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跑一趟,但是卻沒有找到燕赤霞,柳白覺得自己被人刷了,心情雖然不至于太壞,但也難免有些郁悶,不是很好。
雖然是打算直接去京城看看的,可是京城和九華山,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遙遙相望,相隔甚遠,足有數千里之遙。
按著現在小奶貓重山的腳程,怎么的也得走上了一天半天的才能到,不過柳白并不著急,又不是只趕路,沿途慢慢悠悠的在天上飄著,朵朵白云從身旁飄過,腳下山河又是如此的壯麗秀美,怎能錯過。
況且柳白又不著急,他現在最多的就是壽命,也就是時間了,如今已然突破到了飛升的層次,柳白的壽命也再一次的打破了上限。
還有好幾千年的日子好活,柳白忽然又覺得自己應該懶一下子。
騎著白虎,踩著云頭,喝著小酒,時不時的撫琴弄簫,順帶著欣賞一下腳下的大好河山,原本枯燥而乏味的趕路,竟也慢慢的生出一絲愜意來。
這一日,大概是到了齊魯的地界吧,具體到了哪兒了柳白也不是很清楚,腳底下的河山又沒有寫清楚哪是哪兒,不過變化還是有的,空氣里頭的炎熱慢慢的比在南方的時候,要少了一點。
天氣有些陰沉,空氣有些悶熱,比起南方的濕潤來說,還是略微顯得有些干燥了,眼看著應該是要下雨了。
“重山,找個地方躲躲雨!”
“好的老爺!”
作為一只剛剛上任的坐騎,重山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戰戰兢兢,這么些日子相處先來,他也慢慢的摸到了柳白的幾分習性,懶散,對什么事情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除了一點,唯一的一點,對于吃食,自家的這個新主人可是挑剔的不能在挑剔了,當然了,一旦到了吃食這方面,原本懶散的柳白也就變得不那么懶散了。
至于其他的方面,重山也沒覺得有什么了,柳白平時對它還是挺不錯的,雖然嘴巴毒了點,義正言辭的威脅了它無數次,但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動手揍過它。
所以慢慢下來,重山也就沒有一開始那么的怕柳白了,相反的,時不時的還能在和柳白的聊天之中,調侃那么幾句,開開玩笑啥的。
當然了,這些個調侃什么的只能發生在私底下,如果有外人當面的話,重山立馬就表現的老老實實的,不然要是柳白這個主人丟了面子的話,那遭罪的還不只有它,作為一只新上任但是自認為很合格的坐騎,重山認為自己在識趣這一方面,還是做的很到位的。
十余里外,便有一座人類的小城池,正好是避雨的好去處,慢悠悠的飄下云頭,朝著那座視線之中的小城池飛了過去。
在身上丟了個隱身術,重山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小城的正中央,然后搖身一變,體型縮小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奶貓,嗖的一聲,竄到了柳白的肩頭之上。
雖然柳白出現的很是突兀,但是周圍來往的百姓們卻本沒有察覺到有半點的不對,抬腳跨過了古色古香的大門,進入了茶樓之中。
此時距離午時還有那么一會兒,茶樓之內倒是有些空蕩蕩的,也就零零星星的坐了個把人,柳白徑直上了二樓,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殷勤的小二哥就端著一壺毛尖和幾碟小糕點放到了柳白的桌前。
“客觀,您請慢用,有什么吩咐您盡管招呼!”
柳白揮了揮手,小二識趣的笑著退了下去,看到香噴噴的糕點,重山一躍跳下了柳白的肩頭,柳白將其中一盤推到它的面前,這家伙當即就俯下腦袋,急不可耐的啃了起來。
不多時,窗外便開始有雨滴落下,不過片刻的功夫,雨勢慢慢變大,滂沱的大雨以傾盆之勢,自天空之上落了下來。
雨打屋檐,自犬牙交錯的檐口滑落,小城的街道不過是夯實了的泥土,不似那種富裕的大城,有青石板覆蓋。
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街道上面就已經出現了一攤又一攤渾濁的黃水。
忽的,午時剛過,雨勢還沒有減弱,大街上卻忽然魚貫著跑過去十余人,有打傘的,有穿蓑衣帶斗笠的,甚至于還有抱著孩子的婦人。
而且陸陸續續的還在不停的有人跑過!
這倒是有趣了,這么大的雨,他們不再家里頭好好坐著,不找個地方避一避,等到雨勢小一些了再說,偏生要在大雨剛落,雨勢正大的時候,頂著傾盆的大雨跑來跑去,到底是什么事情這么重要。
而且這么多的人同時都往一個方向跑!頗為怪異!
柳白把小二哥叫了過來,指著下方匆匆跑過的人群,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小二哥倒是沒有半點遮掩:“客觀您不是本人吧?”
柳白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小二:“客觀您不知道也不奇怪,說起來這事兒還要從三年說起,當初咱們平邑縣令還不是這位徐大人,那時候京中忽然來了一群人,說自己是什么國師的弟子,奉了皇上和國師的旨意,來咱們平邑縣建立廟宇···············”
建的廟宇,自然是和尚的廟宇,供奉的自然也是和尚,不過卻不是西天靈山之中任何一位佛陀菩薩,也不是什么羅漢尊者,而是當朝國師——慈航普渡!
剛開始的時候,平邑縣的百姓們還不怎么相信這位所謂的國師,去上香拜祭的人也少的可憐,可是后來發生了幾件神異的事情,卻讓平邑的百姓們一改先前的態度,紛紛棄了先前的信仰,開始改拜這位國師大人。
當然了,所謂的這幾件神異的事情,在柳白看來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罷了,一戶人家夫妻陳琴多年,卻一直無所出,夫妻二人愁了又愁,可自從拜了國師之后,不過三個月就真的懷上了,一年之后真的生了個兒子,自此那家人就成了國師最真實的信徒。
城中一家姓嚴的大戶,嫡長子常年臥病在床,請過無數的大夫,拜了不知多少神仙,都沒什么起色,可自從嚴員外的夫人去國師廟中求了一碗符水,給他家嫡長子喝了下去不到半個月,竟然奇跡般的好了,能吃能睡,能跑能跳!
諸如這樣的事情還有好幾件,總之就這么慢慢下來,國師廟就這么慢慢的在平邑城中扎下根來,城中百姓皆成了國師的信眾,平日里燒香拜佛的也不去城外的廟宇道觀了,都匯聚到了城北的國師廟。
今日午時三刻,正是廟中法師宣講佛法的日子,這才引得這么的百姓冒著大雨趕赴城南,為的就是去聽一聽那所謂的佛法。
屏退了小二,柳白看著窗外的大雨,看著大街之上還在魚貫著往城北趕過去的百姓,柳白不禁搖了搖頭。
這個國師還真有一手,只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國師廟,是他自己的手筆,還是他手底下那些個接著他的名頭,搜刮民脂民膏的人的手筆!
不僅不會落人話柄口實,還能夠賺取大量的香火供奉,還能夠引得百姓們的信奉和尊敬,換取美名。
當真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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