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拿起手上已變成一把刷子的古書，“哦，這書是誰的來著？”
安靜，聽學堂里安靜到窒息。
慕九歌愣了愣，舉步走至潘東旭身邊。
少女剛做出抬手的動作，潘東旭便猛一縮頭，架起雙手便往臉上一擋！
“啊啊啊——”叫得也是一聲比一聲凄厲。
慕九歌眉梢一挑。
她真還書……
“呵呵……”潘東旭從扭曲的手指縫中看出來，朝身前少女擠出個傻不拉幾的諂笑，又兩道鼻血從鼻孔中淌了出來，“不是爺，哦不是，不是我的。”
反正就是不伸手來接，也打死不放下手。
信了她的鬼……
慕九歌輕扯了扯嘴角，掃了眼滿室狼藉，“這……還有多的位置嗎。”
“有，有有有！”鳳姬話音還未落完，下一瞬，慕九歌再轉頭看去時，條案書桌整整齊齊，窗明幾凈，旁邊幾盆天香蘭盛開得滿室芳香！
少女鳳眸愕然輕瞪……
若不是那縮在各個角落中的人，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剛進門來時！
鳳姬廣袖在條案上一連掃，跟店小二一樣，嘿嘿笑，“隨便坐，隨便坐。”
慕九歌看著眼袋充血都要掉嘴邊來的鳳姬……
“嘿……”大小伙牙齒倒是雪亮。
慕九歌尋了個空位坐下。
潘東旭，鳳姬，姜皓等其他學生縮在角落里一陣嘰嘰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她也不想多管閑事，反正她耳根子能清靜就行。
一刻鐘后，緩過勁兒來的潘東旭“轟”一下從地上拔來，一步一個凹槽腳印，跟一頭巨猿般，揮開擋在他身前的人，夾風帶浪地來到慕九歌身前，站定，“喂——”
本就跟銅鈴似的眸子大睜，居高臨下地瞪著慕九歌，大臉盤子憋得通紅。
慕九歌緩緩抬起頭，也看向他。
幾秒后，潘東旭雙手“碰”地砸在慕九歌身前的案上，扯著脖子猛一聲，“老大！”
慕九歌身子一歪，差點滑地上去……
什么情況？
“你打贏了我，你就是老大！”潘東旭大手一揮，“咱們地級班，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規矩，誰拳頭硬，誰說了算，不管怎樣現在你就是老大！”
慕九歌：“？？？”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你……你太軸了！我潘東旭服氣！”青年滿臉寫著：我不管，我不管，這事就這么定了！
慕九歌縮了縮腦袋，以手擋臉，躲了躲那直往臉上來的唾沫星子，“行行行，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我是認真的！”潘東旭見她不以為意的樣子，他倒還生氣了，嘴歪眼斜地嚯嚯道，“我潘東旭打出生就還沒服過誰，也一向是一言九鼎。”
慕九歌見他兩個鼻孔塞著紙，卻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給逗笑了，樂悠悠地起身來，一連點頭，“我知道，我是說你先把臉上的血擦干凈。”
“哦……”潘東旭橫手抹了一把，原本只有鼻子下兩行，這一下擦得滿臉都是。
慕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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