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禮看著她,溫聲道:“慢慢治,反正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姜酒微微愣了愣,抬起被淚水打濕的睫毛,看向男人的面容。
他還是那副樣子,并沒有顯現出多少溫柔,只是垂下來的眼眸,深邃的注視在她臉上,顯得格外多情。
姜酒怔怔的問道:“……一輩子、是有多久?”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發,“你想多久,就有多久。”
姜酒聽完,一下子不說話了。
她靠在床頭,視線有些迷茫的落在溫西禮的臉上,似乎是在琢磨他剛才這句話的意思。
溫西禮也不吭聲,他坐在床邊,平靜的注視著她的面容,不時視線落在她傷痕累累的手腕上。
姜酒的傷,差不多都集中在她的手指上,可能是昏迷的太快,她沒辦法控制肌肉,最后倒在地上的時候,手上還緊緊的攥著刀片,傷口切的很深,手術差不多都在處理她的手指傷口。
而手腕上橫七豎八的劃傷,反倒只是隨意的涂了一點藥,用紗布包裹著,看起來創面比較大而已。
感覺到溫西禮在看她的手,姜酒下意識的把兩只手都藏進了被子里。
溫西禮沒再看,只是問道:“發作多久了?”
姜酒飛快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頭,有點慫的道:“也沒多久……”
“醒過來就這樣了?”
溫西禮蹙了蹙眉頭。
姜酒:“……嗯。”
男人點了點頭,從床邊站了起來,姜酒見他要走,一慌,趕忙道:“西禮,我只是不想你害怕……”
溫西禮看了她一眼,“我有點餓了。你打算吃點什么?”
原來是要去買飯……
“粥吧。”姜酒抿了抿唇,反正她現在兩只手都沒法用了,包裹的嚴嚴實實,只能用吸管。
溫西禮:“我很快回來。你坐在這里,老實一點。”
姜酒點了點頭,目送溫西禮離開了,才拿出手機,戳了林單的手機號。
林單似乎是怕她找他麻煩,遲遲不敢接電話,一直到姜酒打到了第三個,他才不甘不愿的接了起來。
“喂,姜酒啊……”
“你跟西禮說什么了?”姜酒氣勢洶洶的,“你跟他胡說八道什么?!”
“不是我說得啊。”林單道,“是他問的。”
“誰給你一分鐘一千塊的?”姜酒道,“你怎么廢話這么多呢?”
林單輕嘆了一口氣,“姜酒,你這個病,你覺得你能瞞多久?靠你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治好,你想年紀輕輕就得心臟病?”
“我以前就好了,還不是你技術沒你老師好,才讓我越來越嚴重。”姜酒惡言惡語。
林單早就習慣了病人的詆毀,無關痛癢,“我的治療方案是有國際認證的,是你不配合。只有溫西禮參與進來,你才有治愈的可能性。你的病根是他,只有他才會讓你好起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姜酒低著頭,看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地問道:“如果他要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