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仁順嘴的話一出口,廳內瞬間安靜了,他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習慣了,第一反應就是銀子。
造船司的官員安靜如雞,的確如戶部尚書所說,花費的銀子不少,這不僅僅是改進的圖紙,改動的都是銀錢,他們的目光看向皇上。
皇上拿過圖紙,“嗯。”
周書仁沉默了,皇上只回一個嗯是什么意思!
隨后,皇上不準備詢問周書仁任何話,深怕周書仁開口就是銀子。
周書仁也不想開口了,眼睛卻忍不住四處的看,銀子,銀子,到處用的材料都是銀子。
造船司的官員額頭都是汗,已經漸漸遠離了戶部尚書,走在一起壓力太大了。
回程的時候,皇上問,“書仁此番跟朕視察,可有什么感想?”
周書仁,“臣是最不受待見的人。”
這些人最怕的就是他到處看,他只要多看幾眼,都能驚的身邊人一身汗,哪怕沒虧心,也怕他回去卡銀子。
皇上詭異的沉默了,因為周書仁說的對,“此行書仁可有收獲?”
周書仁的收獲真不多,反而皇上的收獲一定很大,此行前皇上就已經準備動刀了,今日侯將軍帶他四處閑逛,現在有人已經害怕了。
周書仁深吸一口氣,“多年砸下去的銀子,臣見到了果實,不枉費每年砸下去的銀子。”
皇上也沒難為周書仁,看著外面的景色,不再開口。
周書仁也看著窗外,他還真是多用的工具人,他在皇上的手里真是趁手的工具,此行被皇上利用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皇上已經回了京城。
而出使的使團,海上行駛卻不順利,遇到了臺風,船只停靠在一處野外的島嶼上,現在已經多日。
島上搭建了不少遮風避雨的棚子,還好距離臺風遠,影響并不大。
昌義去看了古卓民,相對于昌義出過幾次海的人而言,古卓民就有些慘兮兮的,出海不適應,再遇到惡劣的天氣,最后病倒了。
昌義見古卓民正喝藥,等了一會,古卓民重新躺下,昌義關心的問:“今日感覺如何?”
古卓民這一場病瘦了許多,眼眶都凹了進去,“好多了,已經有力氣能走動走。”
昌義放下心,“最近幾天下雨,環境潮濕不適合養病,萬幸你沒事了。”
古卓民注意著昌義眼底的青色,“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昌義的確辛苦,他出京的時候升官了,直接正六品,帶隊出使,這也意味著,他要對出使的官員負責,不僅僅古卓民病了,其實病了不少人。
還好帶的大夫和藥材齊全,并沒有死人,都已經沒慢慢恢復,古卓民是病的嚴重的。
昌義見古卓民累了,示意古卓民休息,他帶著人在營地附近巡視。
回來就見打魚的隊伍回來,去島上采摘的也回來了,島嶼不小,一些野菜和野果子不少,減少了船上物資的消耗。
昌義回到住處,就見到了青山,“有事?”
青山臉色發白,他在京城就自己折騰病過,這一次也病了,“下官的病已經好了。”
昌義似笑非笑的,這是告訴他,有什么差事可以用明山,他看得清楚,明山著急是因為,他重用另一位庶吉士。
京城,竹蘭聽著媒人的話,余光看著蘇萱,蘇萱的臉色特別的難看,顯然沒想到劉家會直接請媒人上門。
劉家請的媒人是狀元郎的未來岳母,伯爵夫人,劉家很誠心了。
可蘇萱已經明著拒絕,還請媒人登門,蘇萱不生氣就怪了。
竹蘭清楚劉家的心思,蘇萱拒絕又如何,當家的是她,所以才直接請媒人來。
竹蘭等媒人說完了話,開口道:“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好婆婆。”
伯爵夫人臉微不可見的扭曲下,她對兒媳婦可不好,其實她不喜楊氏,想到今日的目的,笑著道:“誰當夫人的兒媳婦,那都是修來的福氣。”
竹蘭勾著嘴角,就喜歡這種看不慣我,還要忍耐我的樣子,“所以啊,我一直很尊重兒媳婦的意見,家里的孩子定親,都是要詢問過兒媳婦的。”
伯爵夫人懂了,縣主拒絕,楊氏是支持縣主的,所以從楊氏這里下手沒用,“那實在是太可惜了,難得的良緣。”
竹蘭,“我更相信合的八字。”
所以別張口就說什么良緣,這人險惡的時候,今日言論傳出去,對玉雯未來的名聲可不好。
伯爵夫人笑容僵住,楊氏還真滴水不漏的,“夫人說的對。”
竹蘭微笑,“讓夫人白跑了一趟,那我就不多留夫人了。”
伯爵夫人也不愿意多待,“告辭了。”
蘇萱等人走了,氣憤的道:“豈有此理。”
竹蘭倒是沒生氣,“劉妃為二皇子著急。”
太子接連接觸周書仁,都是眼明心亮的人,周書仁哪怕沒占有師父之名,卻也讓劉家著急。
如果與周家有了姻親,的確是一步不錯的好棋,只可惜周家不會左右逢源,立場一直很堅定。
蘇萱本就是眼界不錯之人,婆婆又時不時說一些局勢的話,她也明白,所以感慨,“玉雯這丫頭說得對,她生在咱們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女子聯姻才是常態,而自家的公婆卻希望自家的女娃都能幸福,公婆對男娃嚴格,對女娃是真的偏疼。
皇宮,皇后的消息很靈通,知道劉家的舉動,皇后看著養的紅鯉魚,劉氏為了兒子,還真不消停。
這時女官走過來,“皇后娘娘,王昭儀有孕了。”
皇后愣了下,這可是皇上繼位后的第一個孩子,哪怕擺正了態度,這心里依舊澀然,“嗯,派人去給皇上報喜,你再去選一些賞賜送過去。”
隨后皇后示意自己累了,轉身回寢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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