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看著他的表情,微微一愣,就要推開他沖出去。
溫西禮后退一步,直接當著她的面,將她反鎖在了房間里。
“砰!”
大門關上,屋里傳來姜酒的喊聲。
“溫西禮,你想干什么?!”
“你給我開門!”
“你放我出去!”
男人后退了一步,盯著被姜酒砸的砰砰響的房門,垂眸冷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知道他叫什么了。
溫西禮點了一根煙,面無表情的往樓下走。
偌大溫家,寂靜無聲,古樸而豪華的別墅,皆因為他的到來而呈現了靜默。
溫西禮并沒有理會那些傭人,從一樓側門出去,往莊園里溫鳳眠的住所去了。
溫家的老祖宗是華裔,所以整個溫家祖宅,裝飾上還殘留著一點蘇式林園的美感,話雖如此,已經四五代過去,在教育和行事作風上,早就跟血統沒什么關系了。
溫西禮過了竹林,就被從溫鳳眠房間里出來的楚晚寧攔住了。
女人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她在他面前低下頭,輕聲道:“二少爺,先生剛躺下休息,還請您別過去打擾。”
溫西禮推開她,徑自往不遠處的小棟別墅里走去。
楚晚寧不得不跟過來,她神色有些焦慮,低低的道:“二少爺,您這樣,先生會責罰我的。”
溫西禮掐滅了煙,轉過頭看向她,他目光殘留著冰冷,毫無溫度的刺在楚晚寧身上,“楚燃,是半年前就被你們抓住了?”
楚晚寧低著頭,“……抱歉,二少爺。”
“果然沒錯。你們楚家人,一個兩個,最擅長背叛。”他嗤得冷笑了一聲,不再理會楚晚寧,面無表情的往前走去。
當溫西禮徑自推開溫鳳眠獨住的別墅房門的時候,聞到了淡淡的檀香。
那個楚晚寧說在休息的男人,正靠在沙發上,穿了一件簡單的月牙色單衣,膝蓋上披了一條羊絨小毯,漫不經心的拿著一塊檀香在小香爐里擺弄。
見到他進來,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大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老大不小,還跟小孩子似的。”
他將沙發上一塊毛毯移開,示意溫西禮坐過來。
“我們也差不多一年多沒見了,你難得回來,今天要好好聊一聊。”
溫柔低沉的男音,就如同過去每一次聽到的一樣,溫西禮站在門口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倒映出男人游刃有余的俊美臉龐。
無聲的走了過去,溫西禮坐在了他的對面,看著實木茶幾上燃著的檀香,問道:“你想干什么?”
綁架楚燃,綁架姜酒,讓他眾叛親離,將一切屬于他的東西毀去。
到底想做什么?
溫鳳眠淡淡道:“哥哥希望你能回家。”
“回家?”溫西禮低低的笑了一聲,抬起頭看向他,“你現在對我做得一切,是希望我回來的樣子嗎?我看你是恨不得我在榕城死了。”
“西禮,”溫鳳眠靠在了沙發上,他抬起頭,注視著自己弟弟年輕的面容,“你還不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什么?”
“我不管我曾經答應過你什么,但是你現在把姜酒扯進來就是不對!”溫西禮握緊了手,目光里已經掩飾不住憤怒,“我和你的恩怨,你憑什么傷害到無辜的人?”
“她從我身邊搶走了你,很無辜嗎?”溫鳳眠撐著臉,輕輕地笑了起來,“如果可以,我才是真的恨不得她在榕城死了……”
“溫鳳眠!”溫西禮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直直的盯著他,語氣低沉,“你敢在對她動手!”
溫鳳眠看著他,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收了起來。
最后,變的面無表情。
“當年晚寧回來我身邊,你好像也沒這么氣。”他道,“怎么,一年不見,真的喜歡上那個小姑娘了?”
“長得確實不錯。”溫鳳眠淡淡評價了一句,“就是脾氣不大好,她照顧不好你。你喜歡那個長相的,我叫人給你尋幾個過來,至于那位,盡早離婚。”
溫西禮想,他果然還是腦子有病。
一年沒見,腦子病的越來越厲害了。
看著自己的弟弟臉色越來越鐵青,溫鳳眠臉上露出一點笑意,他輕聲道:“你在瑞士和楚燃開得那家科技公司,開得倒是真的還挺不錯。如果不是楚燃動作太慢,我可能還真的察覺不到你背著我在外面開了那么一家大公司。”
他盯著他,輕輕地笑了,語氣越來越輕緩,“西禮是什么時候,打算要離開哥哥的?我們兄弟兩雖然同父異母,但是也稱得上相依為命,這么生分,真是令我傷心了。”
溫西禮抬眸看著他,與他對視。
“不要把我當楚晚寧。”溫西禮道,“我不可能一輩子任你擺布。”
“呵……”溫鳳眠又是輕聲笑了笑,他慵懶靠在沙發上,輪廓俊美成熟的面容,在屋內溫暖的空氣下,顯得勝券在握。
跟他相比,二十五歲的溫西禮,一下子就顯得太青澀了。
八歲的年齡差,并不是天資聰穎就能彌補跨過去的。
他在溫氏擺弄風云的時候,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
“西禮,你病已經好了。”溫鳳眠淡淡道,“你是該考慮一下,回來我身邊了。這個家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你的血管里流淌著溫家的血,你不可能一輩子置身事外。我只是提早讓你認清事實罷了。”
溫西禮握緊了手,他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將屋內對峙的空氣打散了些許。
他低頭,取出了手機,看了手機屏幕一眼。
屏幕上閃爍著姜酒的名字。
溫西禮眸孔微微收縮了一瞬,下意識的劃開了手機,一個男人的聲音焦急的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二少爺,姜小姐不見了!”
溫西禮一震,他看了溫鳳眠一眼,收回了視線,疾步往外走去。
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臉色逐漸轉冷。
等人離去,他猛地將桌上的香爐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令門外守著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走了進來。
“先生,您……”
楚晚寧看著男人陰騭的神色,嚇得一下子噤了聲。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