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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六章 少女的溫暖

  “原來這就是飛行感覺嘛,真的好美,我一直好羨慕那些飛翔空中的鳥兒和海邊來回盤旋的海鷗,每當我看到它們,就能夠感覺到我所不能擁有的自由。”

  櫻瞳望著身邊與她一起在空中漂浮的氣流,伸出了白嫩的手臂,讓氣流穿過自己手掌間的縫隙,感受著它的涌動,這是清新的風兒,這是自由的味道。

  “你現在不正擁有著自由嗎?不再需要為火龍帝國進行情報工作,不再需要面對冰冷而殘酷的臥底,現實你只需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個年齡本該去做的事,像是一個小女孩那樣。”

  默德的嘴角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他知道這種甜蜜溫馨的情緒并不多見,尤其是對于一位自幼被培養成間諜的情報工作者來說。

  “是啊,跟隨你的這些時光里確實很溫暖,很自由,似乎將我這十幾年來從未體驗過的溫柔,全部濃縮于我們相識的這些時光中,你對我很好,但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是嗎?”

  少女望著騎士堅毅的面龐,溫潤的雙眸帶著櫻花般夢幻的粉色,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惹人憐愛,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終究逃不過死亡。

  “你在胡說些什么?只要有我在,火龍帝國所對你做的一切都會在短短的時日內加倍的償還于你。”

  默德眼神閃躲,盡管他現在背負著對方并沒有直視著那雙夢幻的雙眸,可他的內心依舊飽受著掙扎和來自正義的譴責,不錯,他早就下定決心要殺掉對方。

  “我了解你,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但是我很了解你,我能夠感覺到你所堅持的正義和內心的光明,那些是驅使你做出抉擇的原因,你根本不可能屠殺平民,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去做這樣的決定,不是因為害怕罪惡和壓力,而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你只會保護他們。”

  “你有一個不得已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又不能說出來,你必須殺掉或者屠戮掉整個火龍帝國的人類和生命。”

  “很不巧的是,我自幼便生活在火龍帝國之中,平常百姓所沾染的一切,我也有粘染,因此我也在這份屠殺名單之中,我很感謝你,感謝你將我留在了名單的最后。”

  櫻瞳的眼角噙著一絲晶瑩的淚水,輕輕地親吻了一下騎士的面龐,就像是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就是那樣的熾熱,熾熱到在騎士的心中烙下了一個印記。

  他沒有想到對方對于情感的變化竟然這么敏感,居然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心中所想。

  沒錯,自他下定決擇之后,火龍帝國的人民就已經注定了死亡的結局,而櫻瞳是火龍帝國的情報工作者自幼被培養長大,自然也接觸過卡瓦河的河水,也就是說對方也在死亡名單之上。

  只是,盡管只是短短的接觸了一段時日,但是他能夠體會到少女身上所經歷過的無奈和悲涼,他不想就這么終結,終結剛剛獲得一絲陽光和溫暖的少女的生命,他想再陪斷的一段時,直到最后再親手了解她。

  很難想象,在千年之后,他又不得不眼角含淚的,望著那雙溫潤的櫻色雙瞳,扭斷對方的脖頸。

  “對不起,我不能為了一個國家的生命而犧牲整個大陸。”

  默德得聲音很是嘶啞,嘶啞到像是金屬在震顫,但少女的眼眸中卻沒有因為刺耳而露出嫌棄,反而擁有著無盡的溫暖和一絲心痛。

  “你不必向任何人道歉,盡管我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有合理的解釋。”

  “犧牲一個國家的存在,而拯救整片大陸的生靈是一筆非常劃算的交易,無論是誰,我想只要他心中有著正義存在,都會做出同樣的抉擇,需要一句對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少女緊緊的抱住強健的身軀,讓自己對方近乎完美的貼合在一起,想讓自己像一灘柔情的水滴融入對方身體,以自己柔情對方內心的苦痛和折磨。

  “我?我可是率先舉起屠刀的人,我只會得到千百世的罵名不配對不起這三個字。”

  默德苦澀的一笑,要說他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是一個有情感的人,平白無故的遭到千百世的罵名和罪惡,并且是為了正確的決定,他就不可能毫無怨氣。

  但是他可以坦白地說,他無悔這樣做,即使背負無盡罪惡,即使手染無限鮮血,即使腳踏蒼蒼白骨,但他依舊無悔。

  這就是覺悟,作為一名光明圣殿騎士的覺悟,那便是背負無盡,承受無盡荊棘之苦,他也要承擔起整個大陸的安全。

  “當所有人的怒火退下,就如同覆蓋沙灘的浪潮席卷而去,顯露出隱藏在濁浪之下的閃耀沙灘,就如同這件事情的真相。”

  “無論你背負了多長時間的羞辱和多少的罪惡,最終真相總會大白于人間,屆時所有曾經一時沖動而辱罵過你,詆毀過你的人都將會感到無盡的懊悔。”

  “屆時,他們即使表面上不說,心里也會感覺到羞愧,如果這件事情的真相永遠也不會表明出來,就讓它隨著歷史的長河和我們一起埋葬于深海之中,埋葬于之土壤之下,那么整個大陸都欠你一句對不起。”

  櫻瞳將粉嫩的手掌按在騎士僵硬的胸膛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和熱氣。

  “神圣的圣殿騎士并不在乎表面上的榮譽與利益,我只需問心無愧便一切安好,至于名聲與功過什么的,就留于后人隨便去說吧!”

  事情已經發生,默德也就釋然了很多,他已經不在乎后人是怎么評價他的,也不在乎史詩中是怎么記住他的,他只知道自己問心無愧,自己按照心中的正義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保護了大陸。

  “接下來的時間就讓我們共同度過,我會努力讓你感受到溫暖,但是我并不會太過與你親近,因為這樣會導致我下手時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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