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現在,將門也出了個秀才,這可是將門的頭等大事,鎮國公府的宴席早已擺開,一群群五大三粗,身材壯碩的漢子正在鎮國公府一同暢飲,好不歡暢,喝的差不多了,就醉醺醺的拍著自家娃子的腦袋說著沒出息的玩意兒,什么時候你也能給我整個大紅花出來。
江安看著徐壽胸口的大紅花,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壽啊,有沒有感覺滿滿的喜慶撲面而來?”
這朵大紅花簡直不要太土嗨,偏偏徐泰對大紅花執念很深,不掛還不成,徐壽在一番反抗之后鼻青臉腫的屈服,掛著一朵大紅花一桌挨著一桌敬酒,惹來了一片夸獎之聲,當然,是在夸贊這大紅花掛的好,掛的秒,掛的呱呱叫。
明白了,全明白了,不是徐泰的品味獨特,是整個將門的品味獨特,也是,你跟一群只知道操練兵卒,上陣殺敵的糙漢子談審美,太難了。
徐壽一臉便秘一般的表情,掛就掛吧,反正將門這種花式丟臉的事兒也沒少干,可是這第一第二還在這兒坐著呢,反倒是自己這個第三像個猴子一樣在賣弄,這已經不是丟臉了,這是羞恥!
張上心化作男兒身參加科舉,自然是不容被外人知曉的,再者張家本就是書香世家,一個會試的第二名還沒有到大宴天下的程度,于是就有空來跟著江安一塊蹭吃蹭喝,如今,這位“常忐”也正捂著嘴咯咯咯地笑著。
“常兄,怎么笑起來跟個娘們似的,還捂著嘴,男人就該張開了嘴哈哈大笑,這樣才痛快。”桌上另一位跟黑熊似的男子一臉鄙視地看著張上心。
方才徐壽介紹過,這位便是李定遠的獨子,李克。說他跟黑熊似的,那是一點都不為過,不僅長的跟黑熊一樣壯碩,還跟黑熊一樣……黑,李定遠就長得不好看,他的兒子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再加上還黑,江安已經想好以后自己介紹李克的介紹語了:這是我兄弟,嗯……其實性子還是不錯的。
這都什么事兒啊,寫小說明明是自由職業,竟然李克給了我一種按時上班的感覺……
張上心咬牙切齒地說道:“李克,有膽你就把剛才說的話給重復一遍,你看看姐姐還能不能給你留半口氣。”
“張……張……張上心,你是小魔女張上心。”半熏的李克瞬間酒醒,藏到江安身后,虎背熊腰的身子發抖著,顫顫巍巍地指著張上心說道:“你別過來啊,我爹可在這兒呢,你要是揍我,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
張上心摘掉面目的裝飾,朝著江安和李克嫵媚一笑,朝著李定遠小跑過去,隨后泫然欲泣,委屈地說道:“李叔叔,李克他欺負我,他說他要打我,李叔叔要替我做主啊。”
喝過了頭的李定遠哪兒還有思考的能力,一聽張上心的抱怨,虎目泛紅,把李克從江安身后抓過去,邊打邊罵,你個小兔崽子,還長本事了你,張丫頭那么好的女孩子你都下得去手,我老李家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玩意兒,我打死你。
聽著李克殺豬般的慘叫聲,江安看著張上心冷汗涔涔,嘆為觀止啊嘆為觀止,這借刀殺人的一招玩得妙,還讓李克手都沒辦法還,只能老老實實挨揍,喝大了的李定遠哪兒還懂得分寸,你聽聽你聽聽,這慘叫讓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
“安弟弟這么看著姐姐干嘛?姐姐臉上有花嗎?”
你以為我會屈服于你這種陰謀詭計嗎?
“你就是一朵最美麗的花。”
是的,我會。
“咯咯,人家也覺得是呢。”
皇宮,御書房。
武皇怒視著跪在前面的王欽,厲聲道:“王愛卿是何意啊?是在狀告朕罔顧律法,任人唯親嗎?”
“臣自是不敢狀告陛下。”
武皇大力把一封折子甩到王欽身上,怒道:“那這是什么?你告訴朕這是什么?”
“臣只是想為皇宮外跪著的十年寒窗的舉子們討個公道。”
“王愛卿好一個正直之心啊,要不朕把這江山讓給王愛卿好了,王愛卿定能勵精圖治,功蓋三皇五帝,王愛卿以為如何?”武皇笑著說道。
常英聽聞此言,對王欽的殺機一閃而逝。
王欽的腦袋埋得更低了,恭敬道:“微臣不敢。”
“呵呵,王愛卿只是不敢嗎?”
王欽只是繼續跪著,一言不發。
“朕知曉了,會給那些舉子,王愛卿還有鐘大學士一個交代的,王愛卿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王欽退出上書房,武皇抄起案上的玉筆筒就甩了出去,精致華美的玉筆筒頓時四分五裂,碎片向四方迸射而去。
“鐘川,鐘川老匹夫你欺人太甚啊,對著江山,這百姓有大作為之人,朕破格錄用一個你都要這般欺辱于朕。”
常英連忙跪下,恭敬道:“陛下息怒啊,龍體要緊,莫要忘了先皇之變故啊。”
武皇身體一頓,眼神恢復了清明,說道:“父皇……常英,朕有一些想念父皇了,你說父皇現在怎么樣了?”
“陛下無需擔憂,先皇龍威浩蕩,諒那些小鬼妖魔也不敢冒犯。”
“要是父皇,現在會怎么辦呢?”
“奴才不知。”
“也罷,對了,江安現在在干嗎?”
“鎮國公為了慶祝小公爺喜中會試第三,正在宴請將門眾將軍呢,江學子和張姑娘亦在。”
“哈哈,在頭名和第二名面前宴會慶祝徐壽的第三名,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能讓武皇開心一下,常英也樂得說一說這些趣事,補充道:“聽說小公爺胸前還綁了一朵巨大的紅花,看起來滑稽至極,江學子和張姑娘還對他一陣笑話。”
“哈哈,此等糗事,也只能徐將軍辦的來,還辦的光明正大,有時候啊,朕真的羨慕他們,可以肆意作樂,就像今日,朕甚至想得到徐將軍的開懷大笑,哎。”
“陛下每日批閱奏折,甚是辛苦,老奴懇請陛下出宮散散心。”
“真的可以嗎?那王欽和宮外跪著的舉子怎么辦?”
“這等不分尊卑的舉子,諒一諒他們,讓他們好好想一想誰才是這武國的主子也是極好的,況且陛下現在無從下手,而江學子素有才智,陛下不妨讓江學子來試一試,至于那王欽……”
“至于王欽,常英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奴遵旨。”
“常英你說朕穿哪一件衣服合適一些?”武皇有一些雀躍。
“羽絨服最是完美不過。”
“對極,對極,朕去更衣,你也去換一身,待會兒隨朕一塊兒去。”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