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縱然有次法亦不宜再操兵事,我武國現在百廢待興,正當休養生息,這操練一支新軍,耗費頗大,怕是……”雖然還不知道這個方法是什么,但是如果真如江安口中所言那般,便是稱之為神兵之書也不為過,可是作為戶部尚書,掌管黎民眾生的疾苦,該說的話,張聞之絕不含糊。
武皇聽到也是一番猶豫,是啊,雖然有了富國之策,但是不還沒開始實施?現在國庫仍然空的老鼠也不去,更何況就算民間也是不堪重負,這天軍,該如何是好。
江安恍然,張聞之的理由倒也無可厚非,事實上卻是如此,但是這小公爺這份禮物還是得送,壽啊,你看爸爸對你的愛,以后生了兒子,一定要讓我當干爺爺呦,嚯嚯嚯嚯嚯。
江安拱手說道:“陛下,學生有一個問題想問在座的諸位?”
武皇一愣,揮手道:“你且說來。”
“自太祖皇帝始,百年以來,我武國歷代帝王之中,開疆拓土者,可有一人?”
你瞧瞧,你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張聞之心涼涼,完了完了,這還商量個錘子,陛下眼都紅的發紫,那徐老匹夫和李老匹夫也是雙眼放光,拳頭緊握,恨不得現在就跑到邊疆與敵軍大戰三百回合,替陛下開疆拓土的樣子。
倒是張上心美眸一直盯在江安的身上,誰之前說安弟弟只會舞文弄墨不能橫刀立馬的?誰說的?是誰?開疆拓土著,可有一人,這話他是怎么想到的,真的好帥,安弟弟,莫不是你聽到了姐姐的心里話不成?
張上心美眸分外溫柔,可能咱這位刁蠻小姐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神也會有溫柔的那一天,也許真的是當遇到了某個人之后,便會發現,喜歡這種東西,就是嘴上不說,也會從眼睛里跑出來。
“小安,難不成你要棄我武國百姓于不顧嗎?若是如此,我張聞之真是看錯了你。”
“張大人莫急,既然暫時沒有條件擴充新軍,那先組織一個小隊比如從各軍中挑選精銳二百人試行一下新法,張大人以為如何?此舉一來可以檢驗此法有用與否,二來可以節省開支,不至于因為兵事失了民意。”
張聞之撫須一笑,這倒是個好辦法,遂點了點頭不再阻止。”僅僅二百人,往上了說,能花多少錢,可能以后的日子里張聞之會為這個想法給自己一個大嘴巴,暗嘆當時太天真。
武皇小雞啄米的點了點頭:“對對對,江安說得對,練,是一定要練得,既然現在國庫空虛,就先練這二百人,也可以看看這新法功效如何,待那技術賣出去之后……咳咳,江安你說你的方法吧。”
江安點了點頭,將各種方法逐條在心中又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學生稱這種新軍為特種兵,意取超脫步騎之外的特殊兵種。首先很重要的一點,所有人,必須掌握別國的語言,諸如西域語言,巴國方言,楚國方言,女真語言,狄人部落的語言。”
李定遠乖巧的舉起了手:“咳咳,這當兵打仗,皆是上陣殺敵,這學人說話,有何講究啊?”
江安解答道:“李同學啊不,李將軍問得好,假設現在有一個任務,敵國宰相仇視我武國,一門心思興兵伐武,關鍵這事兒經過他的一番活動之后還真給辦成了,數萬大軍陳我邊境,此時,若是李將軍會如何為之?”
“強敵來犯,擊之。”
“李將軍想知道我會怎么辦嗎?”
“且說來。”
“我只會派一批人潛入敵國,殺了這個宰相,然后把這個宰相的人頭扔在他的政敵的家門口,敢問李將軍,此番之后,局勢當為如何?”
“那位宰相的政敵已知宰相身死,就算是政治力量尚有不如也會奮起反抗,這是定然的,最終的走勢卻會有好幾種,其一,縱然宰相身死,其黨羽力量仍極為強大,宰相黨羽在斗爭中獲勝,其二,勢均力敵,其三,宰相派完全崩解,然后……”
江安接過話茬:“然后第一種情況之下,宰相派會有極大可能無暇再顧及攻打我武國,其二,勢均力敵,這種情況之下絕不再有心思顧忌除了政治斗爭之外的事,其三,攻打計劃破產,繼續攻打的可能性只存在于第一種情況之下,到那時,如避無可避,自然率軍擊之,這正是李將軍最為擅長的事情,但是現在我要問的是,僅僅是殺一個人,就有這么大的好處,諸位會不會干?”
這次反倒是李定遠回答的最為積極,眼神放光道:“干啊,誰不干誰是傻子,就算是最差的結果無非和之前的情況一樣,好處大大滴有。”
“那再問李將軍,刺殺一個國家的宰相,容易嗎?”
李定遠忽然瞟了張聞之一眼,張聞之心頭忽然冷嗖嗖的,說殺宰相呢你特娘看我一眼是個什么意思。
“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極其不容易,必須那種對敵國極其熟悉,對于那位宰相十分了解甚至于是哪位宰相的親近之人。”
“那么現在請問李大人,學會敵國的語言,需要嗎?”
“需要,太他娘的需要了,你連人家的話都不會說誰會相信你。”
“此外,除了刺殺之外,那一批人可以采取離間,挑撥,嫁禍等諸多策略來完善這一計謀,比如殺一個宰相的政敵來激化雙方的矛盾,或者刺殺一次皇子然后把鍋甩給那位宰相的黨羽,當然了我只是舉個簡單的例子,這個計謀具體的細化還需要看當時的領導者,而完成這一切都需要對于這個國家極為透徹的了解和過硬的武功本領,這就牽扯到我下邊要說的了,這兩百個人,不僅要身體素質好,還要有一些文化,至少能識文斷字,這是必須的。”
其余眾人可能不是武將,對這種行軍打仗的事兒不了解,但李定遠和徐泰可是行家里手啊,徐泰已經聽過一遍,驚訝程度還小一些,倒是李定遠,聽得是滋滋有味,眼中光芒迸射,這仗,還他娘能這么打?
武皇疑惑地說道:“要有文化的可以理解,朕雖然對軍卒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行伍之中大多數都是大字不識,何況還要身體素質好的,這二百個人,怕是不好找。”
江安淡然一笑:“這有何難,就算找不齊,咱們重新訓練唄,上次北方大災不是留下了很多孤兒,咱去那里頭挑年齡尚且小的,邊教授武藝邊讓其讀書,這樣還好呢,比直接從行伍中挑,更能保證這一批人形兵器的忠心,陛下以為如何?”
“什么時候去挑人?”
“陛下這是同意了?”
“傻子才不同意,朕還謝謝你替朕安置了幾百個孤兒呢。”
“好,那進行下一項,訓練計劃,還有文化課的培養計劃……”
江安滔滔不竭地說著他的特種兵團養成計劃,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時不時問一下不明白的地方,江安也一一解答,再著一問一答的推進之中,一個目的明確,條目清晰的培訓計劃在常英手上形成,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張上心所關注的,她現在只知道癡癡地看著在房內手腳并用來演示動作的江安,眼神透亮,面頰微紅,雙手小女子般攥著衣角,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這個男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