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心翼翼,直到默德看到人聲鼎沸,飄來陣陣迷人麥酒香氣的阿里爾德小鎮,也沒有任何生物向他發起突襲。
[神經過敏嗎?最近是緊繃了一些,去酒館好好喝一杯放松下吧]
默德看著空蕩蕩的四周,不由松了口氣,決定去喝一杯麥酒緩解心中莫名的緊張。
殊不知身后不遠處的土丘旁懸浮這一只半透明的眼球,正一轉不轉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家伙身上的這套牧師長袍是從哪里偷來的?還有四天時間,我可要好好享受享受。”
柯爾特左手托住下巴發出咯咯的笑聲,突然他的頭顱扭轉掉落,腐爛的聲帶震動像是要崩斷的琴弦。
整個人…骷髏躺在不知名的島嶼上,讓黃白相間的細軟沙礫將自己潔白的骨骼包裹,吸收了陽光熱量的溫熱黃沙足以消除這些天來的疲憊。
身旁是一個被打開的木質寶箱,箱身上的漆黑骷髏頭圖案代表了它的份量。
[還溫熱!我是沒有感覺的啊喂!]
柯爾特全身都埋在黃沙以下,只露出半個蒼白的頭顱,百無聊賴的通過通靈視界法術看著默德踏入小鎮。
他的精神力已經悄無聲息的恢復到四級魔法師的水準,昨天他按照紙條的指示找到了那座風車。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在風車邊上找到了杉德爾描述的那個空空如也的舊酒壺。
那是一個銀制的扁平酒壺,表面微微發黑,擰蓋連接壺身,上面刻著海盜風格的粗獷花紋和老杉德爾的名字。
當然啦,舊酒壺里不是別的,正是杉德爾寶藏的下一個線索。
[啊Ծ^Ծ!你個糟老頭子到底要玩我幾次!]
墨跡模糊不清,紙張一股威士忌的味道,不過柯爾特還是大致看了個明白。
“哎呀!你可算找著我的威士忌壺了,寶藏就在近在眼前!打這兒朝西,到海岸邊上,下水也不打緊!一直朝西游,我的寶箱就在前方的小島上。”
經歷了一番波折,柯爾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寶箱。
[哇!金色傳…稀有]
盡管還是沒能如愿以償的喊出傳說級神器的稱謂,但柯爾特看著眼前靜靜躺在寶箱中,用特殊的保養油布纏繞包裹的藍色品質稀有裝備時,不禁抬頭45℃仰望天空,老淚縱橫。
[終于,終于找到了啊!我太難了!]
盡管兩件藍色品質的稀有物品對巫妖來說可有可無,但是這代表他不用再漫無止境的來回奔忙尋找寶藏。
“我決定啦!接下來的四天里就在這里呆著睡覺,才不去管某個無腦圣光的鐵桶騎士呢。”
柯爾特反了個身,溫熱的黃沙揚灑在空中,取消了與通靈眼球的視界共享。
另一邊,默德正在阿爾德里小鎮的酒館里喝著久違的精釀麥酒。
“滋滋。”
為了避免有人注意到自己,默德特意用植物根莖制成的吸管穿過頭盔的縫隙小口嘬著喝。
清澈的酒水帶著淡淡的麥香在口腔回蕩,令人身心舒暢。
[明明這樣更引人注目啊喂!]
默德喝著麥酒,透過頭盔的縫隙觀察著窗外來往的冒險者,阿爾德里是外來冒險者聚集的小鎮。
這里的建筑風格和街頭氣氛與達克利安原住民建立的村莊完全不同。
熱鬧的酒館,舒適寬敞的旅店,美味溫熱的食物,香醇可口的麥酒,這一切只因為它的存在。
瓦瑞歐公會。
一個分點遍布全大陸的傭兵公會,全開放式的委托榜單承接的任務。
下到騷擾村落的小鬼,上至國家面臨的戰爭危機,只要有足夠的委托費用就不愁沒人接,受到所有冒險者的歡迎。
作為提供交易平臺的公會,當榜單任務完成后,[瓦瑞歐]會從總委托費用中抽取百分十的費用作為公會的資金收益。
大部分冒險者的日常就是清晨在公會門口聚集,等待美麗侍從小姐開門,公布新一天的任務委托。
然后從中挑選適合自己的接取,完成,然后活著回來交付榜單,獲得酬金,去酒館好好的喝上一頓。
[哎,就是廚師烤肉的手藝差了點]
默德手中刀叉交錯,從餐盤中的焦香羊排上分割下一片,他有些想念矮人金波的烤肉了。
他神游天外的發著呆,殊不知此時,整個酒館里冒險者的視線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我倒要看看這個鐵桶怪人怎么吃下去!]
這是所有冒險者心中不約而同的想法,之前這人戴著頭盔喝麥酒這種驚世操作就已經激起他們心中的好奇了。
只是默德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血腥味,以及腰間的閃爍著寒光的尖頭鏈錘讓他們不敢挑釁。
“咔嚓。”
在眾目睽睽之下,默德頭盔下顎處的鋼板突然彈開,右手異常淡定的將烤肉送進嘴里。
“靠!這么吃不憋死你!”
有人拍著大腿嬉笑怒罵。
“這頭盔不錯,在野外戰斗中很實用。”
有人注重裝備的創新,微微點頭。
“新來的家伙,你越是這么神秘,我越是想看看你的模樣。”
臉上臟兮兮的油膩大叔醉意上涌,晃悠著站起身朝默德走去。
[這話怎么那么像是在調戲少女啊喂!]
傭兵或者是說冒險者,除了銀等級以上的老手和剛剛接觸這行的新人有規矩外。
其他的中層混子粗鄙不堪是很普遍的事情,因為他們這輩子都只能接一些不大不小的委托過著危險的日子,難得休閑下來,生活中自然要有突破口。
默德的目光掃過那人骯臟的脖頸,脖頸上戴著一塊長條狀的黑色牌子。
那是象征著冒險者等級的銘牌,由瓦瑞歐公會的測評官測定冒險者有資格獲取更高級的資格時才會頒布。
像這家伙的牌子只是比新手冒險家的白瓷稍高一級的黑鐵,以默德的戰斗經驗別說他現在是三級戰士,就是一級戰士,只要對方使用不了斗氣,也得輸在自己手里。
而且,面對這種不值得尊敬的對手,默德向來不會展現出騎士精神,他只會以最快速的解決掉對方。
“怎么不說話?你是啞巴嗎?鐵桶怪人先生。”
“吼哈哈!鐵桶怪人,克雷斯你今天可真是幽默。”
[這稱號我怎么覺得在哪里聽過]
粗鄙油膩的雷克斯嘴里嘟嘟囔囔的伸手就要去摘默德的頭盔,默德忽然站起身,手中鏈錘一甩。
“嗡!”
結實的鐵鏈在空中化作一道彎曲的黑影,沒有去纏繞那漢子的手臂,而是故意落到的空處。
鐵鏈落空,尾端的尖刺鐵球卻在慣性的加速中猛地砸在對方的頭顱上,巨大力道將半張臉都砸的凹陷進去。
“嗡!”
默德手臂一震,將鏈錘連同上面沾染的血液一起甩出,月白色的牧師長袍沾染了一片鮮紅的血跡,有人注意到他胸前不斷搖晃的圣十字吊墜。
“他是神圣教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