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軍出征，雖然沒從京城城門走，但站在高處，還是能夠看到連綿不絕的大軍。
竹蘭十分遺憾不能親自看到大軍出征的場景，不是電視劇中的特效，也不是群演，大軍天不亮就走了，今日去東北的城門緊鎖著，只有官員能通行。
周書仁也沒看到，他十分的忙。
周家的男孩子明輝想去看，知道明騰能出城就動了心思。
可惜別看明騰對弟弟們都很好說話，差事面前，也是鐵面無私的，明輝的心思被鎮壓，只能老實的去書院。
書院內，明輝因不用心聽課被先生訓了，下課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
明嘉，“四哥，你還想被先生訓啊！”
明輝抬起頭，“我想看大軍出征，現在看不成，我一點精神都沒有。”
明嘉手撐著下巴，“我覺得吧。”
“你覺得什么？”
“我覺得四哥從小就欠打。”
他娘脾氣也火爆，對他能動手絕對不多嘴，他打小沒少挨揍，要說家里他最羨慕誰，他一定說羨慕四哥。
四哥太會長了，隨著臉漸漸長開，四哥越長越像奶奶，就因為長相，四哥從小就很少挨揍。
明輝坐直了身子，“過分了周小五，我對你可不錯。”
他們年紀相近，他從小沒少拉著小五跟在小叔身后，他一直護著小五的，小五竟然期盼他挨揍。
明嘉撇嘴，“咱家就你最任性，不就是看不到出征嗎？瞧你的樣子，上課不認真聽講，先生訓斥也不走心，看著就讓人來氣。”
這也就是大伯母和大伯慣得。
戶部，周書仁無語的看著太上皇，太上皇一動不動的坐著，來了就說一句話，讓他不用理會。
太上皇一個大活人，他心多大會忽略，尤其太上皇還時不時唉聲嘆氣的，聽得他心煩，捏著毛筆的手不斷用力。
周書仁放下毛筆，按了按眉心，“太上皇有什么心事？”
太上皇抬眼，“忙完了？”
“沒有。”
太上皇喝著茶，“那你先忙，我自己呆一會。”
梁王也是他兒子，重視在意嫡子，另外幾個也是親兒子，他是真的老了，心越來越軟，昨日梁王府哭成了團，他那個貴妃他已經想不起長什么樣子，因為梁王的身體，梁王的母妃和妻子，好像梁王一去不回一樣。
梁王有今日，都是早些年下手太狠，齊王和楚王就沒對太子后院動手，只有梁王一人對太子妃動手，還對容川動手。
這一樁樁一件件，皇上都記在心里，有些痕跡留了是沒辦法抹除的。
周書仁見太上皇一直不吭聲，這回也不嘆氣了，他也就不管了，太上皇為何如此，他也能猜到，對于梁王，他沒有任何的同情，今日的果往日的因，當初容川和昌廉還是梁王的手筆呢！
周書仁摸了摸毛筆，皇上不允許有任何的紕漏，如果影響戰事，從而影響周家得不償失，這樣也好，看著梁王掙扎。
這次梁王平安回來，哪怕有軍功護著，梁王府也要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張景宏進來見到太上皇愣了片刻，他是當過皇子的，對太上皇的感情太復雜。
這幾年，他見到太上皇的機會就更少了，今日一見，太上皇蒼老了許多。
張景宏忙見禮，“臣見過太上皇。”
太上皇打量著張景宏，這是個聰明的，只有聰明人才能活的長久，“嗯，你們忙。”
張景宏抱著賬冊，“大人，這是剛核對出來的。”
周書仁翻看著賬冊核對出的銀子，大軍剛啟程，銀子就如流水往外流，“嗯，放這里吧。”
張景宏不愿意在屋子里多待，利索的出去了。
太上皇等人走了開口，“我聽說他干的不錯。”
周書仁點頭，“從小當皇子培養長大，學識和眼界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幾年幫了臣不少忙。”
太上皇摸著胡子，兒子和他的態度一樣，他們不在意前朝遺孤，留下張景宏只有好處，“嗯，的確是個有分寸安分的。”
周書仁動了動耳朵，所以皇上一直盯著張景宏。
下午下學，竹蘭聽了清雪的話，驚訝了，“你說明輝和明嘉兩兄弟鬧不愉快，兩個人誰也不理誰？”
清雪點頭，“是。”
“你去問問是因為什么。”
昌忠不在家，這小哥倆的關系是最好的，竟然鬧不愉快還真意外。
很快，竹蘭就知道什么原因了，這事真不怨明嘉，明輝這孩子本就聰明，又很會利用自己的長相，從小大房就事事順著明輝，今日不順心就不用心聽講，這可要不得。
竹蘭起身拿起雞毛撣子，摸了摸雞毛撣子的毛，轉身遞給清雪，“你將雞毛撣子交給李氏。”
清雪心想，四公子要慘了。
明輝的確慘了，李氏對明輝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這些年憋了不少氣，這回拿到雞毛撣子，李氏跟拿了尚方寶劍一樣，送走清雪拎著雞毛撣子就抽了過去。
明輝轉身想跑，結果爹站在門口將門關上了。
昌禮站在門口，擼了擼袖子和媳婦說：“你打累了換我。”
這混小子，這些年仗著聰明和長相，沒少坑親爹，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
明輝后悔了，他不該氣明嘉說他，本想冷一冷明嘉，讓明嘉知道他這個四哥的重要，結果奶奶直接送來雞毛撣子！
明輝慫的很快，“娘，爹，我錯了，我認錯，我不該不順心思就鬧脾氣，我不該對為了我好的明嘉生氣，我錯了，哎呦，別打，娘啊，太疼了。”
他這一身細皮嫩肉的，那是從小不挨打養出來的，真沒二哥抗揍。
至于大哥，爹娘只會聽大哥的話，真不會跟大哥動手。
李氏聽后更來氣了，“所以你什么都清楚，你還鬧脾氣，還不理明嘉，很好，看老娘今日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四房，蘇萱覺得兒子做得對，兒子是為了哥哥好，明輝的確該被修理修理。
婆子進來說了大房的動靜，蘇萱樂了，“你看吧，你奶奶也支持修理小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