的前山,景色雖稱不奇絕,但也不差,山更有道觀道人,還有著正一祖庭這樣的名頭,吸引了不知多少游客香客。
進香拜神、求得家宅平安,富貴榮華、兒女無憂,效果怎樣且先不說,但求心中一個安慰,得一個寄托。
在前山的道觀和景點流連香客、游客絡繹不絕,只是今日尤其有些特殊,比起往日,今日在這群普通人里頭,平白多出了許app下載地址xbzs多的奇人異士。
天師府舉辦的羅天大醮,本意只是為天師府選出下一任的天師繼承人的,可是偏偏異人世界所謂的十佬之中,有些人心思不純,想借著龍虎山的這次大會,來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異人世界之中,素有一絕頂兩豪杰之說,而這里頭所說的絕頂,自然便是龍虎山天師府的當代天師張之維了。
盡管老天師實力高覺,為人雖也不怕事,可到底是修道多年的得道之士,心底良善,不似那些個利欲熏心之輩,為達到目的能夠用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
所以也就有了這次面對整個異人世界的羅天大醮,凡是年齡沒有超過三十歲的青年才俊,均可報名參賽,對那天師繼承人的位置,進行一番龍爭虎斗的爭奪。
作為官方在異人世界的代表機構,哪都通公司知道的東西,自然是要比那些個所謂的門派勢力要多一些。
山的路都常年有旅游局的負責修繕,衛生也每天都有專人打掃,倒是十分的干凈,兩側的樹木雖然頗為繁茂,但是山道卻并不幽深。
春日的陽光總是十分和煦的,自然而然的,過來旅游的游客,進香的香客也要比往常其他時節要多一些。
只不過對于景色這些東西,柳白是真的沒有什么興趣,反倒是對這些個下下的游客香客孩子匯總的年輕姑娘們要感興趣的多。
過慣了古代的生活,見慣了那些個把自己包的像粽子一樣嚴嚴實實的女子,如今驟然回歸到了現代社會,又重新看到了現代女子開放大膽的穿衣風格,柳白竟一下子有些看不過來。
徐翔走在最后,身形總是有意無意之間,落后柳白半個身為,手沒什么動作,也沒說話,只是那雙明亮的眼睛里頭,還有臉都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透著一股淡淡的欣喜。
徐四嘴里叼著根煙,走在兩人前面不遠,兩只手插在褲兜里,腦袋斜斜往微微斜著,一副吊兒郎當,沒有半點正經的模樣,眼神卻顯得有些深邃,讓人看不清深淺,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至于張楚嵐,手里捏著那張進山時買的門票,眼睛盯著面那幾個血淋淋的數字:260元\/人!眼中滿是憤世嫉俗的不甘和無奈。
“門票一人260,搶錢呢這是!”
就連抱怨,也說得有些咬牙切齒,透著濃濃的不忿。
連串的輕笑聲響起,徐四不緊不慢的趕來,悠悠說道:“這龍虎山吶,前山大部分都是旅游局管理,就算是天師府的道長,實際能管得地方,也就那么一丁點大!”
柳白手里拿著一杯馮寶寶買的奶茶,耳畔正回響著幾人的聲音,忽然間,感受到身后傳來一道由遠及近的強橫氣息,盡管被收斂的極為隱蔽,卻始終逃不過柳白的感知。
當然了,所謂的強橫,自然也是有對比性的,和柳白相較,那自然是遠遠不如的,但是卻也是已經踏入了大宗師的境界,和張楚嵐現在的境界相當。
尤其是這個年輕道士身,還透著一股莫名的玄妙氣息,盡管已經極盡微弱,可還是沒能逃過柳白的感知。
側目朝后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藏青色道袍,頭頂著道髻,幾縷細碎的長發垂落的年輕道士,正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沿著山道來。
年輕道士年紀不過二十三四歲,相貌卻頗為不俗,生的一雙桃花眼,似乎是沒睡夠一樣,眼眶四周有些微紅,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水波一般平靜,似山間的清潭一樣清澈無暇。
身卻不似一般的年輕人一樣透著朝氣,反倒是像個便觀世間滄桑的中年人,透著一股看透紅塵的豁達和慵懶。
似乎是察覺到了柳白的動作,英俊帥氣的年輕道人抬眼,將目光朝著柳白望了過來,臉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兩個淺淺的酒窩出現在臉頰兩側。
若是放到古代,這年輕道士絕對是個迷倒萬千少女的濁世佳公子,宛若謫仙降臨世間,翩翩若仙。
二人目光交匯,年輕道士朝著柳白點了點頭,眼角的余光,卻瞥到了柳白身旁的徐翔,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但卻很快就被壓下。
依舊一臉風輕云淡的朗聲道:“喲!這不是徐老爺子嗎?”
由于中間還隔了個柳白,徐翔聞聲駐足,循聲望去,王也自然也隨之停下了腳步。
徐翔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小子,怎么,你師父師爺都沒來,就讓你小子過來了?”
年輕道士沖著徐翔拱手躬身一禮:“武當王也,見過徐老爺子,我這不也是趕鴨子架嘛!我師父師爺他們都忙著閉關悟道,這些個跑腿的事情,自然也就只有我這個做弟子的來了!”
說話間,兩人又繼續往攀登山道,一邊走一邊說著話,山道雖然并不險峻,但階梯卻也不少,可二人自下一路而,卻半點不見氣喘流汗,胸膛也沒有半點的起伏,呼吸更是平穩綿長,這便是練氣之人于尋常普通人之間的區別。
“你師父師爺他們倒是看得透徹,哎!也就是我老頭子還放不下這些個俗事!比不他們清閑啊!”
徐翔搖著腦袋,悠悠嘆道,那雙明亮的眼睛里頭,已經開始流露出絲絲縷縷的渾濁之意了,這些年來的勞心勞力,對徐翔這幅身體的耗損,著實不小。
“瞧您老說的,您老可是公司的頂梁柱,異人界能夠像現在這么安定平和,這里頭可有您老的一分大功勞呢!師父師爺他們提起您老,那可是個個都豎大拇指的!”
“你這小子,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尤其是王也說的并不夸張,作為公司的元老之一,公司的建立和發展,和徐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尤其現在徐翔作為公司之中的第一高手,實力已經隱隱與十幾年前逝去的張錫林持平,一手剛猛霸道的拳法在異人世界之中享譽盛名。
盡管一邊和王也說著話,可徐翔卻還是在不經意間加快了步伐,輟在柳白身后一米的位置,并且始終保持著。
王也是什么人,幾如妖孽降世,這個小小的細節,自然也落入了他的眼中,目光在不經意之間,時不時的往徐翔身前的柳白身落去,心中不禁生出疑問來。
尤其是徐翔看向柳白的眼神之中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絲絲尊敬,盡管很隱蔽,卻也沒有逃過王也的眼睛。
可是柳白的模樣,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大了幾歲罷了,為什么能夠讓徐翔這么一位連他師爺都稱贊不已的大高手如此尊敬呢?
想要問問徐翔,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徐翔眼中那抹尊敬做的那么隱蔽,顯然是不想讓人看出來,至少現在還不想讓人看出來。
心思透亮如王也,又怎么會猜不出徐翔的心思,索性他的心性本就異常的豁達,既然徐翔沒說,他自然也就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