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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老實人挖你祖墳了?(19)

  陳溪來的時候是篤定不回去的。

  她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思考下倆人的關系。

  結果吃完飯,就被張母踹走了,一副很嫌棄她的樣子。

  倆人一前一后的走,從張家走回去也要幾分鐘,陳溪賭氣,走幾步崴腳了。

  “你走路就不知道看路嗎?”他說著彎下腰,示意她上來,背她回去。

  陳溪用沒歪那只腳踹他,差點沒給他踹電線桿上。

  “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嗎?”

  做個好事也能做得那么招人嫌。

  他抿緊嘴,拿幽幽地眼神看著她。

  “你這種傻不拉幾的男人,不是你把我氣死就是我把你剁了。”溪爺頭疼的是,這貨失憶前話少裝面癱,失憶后話多了點,沒一句說得招人喜歡。

  他繼續盯著她。

  “早晚有天會讓你氣走。”她小聲嘟囔,還是趴在他背上,讓他背著自己。

  中午被人當成豬肉扛的記憶太過深刻,溪爺覺得,她要是不讓他背,這貨很可能還把她當豬肉扛。

  這會家屬區里有不少吃完了散步的人,陳溪權衡了下,被人扛和被人背,顯然后者更好一點...

  已經走出去有段距離了,他突然開口說。

  “你走,我找。”

  咦...?直男開竅會說情話了?

  “那我要是走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呢?”溪爺勵志做個某得感情的杠精。

  “那就一直找。”

  依然是直得毫無浪漫的回答,但溪爺莫名的不氣了,趴在他肩膀上自言自語。

  “我怎么跟你這個傻子卷在一起了,氣人。”

  他停下,側頭對她說,“別氣,氣壞我會疼。”

  這句純粹是抄襲人家張父哄張母的話。

  土味情話卻讓陳溪臉一紅,不怎么用力地捶了他一下。

  “好好看路,一會撞電桿上!”別以為撩她就不跟他生氣了,哼。

  只是暫時觀察他而已,如果他真是主神,她還是要錘死他的。溪爺在那自欺欺人,又掩耳盜鈴地給自己掩飾下。

  她一定是被張小花的智商拖了后腿,作為狗血女王,她才不會被幾句土味情話撩得臉紅心跳呢。

  這個世界好奇怪,他沒了記憶,她在有一些奇怪情緒的時候,心也不會跟前面幾個世界那樣痛。

  陳溪趴在他肩膀上看著前面搖搖晃晃的路,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其實也...挺好。

  緊張一天的男人終于放松心情,她不生氣了。

  她眼里倒映的星星光芒,真好看。

  柳蘭孕期反應實在是太嚴重,晚飯吃了沒幾口都吐出來了,覺得屋里透不過氣,就出來散散步。

  院里的人跟她打招呼,“柳主任自己出來遛彎啊?”

  這就是很正常的一句招呼。

  可聽在柳蘭耳朵里,滿懷惡意。

  她剛嫁過來的時候,幾乎是沒有人身自由的。

  白天在工廠,辦公室里的人都是副廠長安排的,她走哪兒都有人跟著。

  晚上回來,想要散個步,副廠長那個惡毒的母親就跟著她,她走哪兒那個老太太就跟在哪兒。

  柳蘭最恨的就是這個老太太,她懷疑借人生子這個事兒就是這老太太安排的,每天都巴望著老太太快點死了。

  現在她出門沒有人看著了,她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那一家子惡毒的人知道她不會跑。

  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拴住了她,是柳蘭已經習慣了權利帶給她的一切。

  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她從未擁有過。

  走哪兒都有人前呼后擁,房子是別人送的,不用為錢發愁,甚至家里的吃穿用度全都不用花錢,都有人排隊上門送。

  她家是本市最早一批用上冰箱的,雖然這東西后世很常見,但這會卻是絕對的稀罕物。

  甚至出門也可以有廠里的專車送,油錢都不用管。

  這種生活拴住了她,沒有任何人會阻攔她離開,但她卻不想走了。

  但無論物質怎么富足,柳蘭的心里卻總是空一塊,她變得易怒狂躁,經常會把別人很簡單的一句話想得很復雜。

  鄰居隨便一句招呼,就引得她肝火旺盛,惡向膽邊生,她黑著臉快步離開。

  心里想著,對方是否已經知道了她在婆家的處境,又或是用這句話來嘲諷她?

  柳蘭心煩意亂往前走,迎面遇到了背著陳溪回來的易天。

  陳溪趴在他的肩頭,易天正對她說著什么,陳溪樂得眉眼彎彎,伸手把他的俊臉向兩邊拽,笑得哈哈的。

  易天被拽了也不惱,翹著嘴角寵溺地側目看著她。

  非常普通的一幕。

  卻像是利刃一般,錐入柳蘭的心,柳蘭突然有些上不來氣。

  巨大的痛苦將她席卷。

  一種名為嫉妒的野獸嚙咬著她。

  這感覺柳蘭并不陌生,她重生之前,看到張鐵柱跟白小梅從百萬豪車上下來時,她就是這樣的感受。

  彼時的她正在街上給每一個過往行人發不育不語的免費雜志。

  那時的柳蘭是痛苦的,她覺得,車和男人都應該是她的。

  如果她好好的珍惜,重新來過,認真悔過,也能過上那樣的日子。

  她重生后就一直在奮斗,也努力想改變自己的生活。

  現在她已經擁有了超越時代百分之九十人的財富和地位,為什么還會對眼前那一對平凡夫妻的相處感到錐心之痛呢?

  柳蘭瞧不起張小花。

  她前世見過張小花的結局,被易天打了一輩子,一把好牌被她打得稀巴爛。

  現在的張小花甚至比她前世看的還要肥,也算不上多好看,又胖又壯,可為什么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會對她那么好?

  陳溪也看到柳蘭了,她就像一個巨大的黑蘑菇,往那一戳,黑漆漆地散發著怨氣,想忽視她都難。

  易天看到那礙眼的女人就冷下臉,直接無視,背著陳溪從柳蘭身邊走過。

  柳蘭站在那,看著那相愛的一對,不知怎地突然叫住易天。

  “易工,你真不在乎,她曾經背著你跟男人在玉米地的事兒?那個吊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應該是知道的吧?”

  陳溪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在易天耳邊小聲說,“別踹,她是孕婦!”

  這貨的脾氣她懂,一言不合上腳踹,雖然柳蘭的確是欠踹,但畢竟是個孕婦。

  “我知道。”易天忍住想踹的沖動,突然就有了個無比美妙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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