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
此時的巨鱷正把一張地圖收起來,木屋內,一行手下出去。
擱在一邊的手機亮了一下,巨鱷隨手拿起來。
看清了懸浮在鎖屏頁面的對話框,他原本隨意的漫不經心樣瞬間嚴肅起來,也沒跟何晨廢話,截屏之后就找出何晨的電話號碼撥過去。
“他出什么麻煩了?”巨鱷語氣沉沉,眉眼剛硬,又透著異域風情,表情肅然。
能讓何晨開口找他的,巨鱷估計得是不小麻煩。
他正準備派幾車人馬,他的大兄弟是個黑客,肯定屯弱不堪……
“也不算是麻煩,”何晨扛著攝像機,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就往車上走,“她看上你的私庫了。”
正盤算著自己勢力的巨鱷:“……”
半晌,濃眉擰起,“你確定?”
“確定,她需要一件古玩意兒。”何晨坐好,向開車的人比了手勢,讓他開車。
手機那頭,巨鱷靠在椅背半晌,才吐出來一句話,“你管這叫報答?”
他的命豈是區區一件古玩能夠比的。
“除了這件,你覺得你還有什么能夠幫到孤狼的?”何晨毫不留情的嗤笑。
巨鱷:“……”
何晨把攝像頭放到身邊的座椅上,“我把她電話給你,你自己聯系。”
亭瀾,秦苒正在樓底下吃飯。
“苒苒,星期天我來接你吧?”程溫如手上拿了杯酒,輕笑著看秦苒。
秦苒還在吃飯,聞言,抬了抬頭,“都行。”
程溫如抿了一口酒,挑釁的看了程雋一眼。
程雋沒理會她。
秦苒飯吃到一半,放在碗邊的手機就響了,是一個境外手機號碼,沒有署名。
她看了一眼,吃飯的手頓了下。
“秦小姐,”隔了兩個座位的程木提醒她,“電話。”
“我去接個電話。”秦苒不動聲色的,拿著手機去了樓上。
在手機剛要集中掛斷的時候,她剛好關了房門,接起。
一接起,對面就是一道男聲,發音不太標準的:“孤狼?”
跟常寧他們都熟得不行了,秦苒也沒有開變音器,只是靠在門上,“巨鱷?”
她聲音又清又漫,聽得出來孤冷,像是她在網上說話的語氣……
但,架不住這是一道女生。
“嘟嘟……”
手機那頭,巨鱷“啪”的一聲掛斷電話,站在原地頓了兩分鐘,打了電話給何晨確認。
何晨還在車上,她靠著椅背笑,“你完了,你竟然敢掛你大兄弟的電話……”
巨鱷拿著手機的臉有些龜裂,好半晌后,他直接打開特殊軟件,給孤狼發了一個視頻。
對面仿佛在等他一般,沒兩秒就被接起來。
視頻那頭的人把手機擱到桌子上,然后拉開凳子坐下,視頻上,女生眸色清冽,一頭烏黑的頭發順著白色綿軟的家居服蜿蜒而下,玉色姝華。
就這張臉,要比他小十歲!
幾年前她更小吧!
巨鱷作為129的老人,自然也跟著其他人扒過幾個頂級黑客的馬甲,但沒有一個跟孤狼對得上。
就這張臉,若不是又何晨提醒,就算孤狼本人站在他面前,他也是不敢認的!
“你等等,”好半晌,巨鱷終于反應過來,他沉穩的拿著手機出去,我去私庫。”
他走出木屋,木屋外,是一片燈恍如白日的森林,森林錯落的建立了不少奇形怪狀的房子,他頭頂,還能聽到直升機的盤旋聲。
邊境,一個不受國內勢力掌管的范圍。
沒過幾分鐘,巨鱷走到一處黑色的大鐵門外。
看守大門的年輕人站直:“老大,今天要入庫?”
巨鱷淡淡的點頭,他開啟了瞳孔認證,年輕人在他前面帶路,順著樓梯往地下走了好幾層,才到他的私庫。
打開燈光,把手機攝像頭對準私庫。
透過視頻,秦苒能看到大巨鱷的私庫。
最外面一間是擺放著在玻璃柜中的古老青銅器,兵劍、鎧甲,國外具有歷史性的武器之類。
中間一間擺放著各類玉器珠寶裝飾品。
再往里面一間才是各色的原稿書畫、瓷器以及硯臺擺設。
這里面的任何東西,要是被外界識貨的人看到,絕對會陷入瘋狂。
可惜看到的是不懂這些價值的秦苒。
巨鱷停在最里面一間,把所有東西展示給秦苒看,他本人一向比網上冷淡,“大……古玩字畫都在這邊,看中什么就說。”
他這句話,一直帶路的年輕人才發現巨鱷手上還有個手機。
似乎在跟人視頻通話……
還讓人隨意挑這里的收藏品?
年輕人心底驚駭,這位究竟是哪個大佬,竟然能讓他開放自己的私庫?
這些字畫都被櫥窗規制的很好,秦苒對這些沒研究,她隨意的看了看,然后指了中間的一幅:“中間那個。”
青青凌凌的女聲。
年輕人壓低了頭,不太像之前總在這里混的那個女神秘的戰地記者的聲音,要顯得更加年輕。
他正想著,巨鱷已經跟那女生掛斷了視頻。
又是好半晌,年輕人終于聽到了自家老大的聲音:“讓人把這幅畫拿出來表裝。”
“是!”
年輕人拿出手機開始聯系人,目光看向自家老大指的那副畫,又是一片呆滯……
亭瀾,秦苒掛斷電話,下樓繼續吃飯。
程雋等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但都在等她下來。
看到她,程溫如手拿著酒杯,隨口問了一句,“跟誰打電話到現在?”
“我朋友,”秦苒想了想,回答,“我讓他給我寄點東西。”
程溫如本來就是隨口問的,也沒追根究底的詢問她到底是什么朋友,而是跟秦苒聊起了程家老宅那邊的事。
第二天,秦苒依舊去實驗室。
她晚上研究論文到兩年,一向都是掐著點去的。
而廖教授那三人都是實驗狂人,不管什么時候她到達實驗室,他們都在場。
秦苒如以往一樣,坐在角落里的電腦邊,開始寫論文。
最里面的廖高昂從昨天中午就沒有看到她,他做完一階段性實驗,一抬頭,就看到了最外面的秦苒,正在翻兩邊架子上的書。
“你去讓她進來。”廖高昂手按著眼鏡,微微偏頭,淡淡的朝左丘容開口。
左丘容愣了一下,她看了眼廖高昂,又看了眼外面的秦苒,不知道什么表情,她抿唇走到了外面。
伸手敲了敲秦苒的桌子,左丘容開口:“廖院士讓你進去。”
說完直接轉身,去了實驗室里面。
正在打論文的秦苒也是一頓,廖院士一向不準她踏入最里面的實驗室,今天倒是奇怪。
她關掉了電腦,站起來,伸手慢慢把防護服的扣子一粒粒扣好,這才朝里面走。
葉師兄正在幫廖院士做實驗,看到她,用口型說了一句:“恭喜。”
廖教授只開口讓秦苒幫了幾個小忙。
其余時間,秦苒都在看廖院士的實驗,廖院士作為研究員一級,他的實驗數據繁瑣,一般新人是跟不上他的節奏的,不過秦苒也一直在旁邊觀摩,也學到了不少。
她的動手機會遠沒有葉師兄跟左丘容的多,饒是這樣,葉師兄跟左丘容都覺得不可思議。
午休,葉師兄跟秦苒一道去換衣室。
“廖教授對一個陌生人,至少要一個月才會嘗試著接受,”葉師兄不由壓低聲音,對秦苒道:“你才來一個星期。”
秦苒換上自己的外套,眉眼散漫,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午休,秦苒一向在圖書館看書。
內層實驗室。
左丘容跟葉師兄都在,左丘容拿著實驗器材,轉身,看向廖院士,問得似乎挺不經意:“廖院士,以后都讓小師妹進來了嗎?”
廖院士坐到了自己了電腦面前,眉眼依舊冷淡,他點了點頭,又開口:“你跟你葉師兄是不是在準備一個國內項目比賽?”
聽廖院士這么說,左丘容面色變了變。
好在廖院士只說到這一句,就沒再往下提了,左丘容這才舒出一口氣往外走。
而里面,廖院士打開了文件,忽然想起什么。
拉開抽屜,拿出來上次放進去的秦苒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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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