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禮沒有再說話,只是伸出手,用力的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他的體溫,似乎終于打破了姜酒勉強維持的冷靜,她纖弱的肩膀輕輕地顫抖了起來,緊緊揪住了他的衣服,在他懷里,低低的哽咽出聲。
她和溫西禮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姜酒是在中午的時候,去醫院做了血常規,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
雖然她并沒有像溫西禮那樣,那么期待他們的孩子,但是潛移默化之中,已經準備好了孩子的到來。
她原以為自己并不會多么高興,所以失去的時候,本應該也不會太傷心。
可是當她感覺到血液順著腿側流淌下來的時候,她腦子還是一片空白。
那是比出車禍的那一瞬間,失憶的空白更加窒息的痛苦。
孩子沒有了。
那是她準備給他的一個驚喜,卻在一瞬間成為了悲劇。
姜酒難受的哭了很久,她本不是什么脆弱的人,可是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
溫西禮抱著她,她把他毛呢大衣胸前的那一塊布料,都給哭濕透了。
溫西禮是隱忍的,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姜酒知道,他的感受,恐怕并不會比她好受幾分。
畢竟,他比她更加期待寶寶的到來。
交警過來做了筆錄,是那輛小轎車的主人全責。
小轎車的主人是個癮君子,開車的時候,剛剛吸了毒,可能是出現幻覺,才會直接踩了剎車。
雖然是他全責,但是這場車禍里,他卻是受傷最為慘重的那一個。
擋風玻璃碎成了渣,不小心割開了他的頸動脈,目前還在手術室里搶救;父母都是窮人,被這個孩子榨干了養老錢,恐怕,連車禍的賠償都付不起。
也就是在這場車禍里,姜酒就因為這么一個小混混,失去了一個孩子,甚至不可能得到任何一點補償。
姜酒知道這件事以后,就沉默了下去,她還需要住院觀察,看看有什么車禍并發癥,溫西禮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溫西禮看她沉默,伸出手將她冰涼的手指握在掌心,低聲問道:“你想打官司?”
如果能讓她好受一點,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讓那個小混混家破人亡也好,就這樣死在手術室也好,或者……
姜酒搖了搖頭,并沒有看到溫西禮眸內的陰暗,她輕聲道:“沒什么必要。浪費時間而已。”
只是一場車禍,一場意外,她就算再不甘心,也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意外千千萬萬,只是她今天不走運,遇到了罷了。
“沒必要找那兩個老人麻煩。”姜酒低著頭,“他們有那個兒子已經是報應了。”
溫西禮道:“養出那種兒子,難道不應該接受懲罰?”
姜酒還是搖了搖頭,她覺得沒什么必要。
對于交警來說,這就是一場小車禍,他們也沒遭受到什么人身傷害,毒駕,最多也就是拘留五天罰款五百……甚至,對于所有人來說,那個毒駕把自己開進急救室的,已經是最大的報應了。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