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雪梅帶著兩個孩子一臉喜氣的來,剛進門就分享喜悅了,“娘,我公婆回去了,早上剛走。”
竹蘭對姜家老兩口子行為鄙夷,“他們不會是以為你爹遭了難,姜升又丟了活,害怕姜升得罪人,所以才走的吧!”
雪梅點頭,“娘,你猜的真準,昨個我們回去說了沒事,公婆非不信,琢磨了一晚上,早上早飯都沒吃就急匆匆的回去了,姜升的臉都黑的跟墨水似的,出言走了就別再來了。”
竹蘭門清,雪梅退讓后,姜家老兩口手伸的更長了,尤其是習慣了管東管西,更是想要重新把控姜升,姜升心里的不耐本就積壓著,這次老兩口又怕事棄姜升而去,再深的父母恩也抗不住這么消耗的。
竹蘭咳嗽一聲,“心里高興就行了,別在女婿面前顯出來。”
雪梅眨著眼睛,“娘,我是你閨女心里有數。”
她來不僅是和娘分享好消息,也是躲著相公,相公現在一定覺得特別丟臉,她湊上去反而不好,不如讓相公自己冷靜,等相公冷靜了,一定會覺得自己懂他!
李氏昨個進賬二十兩銀子,又瑟上了,“大妹來了。”
雪梅看著用心打扮的大嫂,“嫂子是要出門?”
李氏笑瞇瞇的心情好,“啊,這不是要中秋節了,我和你大哥去縣里轉轉,呦,姜繆越長越漂亮了,等大舅母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竹蘭默默的看著李氏瑟,這幾天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敲打就難受,“繆繆啊,難得你大舅母大方一回,讓你大舅母給你們買蛋糕好不好,要如意鋪子最大的蛋糕。”
姜繆吃過蛋糕,爹爹買回來的,只是好小每次都不夠吃,“外婆,最大的蛋糕有多大啊,不能繆繆自己吃,還有哥哥,表哥表姐也要吃的。”
竹蘭抱起外孫女,“繆繆真是乖孩子,如意鋪子最大的蛋糕現做的,最大的有洗臉盆大小,你舅媽買回來,你們可以分著吃。”
雪梅看著大嫂從抖翅膀子的公雞,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大嫂就沒長記性過,又被娘敲打了。
姜繆拍著手,“哦,哦,要大蛋糕,謝謝大舅母。”
她是個懂事的孩子,大舅母給買蛋糕,她要謝謝。
李氏一臉土色,幽怨的看著婆婆,前些日子她還是婆婆最可心的兒媳婦,今個婆婆就坑她銀錢,如意鋪子的大蛋糕,最大的要半兩銀子呢!
她明明感覺到婆婆喜歡她了,以為摸到了婆婆的脈,現實告訴她沒有,她徹底拿不準婆婆心了,嗚嗚,當家的告訴她別太過了,容易樂極生悲,她果然悲了,當家的是烏鴉嘴!
周老大拉著傻媳婦上牛車,他都提醒過了,媳婦沒聽不怪他,娘從昨晚看媳婦的眼色就不對了,媳婦光防著昌廉了,一點都沒注意,傻媳婦還是要他看顧的,媳婦離不開他啊!
半個時辰后,雪梅回家一趟,很快又回來了,進屋道:“娘,隔壁要賣宅子?”
“你聽誰說的?”
雪梅道:“我看到的,好幾家去隔壁問價格了,娘,王茹真的要搬走了?”
竹蘭心想施卿這是要徹底斷了王茹的后路啊,連房子都給賣了,“恩,王茹身子能動就搬走。”
雪梅倒是挺中意隔壁房子的,可惜沒銀錢,“也不知道賣多少銀錢,房子都是新修整過的。”
竹蘭沒注意閨女的神色,低著頭疊衣服順嘴道:“當初鄭家坑了王茹一把,王茹又下功夫修整的,隔壁不會少于五十兩。”
雪梅的念頭徹底沒了,太貴了,她還想少一些從娘家借銀子呢,她哪怕明年能住娘家,可依舊想有個自己的家,“不是急著走嗎?這個價錢太高了。”
竹蘭終于注意到大閨女一直在圍繞著房子聊,“你想買?”
“有心思,可買不起,就算娘借給我銀錢,我也還不起。”
銀錢太多了,對他們家是負擔,家里相公要讀書,兒子也要讀書,都是銀錢,如果銀錢少慢慢還還能還的起,太多給家里的壓力太大了,她從未想過不還爹娘的銀錢。
竹蘭很滿意雪梅的態度,大閨女一直都知道分寸的,“隔壁你只看到了貴,卻沒看到價值,王茹修葺都是用的好料子,家具也帶不走的,一定留下,王茹舍得花錢,真的有價值的不是房子,會有人買的。”
雪梅心道,王茹不愧是村里說的搖錢樹,真有銀錢,不過,雪梅皺著眉頭,“娘,王茹跟著施公子無名無份的走了?無聘,無媒,連正經的妾都不是。”
竹蘭心里想著王茹的異常,只可惜沒辦法見到王茹了,王茹徹底被看管起來了,幽幽的道:“還不一定是妾呢!”
人家施卿根本就沒想收王茹進后院!
雪梅嫁人為婦,從小的教育使然,打心眼里瞧不起王茹,“那也是她自找的。”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是七天,隔壁的房子賣了,賣給了周氏族內的人,五十五兩銀子賣的,約定八日后搬走。
施卿是真不放心王茹,一直都沒離開過,除了去鎮子沒必要從來不出隔壁的院子。
還有一天,王茹就要搬走了。
竹蘭以為沒機會再觀察王茹的異常了,沒想到,王茹親自上門送機會,臨走打的幌子是登門拜謝,雖然這個謝施卿代謝了,王茹堅持要親自登門。
晚上,竹蘭問周書仁,“你說王茹為何非要登門?她離開連王老四都沒想拜別,怎么就非要拜謝我們?”
周書仁道:“只有一個可能,王茹可能真不是原來的王茹了,你發現沒,依照咱們認識的王茹,一定不甘心徹底被掌控,哪怕再惜命也會鬧一鬧,可清醒快十天了,王茹沒鬧不說,還特別的配合離開,從賣房子開始,我發現不僅施卿急著走,王茹也急著走。”
竹蘭仔細一想,還真如周書仁說的,王茹醒了幾次動作,愣是沒想鬧騰尋男主,反而收拾了王欣,然后就是沒作妖的養身體,一切都是為了趕緊走做準備。
竹蘭嘶了一聲,“你覺得哪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