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帶著笑回來的,“村子里沒死人,只有幾個人被狼咬傷了。”
周老二接話,“不過,村子里的雞基本都沒了,還有幾家柵欄不高,養的豬被狼咬死分食后,剩下的叼走了,村子里還死了一頭牛,吃的沒剩多少了,能叼走的都叼走了,只剩下牛頭和骨頭了。”
村子里養的家禽基本都禍害沒了。
楊大勇問,“沒打死狼嗎?”
周老二搖頭,“沒,這次狼下山奔著家禽來的,沒撞門撞窗戶進屋,受傷的幾個也是為了救家禽被咬傷的。”
竹蘭知道狼的協作能力強,還特別的聽指揮,還很有謀慮,真沒想到,在古代見識了,這是有預謀的啊!
楊大勇抽著煙,“狼群很聽頭狼的話,而且這頭頭狼很聰明,這可不是好事,有了一次經驗,狼學的很快,下次會繼續這么干的,好消息是李家村家禽沒了,李家村安全了。”
壞消息,別的村子就遭殃了。
剩下的話沒說出來,大家心里都明白。
接下來幾天沒下雪,道路通了,消息也能交流了,這些接連掃了好幾個村子,真的為了存食物的,周家村也沒幸免,不過再厲害也是畜生,狼也死了不少,人也有死亡的。
又過了大概七天,天又下起了雪,雪下的不小,大自然面前人類顯得特別的渺小,尤其是在古代,沒有任何的科技去預料和防御。
大雪下了兩天就停了,隨后就沒在下過,竹蘭有喜歡屯物資,本來入冬就買了不少鹽等,上次下大雪后又去買了一些,路通了,竹蘭讓周老二回李家村看看雪梅,拿了十斤肉和幾塊大骨頭,還有一只雞,自家母雞凍死了三只。
肉是竹蘭家自己家的豬,鄭揚走了后,竹蘭就把家里的兩頭豬都給殺了,一點肉都沒賣,全都留下了,留著自家吃和明年的婚宴用。
周書仁則是去縣里打聽消息了,下午,周書仁和周老大才回來。
竹蘭問,“打聽到什么消息了?”
周書仁道:“咱們這邊受災小,京城附近受災嚴重,不過已經有辦法救災了。”
周書仁最怕的是東北和外族受災嚴重,冬季東北邊疆本就不安穩,真要都受災嚴重,外族為了活命一定會揮兵發動戰爭,到時候東北局勢就不安穩了,新王朝新建立還不完善,主要精力在安穩國內局勢上,完善統治上,沒有多余的精力徹底解決邊疆問題,從王朝建立邊疆就沒安穩過。
竹蘭道:“如何解決災情?王朝建立十二年,旱災,洪水,一直多災多難的,好不容易風調雨順幾年,又來了雪災,現在連年邊關不穩,每年的糧草花銷就極大,國庫也沒多少銀子吧,糧食也不會有多少,如何救災的?”
周書仁緩了身上的涼氣,拖鞋上炕道:“也不知道是誰給出的策略,將救災的糧食分給了每個州,每州出多少糧食,然后運去救災。”
竹蘭,“一定不是開糧倉救災吧,州分給了每個縣,縣分給每個村,每個村子分給每戶,說白了還是從老百姓的嘴里摳糧食。”
周書仁道:“縣太爺剛收到公文,說是上面這些年沒加稅,這幾年又風調雨順的,農戶按照自家的土地交糧,一畝地一斤糧食,像是秀才舉人等,享受了免賦稅,不僅要交名下土地的糧食,還要多交五十斤糧食,舉人二百斤糧,官員也都一視同仁全部娟糧。”
竹蘭擰著眉頭,“那縣里的商戶和無田地的呢?”
“這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這些,商戶交的糧估計也不會少了,無田地的應該不多。”
竹蘭擰著眉頭,“這個頭開得不好,這要是嘗到了甜頭,日后豈不是有災情就這么干?到時候承擔最多的還是下層的民眾。”
周書仁嘆氣,“這次皇上一定也是被逼的沒法子了,雖然剛收了稅收,可連年支出也是勉強支持,征收糧食哪個朝代都有過,本朝還算不錯了,連年征戰也未增加過田稅,這次征收也不算多,日后皇上會想辦法的。”
周書仁繼續道:“我分析過皇上,難得的開過明君了,近年來的政策都不錯,這次后,為了稅收,壓制了十幾年的商,估計會放松一些了。我猜皇上本是想留給新君施恩的,可惜天災,兵亂不斷,不得不得提前了,而且一旦對商放寬政策,也就意味著快要對邊疆用兵解決邊疆憂患了。”
竹蘭腦子反應的也快,“那鄭家和楊家趕上機會了,現在小范圍戰亂攢軍功,等真的用兵了,武春幾個有鄭家看顧也不會是小兵了,至少安全一些,而且真要是立功了,也不會怕有人貪了功勞。”
周書仁算了下自家要交的糧食,一百三十斤糧,“還好今年的糧食都沒賣,明年的糧食一定漲價的。”
竹蘭,“最近幾年糧食都不會便宜的。”
第二日,里正就組織捐糧了,捐糧后等著衙門來收,多虧風調雨順,雖然有抱怨也不會太多,但是皇帝好不容易刷的好感也降了不少。
不是都有大義的,大部分的底層人只關心自家。
還好沒在下過大雪,京城的災區也解決了,然后個村子貼了皇帝寫的感謝信,感謝萬民捐糧解災情,這套路夠深的,一張信還不是皇帝自己親自寫的,可就是一封信失去的民意反而漲了不少,底層人激動啊,這是皇帝寫的感謝信,感謝他們呢!
竹蘭聽著周書仁背了信,“咱們這位開過皇帝真會玩人心。”
周書仁笑著,“哪個開國皇帝簡單,這位更厲害。”
時間飛逝,竹蘭這個冬日過的順心,沒有糟心的人了,窩冬最舒服了,可能是竹蘭和周書仁舒服過頭了,眼看著年關將至大麻煩就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