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宏覺得自己來戶部的時機不對,他剛到門口就聽到周大人冷冷的聲音,他是真不敢進去。
張景宏看著帶路人,示意,你敲門。
帶路的官員呵呵了,利索的轉身就走,一點都沒有給張景宏反應的機會,敲門,敲個屁。
張景宏,“.......”
啊,他不是五皇子了,人家真沒必要怕他,而且這個時候自然是能溜就溜了,他也想溜的。
張景宏今日解禁了,他依舊好好的活著,皇上讓他立刻去戶部報到,他自然高興的來了。
現在,張景宏想哭,他真不該今日來。
門很快打開了,趙郎中心有余悸的走出來就見到張景宏,難得拍了拍張景宏的肩膀,同情你啊。
張景宏感受著肩膀的疼,呵,他可以想到,日后多少人會拍他肩膀了。
張景宏敲了門,等到回音才進去,“周大人。”
周書仁抬起頭,“來了。”
張景宏看著沒有笑意的周大人,他就知道,這才是周書仁的本來面目,“剛才去見了尚書大人,尚書大人說讓下官日后跟著大人。”
周書仁心里清楚,這才是皇上真讓他教的人,張景宏的身份身份注定了只能靠著皇家,“嗯,你出去讓人搬桌子過來,這些日子你先跟我一個屋子。”
張景宏忽略掉周大人的臉,他是真的驚喜,他能跟著周書仁已經覺得意外了,沒想到,周大人真想教他,以前的愿望實現了,“是,下官這就去。”
周書仁看著激動跑走的張景宏,還真有些意思,同時無語的很,皇上不僅壓榨他工作,還讓他培養忠心皇室的人,一點都不放過他的價值。
張景宏歡喜的跑出來,然后就遇到了張揚,哦,現在的五皇子,“見過殿下。”
張揚見到張景宏就能回想起以前對張景宏討好的樣子,現在又知道張景宏沒事了,圣旨都下了,“你這是去干什么?”
張景宏臉上的笑容沒落下,張揚也不能阻止他的開心,天知道他多想跟著周書仁學生存之道,“日后下官要在周大人屋子辦公,大人讓下官搬桌椅過去。”
張揚捏著掌心,一遍遍告訴自己不生氣,不能生氣,他要學會忍,“嗯,恭喜你平安無事。”
張景宏,“謝謝殿下。”
心里卻道,對于現在的張揚,他其實挺喜歡以前的張揚。
周家,竹蘭繼續繡著畫,幾個兒媳婦已經表達過意思回去了,唯一沒走的是閨女。
雪晗看著淡定刺繡的娘,佩服的不得了,這個時候了,娘還能定下心刺繡,“娘,大姐一家怎么辦啊!”
竹蘭頭都沒抬,“我會和你爹商量,你也回去繡嫁衣吧。”
雪晗搖頭,“我靜不下心。”
竹蘭理解,閨女的年紀還是小,“那就陪著娘待一會。”
雪晗脫了鞋坐在小炕上,接過小被子蓋住腿,“娘,姜篤也不小了,您和爹怎么想的?”
竹蘭,“姜篤沒多少人關注,他和你弟弟們不同,你姐夫還只是個秀才。”
古代更在意的是孫子,而不是外孫子,中間差的太多,哪怕周家對姜篤很好,一視同仁,可姜家依舊讓人看不上,這里是京城。
雪晗明白,“所以姜篤的親事不著急?”
竹蘭點頭,“嗯,等姜篤科舉的時候定親也不晚。”
只有科舉上,姜篤表現出能力,才能讓人看到他,找到一門好親事,否則,現在能定親的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
雪晗幫娘穿針線,“我聽姜篤提了幾次江家的公子,江沐辰。”
竹蘭對江家已經很少關注了,知道的也是大閨女信里提過一兩句,三兒媳婦楚楚也很少說江家,“聽說是個沉得下心的好孩子。”
江沐辰沒因為江家頹廢,反而努力上進,她就高看幾分,這是心性,很難得的。
雪晗也和大姐通信的,她們姐妹感情是真的好,“大姐提過幾次江沐嵐。”
竹蘭驚訝了,“你姐一次都沒和我提過。”
雪晗嘿嘿笑著,“因為大姐沒想好啊,所以不敢和您提。”
竹蘭失笑,“江家的姑娘比姜篤大一些,女孩大兩三歲也沒什么。”
雪晗,“娘,別說我跟你提的啊。”
“知道了。”
周家村,雪梅這幾日恨不得將雙胞胎拴在身上,就連大閨女都不讓出門了,雙胞胎也知道怕了,挨了揍,又被爹教育了,本來挺聰明的孩子,還是懂得分辨好壞的。
雙胞胎一想要是被人抓到賣了,兩兄弟終于害怕了,哪里也不敢去。
雪梅看著兩個兒子寫大字,對著閨女:“信該到京城了。”
姜繆坐在一旁看著小弟,娘這幾日子,只要他們任何一人離開娘的視線,娘都要找的,“嗯,娘,你也別焦慮了。”
這些日子,娘都瘦了。“
雪梅是真的后怕,兩個孩子自己鬧,她只是生氣,可被人算計,她一直做噩夢,兒子被人賣了,每日挨打,剜她的心啊。
姜繆看著沉默的娘,她說什么都沒用,只能等外公外婆回信,其實她心里有猜測的,雖然娘嘴上沒提過,她也能猜到,娘是希望進京的,因為有外公外婆在,更能護住他們。
雪梅摸著閨女的頭發,她是真的怕。
京城,皇宮內,皇上忙完了才有功夫聽匯報,知道消息后,太子插了嘴,“對方是想要除掉周書仁。”
換了是他,被間接破壞錢路,也是會動手的,只是周書仁太滑了。
皇上,“順著查下去,既然有動靜,應該能查到一些東西。”
太子樂了,“兒子覺得,周大人是專克對方的。”
皇上喜歡這句話也笑了,至于周書仁的大閨女,那是周書仁自己要管的事了。
太子想了想道:“周書仁是真疼閨女,您是沒見到周大人見閨女變臉的模樣,說話太溫柔了。”
皇上心里遺憾的很,“朕要是有個公主,一定是最疼閨女的父親。”
當年他是希望容川是閨女的,小公主啊。
太子心里卻想到了別處,自從容川出生后,父皇再也沒有過孩子,一個都沒有,他不信是父皇的問題,其實都很好奇是為什么,可沒人敢問,只能在心里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