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思園。
那個異類趴在沙發上,翻著雜志細細地欣賞。
鳳兮歡快地開口——
顧安西這種習慣很不好!
薄教授一會兒回來,要懲罰啦!
薄教要懲罰小寶寶啦興奮 在線等,急監測到薄教授的車已經進了思園。
顧安西一邊慢慢地翻著雜志,一邊說:“你再說話我就把你關掉。”
鳳兮還在開口——
我要告訴薄教授,顧安西今天偷聞了他的襯衫。
我要告訴薄教授,顧安西才回來就四處找小叔。
我要告訴薄教授,顧安西今天又收到男生的情書了。
顧安西無力:“喂!”
最后她還是受不了,把鳳兮關掉。
鳳兮用了最后一口氣——
沒風度啊!
我一定要告訴薄教授……
系統指示燈暗了下來。
顧安西挺得意的,不是挺橫嗎?
就會出賣我!現在讓你橫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
她正得意著,薄熙塵走進來,倚在門板上。
笑容迷人。
他開口:“顧安西,你偷聞我襯衫了?還四處找小叔了?……”
顧安西如遭電擊。
薄熙塵仍是微笑:“忘了告訴你,鳳兮是無處不在的。”
他揚了下手上的腕表,“鳳兮三代。”
不管幾代,顧安西只想問候鳳兮的祖宗十八代。
太可惡了,叛徒!
薄熙塵笑笑,把領帶拉開,走到沙發那里看到那本雜志,拿起來看。
顧安西就跪坐在他身邊,手搭著他的肩:“你覺得怎么樣?”
薄熙塵的目光仍是落在上面,半響才開口:“有些后悔了,不該讓你拍的。”
顧安西聲音有些弱:“這些衣服都很正常好吧,沒有一點露的啊。”
薄熙塵沒說什么,也沒有告訴她——
這些照片拍得很初戀,會引來一大幫的顏粉,而且是男粉絲。
他揉她的頭發,果斷地說:“以后不會讓你拋頭露面了。”
他少有這樣專制和霸道,顧安西竟然也不反感,捧著雜志說:“就一次嘛,不是你說當是拍婚紗照了。”
他把她捉過來,抵在自己身前,下巴蹭蹭她的發心,“終于說實話了!就是想嫁我,是不是?”
顧安西的臉燙得要命,“才不是呢。”
薄熙塵微笑,倒也放過她了,“我先去洗澡。”
她穿著居家服,明顯就洗過了,而且他剛才聞到她頭發上的清香味。
薄醫生挺遺憾的,“下次等我回來。”
說完一邊解著襯衫扣子一邊走向浴室,顧安西扮了個鬼臉,“不要臉!”
薄熙塵側身,“那我貫徹到底?”
顧安西立即認錯:“是我不要臉,是我一直對薄醫生虎視耽耽,心存不軌!”
他搖頭笑,關上浴室門。
只是門關上的瞬間,薄熙塵英挺的面孔就沉了下來,他和她鬧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告訴她,今晚思園來客人了。
說是客人,或者準確地說是不速之客,是顧遠山唐媛夫婦,來意薄熙塵大至猜到了……
此時,薄年堯和薄夫人在前廳待客。
薄夫人心中極不滿,有什么事情非得晚上過來拜訪,是有什么見不得人嗎?
確實是見不得人,至少是難以啟齒。
不過,再難以啟齒,顧遠山還是半遮半掩地說了:“年堯,咱們現在也算是親家了,安西那孩子住在薄家我是放心的,唐媛也說你們照顧得很好,不過總歸是顧家的孩子,認祖歸宗也是應當的,年堯你看看什么時候大家正式地吃個飯,也算是過個明路,以后在外面我們也好明正言順地介紹安西是我們顧家的孩子。”
顧遠山說完,喝了口茶,靜靜地等著薄年堯說話。
薄年堯身份貴重,開口自是字若千金。
他也不急著表態,修長手指把玩著手里明代的青花瓷,看了一眼薄夫人:“林韻,你怎么看?”
薄夫人心中冷笑:還真的是來認親的!
這半夜三更的來,他們家的崽崽見不得人嗎?
薄年堯見夫人面露不快,心中有數,手中茶盞輕輕放下:“說起來這事兒我和林韻也作不了主,一切還要看孩子的意思。對了,那孩子很聽熙塵的意見,你們倒是可以去問問熙塵。”
這太極一下子就打到了薄熙塵那里,顧遠山知道會被為難,但是沒有想到這事兒竟然是商量的余地也沒有,也沒有叫出顧安西。
薄年堯幾句輕飄飄的話就要把他們夫婦打發掉了?
顧遠山當然不會輕易放棄,淺笑著說:“要不,看看孩子自己的意思吧!”
這話,是想要見見顧安西了。
薄夫人微微一笑:“也不是我們霸占著別人的孩子,確實是那孩子現在只聽熙塵的話,對了,這會兒應該是休息了。”
顧遠山和唐媛對視一眼,不好再打擾了,站起來告辭,并說明改天再拜訪。
薄夫人客客氣氣,禮數周正地送他們走。
回頭,薄家夫婦回到居室說私話,薄夫人看一眼丈夫,責怪:“當時你就不能硬氣一些,直接回絕了?”
薄年堯微笑:“還得看安西的意思,她不愿意讓熙塵回絕就是,顧遠山再厚的臉皮總不能成天糾纏一個小輩吧,再說這種事情不宜張揚,他也不可能做得太明顯。”
薄夫人睨他一眼,“看不出你這花花腸子挺多。”
薄年堯湊趣:“不知情識趣一些,哪里能得夫人的歡心!”
說完,瞄了一眼薄夫人。
薄夫人過來,手搭著丈夫的肩,當真是香風陣陣。
薄年堯輕咳一聲:“不早了,夫人該休息了。”
蘭室,薄熙塵從浴室里出來,穿了一身運動服。
他看著顧安西還在看那本雜志,攔腰把她抱了:“明天再看。”
又忍不住問她:“這么好看嗎?”
干脆就坐在沙發上,和她說話。
顧安西翻著雜志,慢慢地說:“大灰要出實體了,薄錦姑姑親自盯這一件事情。”
薄熙塵拿過雜志隨意地翻,笑笑:“她現在也是很疼你了。”。
顧安西的小臉貼在他的肩窩里:“薄熙塵,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