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安再次回到中央大營的時候,看到之前被戴立打的最慘的那人正立在大營之外。
鼻青臉腫的男子好似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痛,呲牙咧嘴地對江安笑著說道:“聽說那些人都是你操練出來的,厲害啊,是不是有什么獨家的法門,說出來讓我也跟著學學。”
江安一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還好此時征西將軍斥責道:“陳劍,不得無禮,快快退下!”
陳劍?他叫陳劍?還真夠賤的,方才別說戴立,自己都想去揍他了,能讓我心平氣和小白花都想揍的人,你可以想象他有多賤。
中軍大營,征西將軍鋪開地圖,說道:“本將軍姓凌,你可以叫我凌將軍,說來你是徐泰將軍與陸行老將軍的后輩,那也就是我的后輩,也不必太過于拘謹。”
江安心頭吐槽道,那要是之前的對壘我沒有打得過你,是不是這個后輩也當不了了。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是嘴上卻很誠實:“是,多謝凌將軍。”
隨后凌將軍臉色一正,說道:“現在你我二人來商討一下營救人質的方略,擄走人質的乃是西域一個名叫烏茲的國家,該國雖然不大,但是地勢卻極為有利。”
凌將軍指著地圖上的某一處,說道:“你看,烏茲該國三面環山,背靠西域諸國,在東面唯有一條山谷與其相通,易守難攻,非有十倍之數不可輕取之,何況烏茲離我軍駐地之間還隔著其他的西域小國,一旦打草驚蛇便前功盡棄,這也是他么為何如此放心將人質安置在烏茲國內的原因。”
江安托著下巴略一思索問道:“烏茲國內有駐軍幾何?”
“五千,本將軍的建議是,你狼牙繞至烏茲背后那一片平坦之地,出其不意營救人質。”
“這個行程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凌將軍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說道:“大約一個月。”
江安搖了搖頭,盯著地圖打量了片刻,問道:“東面,南面,北面的山不能翻過去嗎?”
“你初到西疆,尚且不明白西域的地形也實屬正常,烏茲東面的山因為正對我軍,故而有重兵把守,想要不被發現地潛入,實在是太難,而南面的山,比鄰西域中最強大的國家,古蘭,想要從此處潛入,必須途徑古蘭,這比直接從東面的山潛入還要難。”
“那北面呢?”
凌將軍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北面雖無重兵把守,也無大國比鄰,但是北面的山中卻有天險,一道十幾丈峭壁橫貫其中,沒有絲毫可以借力之處,崖底全是石頭,尋常士卒根本無法通過,而若是掉下去的話,十死無生。”
“可是我的隊員都不是尋常士卒啊!”
凌將軍一愣,也對啊,就方才表現出來戰力而言,狼牙中的每個隊員若是放到地方之中,擔任個千人將還是綽綽有余的。
但是江安想要表達的并不是這個意思,他想說的是在狼牙訓練的過程中,早就已經將攀爬巖壁,高出迫降給加入到課程之中,一開始那些隊員看著懸崖還戰戰兢兢,后來還不是一個比一個玩的歡。
凌將軍微微一笑:“若當真如此,那就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了。”
“凌將軍,若是從此處進入烏茲,解救人質,大約需要多少天?”
“烏茲國人篤信此天險,不僅沒有軍隊駐扎在北面,甚至連關押人質的地點都設置的離這道峭壁很近,若是從此處進入烏茲,一切順利的話僅僅需要十五日便可到達。”
江安臉色一正:“消息可信嗎?”
凌將軍抬頭挺胸,拍著胸脯子說道:“可信。”
“那就好,我等便從北面峭壁進入烏茲,解救人質之后從東面山谷出來,一路向我西軍營寨而來,屆時還望凌將軍接應一下。”
“那是自然,人質解救出來之后,你就點燃信號煙花,定保爾等無虞。”
江安笑了笑,沒想到還有這么一道天險可以利用,若此以來任務反而變得簡單了許多,心里頭以輕松,朝著凌將軍抱了抱拳之后說道:“那我等先休整一下,三日之后出發。”
凌將軍也知曉狼牙一行人一路行軍,但即便如此,還是把自己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出了中央大營之后,江安便回到了凌將軍專門為狼牙安排的營寨中去,畢竟不論是陛下還是陸老將軍的信中都已經交代了要竭盡所能保密,便是營寨的守衛也是由狼牙隊員自己擔任。
狼牙營寨中,江安看著十個小隊的隊長說道:“營救方略已經確定了,我等自北面峭壁進入烏茲,解救人質之后從東面山谷離開,三日后出發,你等十人按照計劃所需盡快去準備,切莫留下疏漏……誒?徐壽呢?”
戴立說道:“徐壽說他出去走走。”
江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三日要好好休整,養精蓄銳,你們狀態的好壞不僅關系著自己的性命,也關系這人質的性命,我希望你們認真對待。”
“是!”
“退下吧。”
送走了這幾個小隊長之后,江安揉了揉眉頭,看著一旁在床上坐著晃腿的張上心,問道:“上心姐,你怎么看起來這么高興?”
張上心解開發結,三千青絲披在肩膀之上,嘻嘻笑道:“能與自家夫君出生入死,世界上還有別的女子做到嗎?姐姐高興一下還不許。”
江安也跟著笑了,確實,這個時候的女子無不是嬌柔可憐,能做的便是在家等著自家夫君回來,少有這種親自參與到夫君的事兒中去的,更何況還是這種危險的事兒。
不得不說,這得感謝張上心的武學先生。
“對了,你知道徐壽去哪兒了嗎?”
張上心在床上打滾,不經意道:“往西邊去了。”
此時徐壽正站在西軍營寨西側的一個小土坡上,舉目眺望這望不到頭的黃沙,徐壽低沉道:“二哥,我終于和你站在了同樣的地方。”
忽然,身后傳來了聲音。
“但你也得有跟你二哥不一樣的地方。”
徐壽看著出現在自己一旁的江安:“你都知道了?”
“公爺早就告訴我了,不然你以為我傻了要帶你去青樓?”
徐壽想到二人在京中的所作所為,不由自主地一陣輕笑,突然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說道:“對了,你剛才說的我跟我二哥也得有不一樣的地方?什么地方?”
“你得活著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