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吳鳴來周家受到了昌忠的熱烈歡迎,周書仁看的好像吃了一棵樹的檸檬,散發著酸味不說,還臭著一張臉。
吳鳴已經習慣干爹吃醋的樣子,早就不會被嚇到,反而覺得很有趣,故意在干爹面前和昌忠親近。
兒子賴在吳鳴的身上不走,周書仁繼續吃醋,早知道就不知道兒子面前整日念叨狀元郎,現在兒子也不會這么稀罕吳鳴。
吳鳴逗著昌忠,“今晚就跟我回去如何?”
昌忠歡快的應著,“好啊,好啊,我還要和哥哥一起睡。”
周書仁插了話,“你忘了自己晚上畫山河圖?”
昌忠生氣極了,侄子侄女們都不提了,“爹,我已經不尿床了。”
周書仁撇嘴,“我怎么記得。”
還沒說完,挨了一下,周書仁捂著頭看著媳婦,一副連你也欺負我的樣子。
竹蘭瞪著周書仁,有你這么當爹的嗎?
周書仁看著兒子要哭的樣子,咳嗽一聲,“我記錯了,昌忠的確不畫山河圖了。”
昌忠依舊不高興,“爹,你真是上了年紀越來越老糊涂了。”
周書仁,“.......”
來自親兒子的刀,每次都扎的特別準!
吳鳴想笑又不敢笑,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他真沒想到干爹在昌忠面前一點威嚴都沒有,見慣了周大哥幾個對干爹的懼怕,還真有些不習慣。
竹蘭看周書仁干巴巴的笑著,心里哼了一聲,該,讓他當慈父。
現在已經吃過晚飯,時辰不早了,吳鳴明顯有事要說,竹蘭示意婆子帶昌忠下去洗澡,一會睡覺。
昌忠,“娘,我還想和哥哥走呢!”
竹蘭淡淡的道:“今日不行,你吳鳴哥哥還沒準備。”
昌忠打心底是怕娘親的,乖乖的下了地,“爹,娘,兒子回去了。”
竹蘭嗯了一聲,周書仁這個時候羨慕媳婦,瞧瞧一個眼神,兒子就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吳鳴等昌忠走后也沒避著干娘,“這幾日的觀察,陶家已經上了四皇子的船。”
周書仁,“馮家在禮部勢力大,加上這幾個月四皇子風頭正盛,陶家站隊不意外。”
吳鳴道:“上了船想下來難。”
周書仁嗯了一聲,陶家當刀來試探的時候,陶家就很難下來,看樣子,汪老爺子不僅不想管,應該是已經知道陶家站隊,老爺子不想汪家受到牽扯。
竹蘭聽后心里嘆氣,陶氏一直擔憂陶家,哪怕嘴上跟刀子似的,心里還是希望娘家好的。
吳鳴繼續道:“四皇子真正看上的是汪家,陶家只是添頭。”
這才吳鳴急著跟干爹說的根源,周家和汪家是姻親,干爹和汪苣的關系是真朋友,他必須要提醒。
周書仁不擔心,笑著道:“有汪老爺子在,一切都不會發生。”
老爺子看著溫和,對誰都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手段厲害著呢,汪氏一族掌控在手里一直沒出過大錯,老爺子可不是吃素的。
吳鳴聽了這話放心了,“古卓民的確不錯,不過,他挺忌憚我。”
周書仁,“他也不容易,剛進京一點的根基都沒有,這些日子,他的日子不好過。”
至于忌憚吳鳴,他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古卓民忌憚是因為吳鳴給他危險感,這是一種贊譽,吳鳴的厲害不在于年紀,大佬就是大佬。
吳鳴走后,周書仁的噴嚏依舊時不時打一個,竹蘭,“看來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后罵你。”
周書仁哼了一聲,“這些老狐貍才不會罵,他們只覺得好不容易有刨根的機會沒了,至于誰罵我,一定是汪苣,今日我沒批他的假,你說他沒生病,家又在京城,爹娘在身邊的請什么假!”
竹蘭,“......你真該照照銅鏡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很理解汪苣罵你。”
周書仁才不照鏡子,反正要假期沒有,好不容易有個得力的助手,他傻了才給假,為了自己日子過得好,假期死活不能給。
次日,周書仁沒在戶部看到張揚,他還準備繼續嚇嚇張揚,結果人沒來,心里有些可惜,至于汪苣幽怨的眼神,他直接忽視了,汪苣也就敢出了戶部大門跟他大呼小叫的,在大門內,汪苣心里不滿也要憋著。
周書仁為了不刺激汪苣,特意心善的將差事分出去一些。
張景宏羨慕汪大人,他不怕差事多,這是信任,只可惜他的官職低。
政殿內,皇上忙完才讓張揚進來,張揚進宮已經有經驗,等待的時候一定不喝茶水不吃點心,上一次憋著的感覺很不好。
張揚這些日子盡量當好兒子,他學會了太多,這些日子父皇對二哥幾個也沒什么多余的臉色,他心里很平衡,施卿說的對,父皇老了,兒子對他來說都是威脅,他不用糾結父皇喜不喜歡他,在皇權面前,親兒子都要靠后,何況他這個后回來的。
皇上看著見禮的張揚,皇權太有誘惑,瞧瞧,蠢蠢的張揚已經不見。
他對張揚的身邊人視而不見,張揚已經逐漸積累起勢力,“今日進宮有事?”
張揚對于父皇冷淡的聲音,已經習慣,父皇對容川喜愛,他覺得不僅是容川的臉,還有不會威脅到皇位,“父皇,兒子在戶部已經有些時日,自知淺薄,所以想多些歷練,兒子希望能早日幫太子大哥分擔。”
太子抬起頭,最后的話什么意思?
皇上,“你的成長朕看在眼里。”
瞧瞧已經學會上眼藥,挑撥了。
張揚低著頭,父皇老了,太子正是壯年,“兒子會繼續努力一定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現在他已經明白,同樣是兒子為何不能爭一爭,皇位只有一個!
戶部,周書仁依舊沒見到張揚,卻見到張揚身邊的人來戶部收拾東西,他摸著胡子,原來張揚這么忌憚他?
至于張揚又去了哪里,他可不關心,只要麻煩離開戶部就好。
邱延站在周書仁身邊,“終于走了。”
周書仁失笑,“啊,走了。”
周家,竹蘭看著吳嚀臉色發白,忙叫管家去請大夫,“一路坐馬車過來,可是肚子不舒服?”
吳嚀有些沒有力氣,“這個孩子最近幾日一直折騰我,吃什么吐什么。”
竹蘭瞪眼,“胡鬧,身體不舒服還坐這么久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